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對峙
瓊斯那邊剛“掛斷電話”，洛娜就在這邊狠狠地掐了下安吉拉的腰。
“嗬——你的野心倒是不小嘛……竟然妄想著叫那對姐妹花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你是不是還想跟她們左擁右抱啊？”洛娜的心念幾乎在心靈感應裏具現化成了一匹凶狠的惡狼。
“嘶——”安吉拉再一次領會到了洛娜的手勁，急忙把力量聚集在腰椎附近以壓製住疼痛。“洛娜，你誤會了，我其實是想——咱們倆一人抱一個。”
“安吉拉，你！你怎麽越來越沒有節操了？難道鳳凰之力終究還是激發出了你人性中的黑暗麵？”
“嘻！我上一秒產生了一個邪念，下一秒就可以立刻掐斷它，想了這些也無妨。你表麵上看似抵觸，內心裏卻仍在幻想那些畫麵，被誘惑困擾的反倒是你哦！”
“不要胡說！我哪有想？”
“別跟媽媽撒謊呦，小北極星！剛才是誰說傑西卡的背影很迷人來著？”
“啊啊啊！快停下來！我不是心靈感應能力者，精神力沒你那麽強大，你再跟我說這些，會把我教壞的！”
“這跟精神力的強弱無關，洛娜。就像一盞電燈的明滅是由它的開關決定的，而不是它功率的大小。人腦中每時每刻的無數想法就像是一盞盞燈，很多人看到哪盞燈偶然亮了，就盲目地順著光亮走，但卻忘了燈的開關其實就在自己手中。”
“切，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獨具慧根啊……”
“恰恰相反，由於鳳凰之力對我思維強化的被動效果，我現在每天所麵臨的各種想法和誘惑，要比能力覺醒之前多很多。而你天生就是一個懂得自律的孩子，與我相比，你應該會更容易掌握這項技能。”
“……”洛娜悶聲皺眉，沒有回答，仍是默默跟著席林向前走著。這有點出乎安吉拉的意料。以前每當洛娜聽到她的肯定或者誇讚，總是會像一個拿到棒棒糖的小蘿莉一樣，樂得屁顛屁顛的。但這一次，安吉拉感覺這位正茁壯成長的小蘿莉，仿佛已經學會了如何克製對糖分的欲望，哪怕是在麵對最喜歡的口味。
“我不要，我不要學！”終於，洛娜賭氣似的瞟了安吉拉一眼，再次掀起了心靈感應的漣漪。
“怎麽還撒起嬌來了？”
“撒嬌？嗬——遊走於墮落邊緣的天使呦，多年以後你會對我的明智決定充滿感激！”
“如果你能告訴我，是什麽又讓你突然犯起了中二病，我會更加感激的。”
“我就是要中二！我就是要，能夠在你身邊，隨心所欲地活著！不去管那無數心念在我腦中的緣起緣滅。我最後會成為什麽樣的人，全看你平時往我思想裏灌輸什麽東西。”
“哎呀，這可有意思了！讓我想想，我要把你的心靈捏成什麽樣的形狀呢？”
“我是說真的哦，安吉拉！你要是敢玩壞我，我就壞給你看！”
“哈哈，好吧，不開玩笑了。謝謝你，洛娜！我知道你是想督促我，讓我以身作則。‘墮落成黑鳳凰’的下場或許也會離我越來越遠……我覺得沒這個必要，但我也覺得就這個問題較起真來的話，我們倆會展開無休無止的辯論。所以——順其自然吧！”
“也許我是多慮了……但是，安吉拉，你真的能控製每一個思想的開關嗎？這聽起來像是超然物外的絕世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無需超然物外，隻要超越自己的內心就可以了。”
“哼！說的倒是好聽，我怎麽沒見你掐滅對埃弗哈特的恐懼心理呢？”
“即使獲得了超然的內在，也不代表可以隨意使用。否則，強烈的主觀傾向，會影響到對客觀世界的正確認知。一定是有什麽原因使我產生了對埃弗哈特的畏怯，隻是我還沒有察覺到……但你確實提醒到了我，我對她這麽怕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是時候與她好好溝通一番了。”
“嘻，你和她正麵對線時，別忘了通過心靈感應連上我，我也想看你演示一遍，你是如何自由地掌管內心的諸多情感與思想的。”
“真是個乖女孩！嘴上說著不要，其實還是忍不住想學。”
“順其自然吧！Quesera，sera！”
洛娜輕快地越過席林，向身後的獄警揮了揮手，飛奔進休息室。安吉拉也向發懵中的席林道了聲謝，緊隨著洛娜的腳步，追了上去。
“好奇怪的雙人組……”席林望著那兩個歡脫的背影，低聲嘀咕著，“本來還以為她們一路沉默不語，是從律師那得到了什麽不太樂觀的消息。唉，我可真是瞎操心，沒準她們和普萊潘一樣都是政府的特工……”
“嗨！這裏！”埃弗哈特依然熱情地向安吉拉與洛娜招手，喜笑盈腮的方也像昨天一樣，乖巧地坐在她身邊。
“看你們的樣子，好像與律師聊得很愉快嘛！”待兩人坐定後，方又不知從哪變出了兩小盒酸奶，遞給了她們。
“謝謝你，哆啦A夢！”洛娜愜意地咂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就像你說的，弗吉真的非常靠譜！”
“什麽？你們的律師也是他？”方驚喜地問道，“真是太棒了！我之前還在想，尼爾森律師這麽關注與移民有關的案件，會不會也恰好接手到你們的案子。看來我的祈禱應驗了！”
“是啊是啊，真是太巧了呢！”埃弗哈特應和著方的話，眼睛卻眯成一道縫，若有深意地看著安吉拉。
洛娜也注意到了埃弗哈特不自然的神態，但她覺得還是把這個女人留給安吉拉來對付吧。於是她又一時興起，給方起了第二個外號。“吉薇艾兒，弗吉可跟我們說了不少關於你的事情哦！”
“那、那個——”方習慣性地撓了撓臉頰，“先吃飯吧，等一會兒我們一起散步時再聊。”
“散步？”洛娜不解地歪著頭，“你今天不想打橋牌了嗎？”
“咦？不是你昨晚說要好好參觀一下這裏嗎？”
方對著洛娜遞了一個暗示性的眼神。洛娜這才想起，她現在應該為“越獄計劃”刺探好拘留所的建築結構。
“哦！對的對的！謝謝你提醒我，克拉麗絲！”
“‘參觀’？嗬嗬……”埃弗哈特用極細微的聲音諷刺了一句，也隻有安吉拉用強化過的聽力才能聽到。
……
午餐過後，方陪著洛娜從座位上起身，開始“到處閑逛”。埃弗哈特則伸了個無聊的懶腰，打著哈切回到了牢房。安吉拉左顧右盼了一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調出心靈感應連接上洛娜和方，快步趕上埃弗哈特。
“誒誒誒？你推我幹什麽？”被安吉拉按到床邊的埃弗哈特不滿地回過身。
“你——是變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