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翱翔吧
返回監區後，安吉拉和洛娜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在休息室找到她們的目標。尋找一番後，她們才發現埃弗哈特正躺在牢房裏，無聊地翻著棋譜。
“嗨克裏斯汀！克拉麗絲去哪了？”洛娜搬開埃弗哈特的腿，坐到了她的身邊。
“她給她的小情人打電話去了，那個她所謂的‘普羅德斯達’先生。”埃弗哈特放下書，緊緊地盯著洛娜，“你的語氣怎麽突然這麽友善？哦，對了！你們剛才應該是向普萊潘匯報任務去了，所以，你們現在確定我也是一個變種人嘍？”
“是噠是噠！”洛娜把埃弗哈特從床上拉起，敞開懷抱，“我好高興遇到一個智商可以與我一較高下的同胞，而且還是個大美女！”
“嘻，你才二十歲，你可是比我聰明得多！”埃弗哈特沒有拒絕洛娜的熱情，與她相擁。不過在這個姿勢下，她也看到了站在洛娜身後，正一臉不高興的安吉拉。
“咦？怎麽你對我的態度反倒更惡劣了？”埃弗哈特抓起一把洛娜的長發，向安吉拉的方向甩了兩下。
“你說呢？”安吉拉惡狠狠地看著埃弗哈特，“你既然早就知道我被神盾局騙了，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還能怎麽辦？直接跟你和盤托出？我當時還不知道你也是變種人好不好？”
“那——你後來是怎麽發現，我會心靈感應的？”
“哈哈哈！”埃弗哈特笑得花枝亂顫。她放開洛娜，從床上爬了起來。“身為一個心靈感應能力者，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你不害臊嗎？來吧，別對我客氣呦！快鑽進我的腦子裏，讓我享受一下那種感覺。”埃弗哈特輕佻地對安吉拉勾了勾手指。
安吉拉果斷地搖了搖頭。
“哎呀，我知道你是個不願意偷窺別人隱私的好孩子。可是，太過於禮貌，反倒會顯得你拒人於千裏之外呢！你想想，我和克拉麗絲都從未拒絕你的心靈連接，就意味著，即使你知曉了我們的秘密，我們也不會介意的。”
“等我們建立起誠摯的友誼後，你們會主動向我訴說的。在那之前，我不想越過那道線，使我們的友情染上雜質。”
“真是個死心眼！”埃弗哈特纖指一伸，輕輕地頂了下安吉拉的腦門。然後上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她。“所以，我更加喜歡你了。你的態度沒錯，能力越強，就越要謹慎地使用它。這顆敬畏之心，是比你的異能，更加珍貴的天賦！”
“哈哈！”安吉拉得意地笑著，“我就說嘛！往往，最誘惑你的選擇，不是上帝給你的機會，而是惡魔給你的考題。”
“你這傻姑娘，怎麽這麽不會說話？”埃弗哈特怨惱推開安吉拉，“你是在說，我是惡魔嗎？”
“嗬嗬，差不多吧！”安吉拉雙手攀上埃弗哈特的肩，玩弄她金色的發絲。埃弗哈特的頭發有趣極了，隻在末端桀驁地向上勾起，令安吉拉愛不釋手。
“哼，你就笑吧！”埃弗哈特捋了捋劉海，“難道你就不擔心，你不用能力探知我和克拉麗絲的秘密，神盾局會對你不滿？”
“放心，他們不會的。”
“……我可不覺得，你已經傻到會完全信任這麽一個特殊機構。難道說——他們還不知道你是變種人？”
“呃？嗯——”
“還是說？他們假裝不知道你是變種人？”
“他、他們用儀器測過我的，沒有發現我的異處。目前隻有神盾局的局長知道我是……”
“哦？”
“但、但是，其他高級特工應該也有所懷疑了……”
“原來如此！”
“什麽原來如此？”
“惡魔的考題，小天使！如果你能無情地刺探別人腦中的秘密的話，說不定他們將來也會把你當作無情的情報機器來使用哦！”
“不、不會吧……”安吉拉雖然嘴上否認，但一想到尼克·弗瑞是個什麽樣的人，她還是不禁打了個冷顫。
“克裏斯汀，看你的樣子，你好像對變種人，甚至對神盾局，都了解得非常深？”洛娜輕鬆地接過話茬。她對神盾局可是十分信任。她覺得，即使那些特工有時會耍些邪惡的小手段，但還是有底線的。
“你的好奇心真是太強了，小洛娜！”埃弗哈特轉過身，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洛娜的眼睛，“真慶幸會心靈感應的不是你。”
“哼!”洛娜不服氣地調動起被安吉拉附在她體內的鳳凰之力。但和往常一樣，在沒有和安吉拉建立心靈連接的情況下，她依然隻能憑這些遊離在外的鳳凰之力，發動出幾乎毫無用處的心靈屏蔽，無法施展其他的心靈異能。不過她倒是借著這股勁，感應到一個生物電場正向她們的牢房走來。
“那個——我們先止住話題，有人來了！”洛娜向另外兩人提示。
果然，沒過幾秒鍾，席林就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內。
“齊格勒！你的文件上寫著，你有醫藥方麵的教育背景？”席林依然開門見山。
“嗯，是的！”安吉拉點頭回應。
“是這樣，小賣部那邊，負責協助管理藥品的那個人馬上就要出獄了，典獄長叫我來問問你，能不能接手這個活。”
“當然可以！”
“好的，那跟我來吧。我們先去岡頓先生那一趟，然後你需要到小賣部交接工作。”
“等一下，席林！”埃弗哈特叫了一聲，“她剛來這裏三天，就得到工作了？我可已經待了快一個月了！我也可以整理那些常用藥品的！”
“嗬嗬！”席林莞爾一笑，“要怪就怪你沒有學一個稀缺而不可替代的專業吧！”
埃弗哈特氣鼓鼓地目送席林和安吉拉離去。最後，她拉起洛娜的手。
“走，我們下象棋去！”
……
當天晚上，被洛娜虐得死去活來的埃弗哈特早早地入睡了。但洛娜心情也沒有多好，她正被眼前這本翻譯質量堪憂的《伯羅奔尼撒戰爭史》虐得死去活來。
“啊啊啊——”洛娜發出痛苦的叫聲，“不行了！我明天一定要找典獄長，要求他購買一些奇幻小說！”
“那你試試吧！”方笑著應和，“說不定他會看在你這麽可愛的份上，答應你的。”
“你是覺得他不會同意嗎？”
“失敗了也沒事，我可以陪你聊聊那些奇幻文學，幫你解解饞。”
“對了，克拉麗絲！昨天我們光顧著‘考察地形’了，都沒有好好聊聊天。我們說說《獵魔人》係列吧！弗吉說你很喜歡這部小說。”
“嘿嘿，你不是都稱呼我為‘吉薇艾爾’了嗎？那是女主人公希裏雅的精靈語名字。就像你注意到的，希裏和我很像，擁有一個古老的血脈，又掌控與時空有關的能力。所以這部小說給我的代入感，是其他書不能比擬的。”
“嘻嘻，不僅如此呢！希裏臉上的疤在左邊，而你的在右邊。讓我看看你的大腿上是不是也有一道紋身！”
“去，去！躲開！還有我這個不是疤，是胎記！”方止住洛娜的胡鬧，卻又無端地歎了口氣。“唉——其實不太願意談論小說裏的故事，畢竟它有個比較悲傷的結局。”
“那個——”洛娜摟住方的肩，“說來奇怪，我以前也跟安吉拉抱怨過《獵魔人》的結局，你猜怎麽著？她竟然，她竟然給我講了一堆結局之後的故事！而且還很有趣！”
“什麽什麽？”
“真的！我甚至懷疑，是不是她到波蘭旅遊遇到我之前，偶然撞見過《獵魔人》的作者，然後竊取了他腦中的草稿。”
“洛娜，你了解安吉拉的，她不會用心靈感應做僭越之舉……不過，我也很好奇她編的同人呢！跟我說說吧！”
“嗯嗯。注意，我開始講啦！利維亞大屠殺的五年後，傑洛特突然醒來，並被殘存的獵魔人們救回了凱爾·莫罕，此時，希裏也在躲避著狂獵的追捕……”
……
“雖然狂獵是近乎無敵般的存在，但還是有不少夥伴，決定陪傑洛特和希裏留在在凱爾·莫罕，正麵迎戰狂烈的大軍。一番驚天動地的戰鬥後，狂獵冰凍了眾人，並且抓住了維瑟米爾。他以這位獵魔人大師的性命威脅希裏跟他走。維瑟米爾雖百般阻止，但希裏仍是慢慢走向了狂獵。他知道希裏這次又不會聽話了。‘你小時候就不愛聽話，我一直縱容你的任性，也喜歡你那個樣子……’維瑟米爾抽出匕首，刺向了狂獵手下的將軍，‘現在，飛吧，燕子，飛吧！’激昂的聲音戛然而止，被激怒的精靈直接掰斷了他的脖子。‘不！！！！！’希裏絕望地呼喊，上古之血的力量不受控製地從她體內迸發出來——咦？克拉麗絲，你怎麽哭了？”
“沒、沒什麽——”方掩飾地擦了擦眼睛，“那個，洛娜，都已經這麽晚了，我們趕緊睡吧！”
“嗯，好的！”洛娜拍了拍方的腦袋，翻身躍到上鋪。當她躺下後，她開始集中精神，調動起鳳凰之力加強她的聽力。
“飛吧，燕子，飛吧……”洛娜聽到方的喃喃自語。鼻息之間，還有極細微的啜泣。她發現，她似乎已經在不經意之間，埋下了那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