第九十八章 情為何物

  「閣主，你終於回來啦？我和朱雀都忙的焦頭爛額的了。」白虎一見歐陽影終於回到閣中，不禁立即吐苦水說，邊說邊從歐陽影的手中接過沉重的包袱。


  「那朱雀呢？」歐陽影微笑地問，這小虎童鞋果然是越來越會待人處事了，懂得替我拿著包袱，看來他離好男人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啦。


  「他啊！由於剛才有些丐幫的弟子過來報告任務的結果，所以正在賬房裡忙著記賬呢。」


  「哦……那你知道現在我們閣的可用資金還剩下多少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啊！閣中的收支情況一向都是由朱雀管理的，而且我才剛從京城回來不久呢。」


  「京城？你去京城幹嘛啊？」歐陽影好奇地問。


  「是關於閣主你想要查的玉佩的消息，大半個月前，我收到你的信之後就花重酬去打探消息，後來我收到消息說有人見過那玉佩，玉佩的主人就在京城，所以我就日以繼夜策馬趕去北京城查探是否屬實，結果……」白虎突然有點吞吞吐吐地說。


  「結果什麼啊？拜託！別光顧著說些無聊的事情，重點的事卻支支吾吾好不好！」歐陽影心急地問，若是消息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那人說，若想得到那玉佩，就要付給他二十萬兩白銀。」


  「什麼！」由於過於激動，歐陽影險些咬傷自己的舌頭，「二十萬？你叫他去死吧！姑奶奶我辛辛苦苦去賺銀子這麼久，從來也沒有見過二十萬白銀！別說是二十萬了，十萬兩我也沒見過，你叫他一乾脆買個枕頭髮夢去，二乾脆去搶劫銀行……不對，搶劫錢莊吧！」


  「屬下也覺得那個太貪心了，不過就是個玉佩嘛，用得著這麼貴嗎？我覺得，倒不如問一下玉佩的現任主人看肯不肯割愛賣給閣主你啊。」


  歐陽影想了想，現在錢財和琉璃鳳環相比，琉璃鳳環更為重要，既然知道它的下落，就應趁熱打鐵買回它，不然若遇到什麼意外，又要再花時間去打探消息那就麻煩了，還是吃虧點花錢把琉璃鳳環買回來吧。


  「嗚~~閣主！你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得好痛苦啊！」朱雀忽然從後院一臉哀怨地衝到歐陽的面前。


  「真的假的？想不到小雀你這麼想念我啊！」歐陽影看著朱雀一副欲哭無淚的神情，不禁驚訝說。


  「閣主！咱們聽風閣都快入不敷出了！你還有心情在這開玩笑！」朱雀不滿地說。


  「什麼？我記得兩個月前我離開的時候，明明看到賬簿上還有3萬兩的啊！你到底幹了什麼去了？兩個月花了3萬兩？」


  「這可完全不關我的事啊！都是因為閣主你！這兩個月來，扣除230名記者、奴僕和我們四位堂主的工資、伙食費之類的費用，咱們聽風閣還剩下1萬兩的利潤，原本再算上賬簿上的那3萬兩，我們閣的資金庫絕對是充足的，可是閣主你的醫師父由於需要提煉些名貴丹藥服用，讓自己的身體加快康復的時間，所以必須採摘名貴藥材，但醫師父自己並不能去自行採摘，那我就只能派人去買回來，他老人家畢竟是閣主的師父，花錢也是值得的，但是閣主你竟然把丐幫的生活費也包攬過來了，你知道丐幫一共有多少人嗎？一個月不到，4萬兩銀子都幾乎用光了啊！」朱雀捉狂地說。


  不是吧？想不到包攬丐幫竟然需要花這麼多錢的啊！可是怎麼說是我對不起瘋子，他的丐幫，我起碼也要努力管好啊！哎——好煩啊！「錢財的事你暫時無須擔心，因為我老姐將一堆大概價值幾萬兩的寶物進駐咱們聽風閣，而且我也有1萬兩銀票和大概價值十幾萬兩的寶物在身，將這些寶物拿去當鋪或者變賣行之類的地方，估計可以應付半年左右吧。」


  「啊？難道最近江湖上說閣主你當上武林盟主之後便發現寶藏，然後豪氣地把寶藏分給各派各幫的消息是真的啊？」站在身旁的白虎驚訝地問。


  歐陽影點點頭說：「的確是真的。」


  「什麼？」朱雀和白虎不禁一臉像是見了鬼似的神色，朱雀驚慌地問：「閣主，你該不是撞邪了吧？」


  「你才撞邪了！你全家都撞邪。」歐陽影有點暴躁地說。


  知道閣主大人的臭脾氣開始準備發作，朱雀只好摸了摸鼻子不敢再作聲，幸好幸好，我的家人全都早已不在啊！

  歐陽影此刻非常心煩意亂，原本還打算用聽風閣里的資金去買回琉璃鳳環的，但是現在閣中的資金狀況這麼不容樂觀，若是我將錢用在琉璃鳳環的身上，那聽風閣里的記者還有那些丐幫弟子怎麼辦？難不成要讓他們去吃西北風嗎？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


  「白虎，你幫我聯絡一下那人吧，我想當面和他談判一下。」歐陽影偏頭問白虎。


  白虎點點頭，「我知道他住在哪兒，那我現在連夜上京把他帶過來吧。」


  「慢著，也無須這麼急，不如這樣吧，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上京問那人吧。」


  「啊？可是閣主你才剛回來，又出去啊？」朱雀驚訝地問，開玩笑！閣主一離去，那閣中的事務大小豈不是又要落在我的肩頭上嗎？再過著這麼痛苦的日子，我肯定會早生白髮，英年早逝的！


  歐陽影露出招牌微笑拍了拍朱雀的肩頭，「放心，只不過是談談而已，很快的，再堅持一段時間，本閣主就放你一個星期的大假好不？」


  「真的？白虎也在場的哦，閣主不會反悔吧？不會到時候騙我說忘了或者一時口快說錯吧？」朱雀不太相信地問。


  「嘖嘖，你的閣主我是一個好老闆，你怎麼能夠這樣想我的呢？真是傷透我的心吶！」歐陽影撫著胸口作傷心狀。


  「閣主這麼聰明，不問清楚一點，到時候吃虧的可是自己。」朱雀深有體會地說。


  「好了好了，別揶揄我了，我好久沒見過醫師父和嫣師父了，我先去看看兩位老人家吧。」歐陽影打了一個呵欠說，最近快馬加鞭地趕回來，實在是太累了，但是有些事情必須還是要面對啊！

  歐陽影經過一個小庭院的時候，看見一個俊朗男子和一個白髮嬌艷的女子坐在涼亭之中欣賞湖中錦鯉，兩人有說有笑，魚水情深，這幅賞心悅目、溫馨動人的畫面令人看了都不禁羨慕不已。


  看了一會兒后，歐陽影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嘆氣地想：這兩個都是妖孽啊！明明這兩人的年歲加起來也有100多歲了，可是容顏卻跟我是同一年齡的，真是各種羨慕啊！

  「丫頭，你回來了？」白髮仙姑無意中看見歐陽影，微笑地問。


  歐陽影也微笑著往涼亭走過去。


  文學涯看著歐陽影，眼神微微透著悲涼神色，有點勉強地揚起微笑。


  歐陽影一走到文學雅的面前，第一件事便是跪在地上。


  「丫頭。」文學涯和白髮仙姑皆不禁一愣。


  「醫師父，徒兒不肖，是徒兒……把毒師父殺死的。」歐陽影想起當時情景，不禁語帶哽咽地說。


  「什麼？」文學涯不禁激動地大喊一聲。


  歐陽影低頭含著眼淚將當初的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說給兩位師父聽。


  文學涯聽完之後，臉色微微發白，喃喃自語地說：「臭老頭啊臭老頭，你我叱吒江湖大半輩子，想不到你最終竟落得如斯下場。」


  歐陽影說完之後已經泣不成聲，即使過了一個月，但當日情景仍是十分清晰，毒師父和醫師父就仿似自己的再生父母一樣，不但將自己救出亂葬崗，還教我醫術和毒技，帶我適應古代的生活，只有自己知道，當初沒入毒師父胸膛的那一刀是花光了自己多大的力氣，忍著多麼疼痛的感覺。


  文學涯溫柔地撫摸著歐陽影的頭髮，語帶沙啞地說：「丫頭，這不怪你，我知道臭老頭能死在你的刀下，他一定是很高興的，而且更進一步地想，你並沒有殺了他，是救了他才對，想必臭老頭情願一刀了結生命，也不願被蠱蟲啃食內臟而死的。」


  歐陽影沒有說話，即使這樣想著，但自己的內心仍是對武之秋的死十分內疚，跪著趴在文學涯的大腿上大哭一番，最近經歷了這麼多痛心的事情，還要應付各種大大小小的麻煩，歐陽影早就想放縱自己像小孩一般嚎啕大哭了。


  過了好久，歐陽影終於苦累了，聲音漸漸收細，從懷中拿出一根木發簪遞給文學涯，聲音十分沙啞地問：「這根木發簪有什麼來頭啊？毒師父似乎是萬分珍惜這發簪，他說只要問醫師父，你就會告訴我。」


  「唉——」文學涯長嘆了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情這一東西，只要你深陷於此便會萬劫不復，再也難以棄之。」


  歐陽影疑惑地看著文學涯。


  「這一發簪是皇宮中的一名貴人送給臭老頭的，臭老頭當初年少氣盛，天不怕地不怕，多次偷偷混進皇宮玩鬧且好不厭倦，後來他和一名貴人相愛了，臭老頭想帶那名貴人離開紫禁城，但那名貴人卻因害怕家人因此受累，所以便堅拒了臭老頭，再也不願見臭老頭，臭老頭便心灰意冷地行走江湖，雖然整天嬉笑怒罵，但心中卻總是放不下那名貴人，後來假冒成步汝鐵的赤焰不知從何知道這事，竟用這事要挾臭老頭替他辦事，要他提供毒藥殺害一些江湖人物，雖然當時那名貴人毫不受寵，但畢竟是康熙的女人，若傳出她與臭老頭的苟且之事，恐怕她必定會被處死的，所以臭老頭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便聽命於赤焰了。」


  原來如此，想不到毒師父也是一名情深之人啊！歐陽影不禁在心中感嘆。


  愛情這一樣東西，到底是誰創造出來的？為何既能令人為之生死，又能令人刻骨難忘？愛情猶如致命罌粟，碰不得，嘗不得，一旦嘗試，便難以戒掉，即使明知會受傷，甚至危及生命也讓人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