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線索
洛娜走出去後，瓊斯將手臂抬得更高了些，好讓安吉拉從自己身側鑽過去。之後，她也一個閃身躍到外麵，失去了支撐的混凝土巨牆頃刻間轟擊到地麵，激起的滾滾塵埃堪比潮汐下的浪花，被瓊斯扒出來的通道也不複存在。
四人腳下的廢墟也隨之震顫、滑動，穿著高跟鞋的沃克一個踉蹌快要摔了下去，安吉拉連忙邁出一步將她扶住。
“喔唷！謝謝你！”沃克攙著安吉拉的臂膀，穩住了身形。
“不客氣，待會兒你給洛娜簽個名就好啦。”安吉拉笑著向沃克眨了眨眼。
“洛娜，你想多了，她的簽名沒有升值空間的。”瓊斯一邊習慣性地吐槽自己的姐姐，一邊試探著自己被強化後的力量。隻見她攤開雙手，剛剛被她從地上隨意撿起的一塊拳頭大的碎石，已化為齏粉在風中飄散。
“……我剛才好像聽到，是你把傑西卡變得這麽——強力的？”沃克向安吉拉挑了挑眉。
“呃，是的。不過別擔心，我的能力沒有副作用的。”安吉拉從沃克淺綠色的眸子中看到了無盡的渴望。這使她回想起來，相比於傑西卡，崔西對成為英雄這件事更為癡迷。
“那麽——你賦予的強化效果會一直存在嗎？”沃克進一步追問。
“抱歉讓你失望了，崔西，目前我施加在別人身上的力量會很快褪去的。”
“但是你附在我護身符上的‘魔法’卻一直存在呀，為什麽？”正在欣賞瓊斯“表演”的洛娜聽到安吉拉的答複後好奇地回過頭來。
“洛娜，生命和一件金屬工藝品可不一樣。”安吉拉順便向三人一同解釋，“生命的本質是新陳代謝與自我複製，起碼物質層麵上是這樣。所以生命是流動的。就像你身後的哈林河，人們用這個名字叫了它400年，但前一刻從人們眼前流淌過去的河水，和這一刻的，並不相同。”
“也就是說——你可以將力量充進固定的物體裏，當作‘電池’來用嘍？”沃克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
“我現在知道傑西卡的推理技巧是從誰那裏學來的了。”安吉拉微笑著回應，肯定了沃克的猜測，“崔西，你晚上有空嗎？我們四個一起吃頓飯吧！”
“你可能是我這一生最值得交往的朋友，就算晚上邁克爾·貝找我演下一部《變形金剛》，我也會隻考慮你的邀請。”沃克顯然對安吉拉的異能充滿了興趣。
“崔西，你最好再考慮一下。”瓊斯結束了自己的試驗，哂笑著向兩位金發女郎走過來，“你在去年的那部裏跑的龍套，是你藝術生涯裏最光輝的傑作，或許你不該放棄這個電影係列。對了，安吉拉，可以把你的力量拿回去嗎？我感覺我無法適應它，我怕一不小心會把我的衣服扯壞。”
“哈——是的，安吉拉，快收回你的能力。她可寶貝那件皮夾克了，她一年四季都穿著它。”沃克熟練地回敬瓊斯的揶揄，善意的調侃似乎已成為了這對姐妹最平凡的日常。
“安吉拉，剛才那一下弄出了不小的動靜，我們最好別待在這兒太久。”跟在瓊斯身後的洛娜提醒了一句。
“對哦！”安吉拉急忙連線伊卡洛斯，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的確有不少人都被廢墟的二次坍塌所吸引，聚集在了街邊，但幸好並沒有人向他們所在的偏僻位置走來。人群的最前端，是驚慌失措的斯塔克與霍根。令安吉拉意外的是，波茨也站在斯塔克身邊。
“托尼，別擔心，救援隊兩分鍾後就到。”波次輕輕拍著斯塔克的後背，安撫著他。
“該死，他們開的是學步車嗎？怎麽還沒有你騎摩托快？”斯塔克拿著手機焦躁著敲著自己的腦門。
“先生，波茨女士這一路闖了二十個紅燈。”似乎是被震動激活了，賈維斯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
“你是要徹底把我給嚇死嗎？”斯塔克聽到這句話後太陽穴上的青筋更突出了，“佩珀，我跟你說了不要過來，這裏很危險……”
“不客氣，斯塔克先生。”波茨早已摸清了這位老板的脾氣，知道他真正要說的是“謝謝”二字。她本想繼續與斯塔克的對視，自己的手機卻在此刻響了起來。
“你好，這裏是波茨……什麽？這——好的。”波茨快步向前走了出去，又向後招了招手示意兩位男士跟著她。
“嘿！佩珀！你又搞什麽？”斯塔克與霍根趕忙追了過去。
“托尼，剛才是齊格勒女士的電話。”波茨見三人的位置與人群已有了一段距離，低聲地向斯塔克訴說。
“什麽？”
“很顯然，又有人把我的電話隨意留給了別的女人。”
“相信我，佩珀，這次應該擔心的反而是我，那個——那真是她的電話？她們逃出來了？”
“她和丹恩小姐在廢墟的另一側，她想要我們低調地過去。”
“……”
“你現在知道，我在你身邊有多重要了吧？”波茨成熟而嫵媚的笑容裏，飽含著自信的得意。
體育場的另一邊，洛娜直接將四人飄了起來，飛離破碎的殘骸，降落到結實的平地上。瓊斯與沃克對第一次親身經曆的飛翔驚奇不已。
“安吉拉，為什麽我們要偷偷摸摸地溜走？混在人群中不就好了？”洛娜隨口問了一句。
“這是為了保護崔西呀！她現在要是被那些球迷見到，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安吉拉點了點洛娜項鏈上的吊墜，給它補充了一些能量。
“崔西，你接下來一年都別出門了。‘唱毀’了數百萬球迷心目中的聖地，我覺得我都保護不了你了。”瓊斯哈哈大笑地拍了拍沃克的肩，安吉拉的力量被撤回後她又能隨心所欲地掌控力道了。
“洛娜！安吉拉！”斯塔克帶著三人跑了過來。
“嗨！”洛娜熱情地向她們揮了揮手。
“天啊！你們真的沒事！太好了！”斯塔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他無法想象要是針對他的襲擊讓兩位無辜的朋友命喪於此，他將來會壓抑成什麽樣子。
“幸好傑西卡一直在外麵呼喚著我們，讓我們找到了脫困的正確方向。”瓊斯剛才表明自己不太願意與斯塔克扯上關係，洛娜便為她打著掩護。
“非常感謝你，瓊斯小姐！”斯塔克鄭重而誠懇地向瓊斯伸出了右手。
但瓊斯卻沒有握回去，而是把手裏的一塊混凝土交到了斯塔克手中。
“它被摔碎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失去鋼筋後腔道的剖麵。你應該可以觀察到更多的東西，斯塔克先生。”瓊斯幹脆利落地解釋自己的發現。
“粗糙，但是完整……這可絕不像是裏麵的鋼筋被硬生生地抽了出去。”斯塔克細細打量著手裏的關鍵物證，“哈皮，你怎麽看？”
“這痕跡有點像是火山岩，先生。”霍根湊了過去眯著眼睛仔細瞧了瞧。
“你說得沒錯，哪有什麽萬磁王。那些鋼筋是被熔化成了鐵水，然後順著孔道被吸了出去！”斯塔克做出了自己的推斷。
“安吉拉說，當時那個地方發生了詭異的震動，這又是怎麽回事？總不會是崔西的嗓子造成的威力吧？”瓊斯又提出了另一條線索。
“可能是小型地震發生器，現在很多武器公司都有這項技術，當然都是抄斯塔克工業的……”
“這是專門為你策劃的一場謀殺，托尼！”波茨打斷了斯塔克的話，“你最好接下來一年都不要出門了……”
“佩珀，我有我的打算。”斯塔克又打斷了波茨的話，“你和那些閑得沒事幹的媒體打好招呼了嗎？就說是年久失修什麽的。”
這一回波茨還沒開口，沃克就搶先回答，以防他們在這裏吵起來。
“這你不用擔心，托尼，明天各大板塊的頭條肯定都是我唱塌了洋基體育場。”
“謝謝你為我分憂，崔西。”斯塔克會意地笑了兩聲，“我們會為你造勢的，爭取這一個月的話題熱度都是這個。”
“真是想不到，我會以這種方式拉到斯塔克的第一次讚助。”沃克微笑著回應。
“四位女士，不知該如何向你們表達我的謝意。特別是你，洛娜。請一定要讓我在今晚請你們一頓。”斯塔克真切的語氣與神態，連霍根和波茨都很少見。
“真抱歉，托尼，我們四個先約好今天的女生之夜了，改天一定要讓你破費一番。”洛娜俏皮地蹦躂到了斯塔克麵前，“而且，前任老板，我還欠你一大筆錢呢……”
“洛娜，別諷刺我了。他們叫我當代達芬奇，而不是當代葛朗台。在佩珀麵前追著一個女孩要賬，我都覺得丟臉。”
“哈哈，這錢我是賠定了！我要讓斯塔克工業的CEO欠我一個巨大的人情，而我又絲毫不欠他的。”
“那樣你就會成為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女孩，洛娜，不，你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斯塔克笑著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洛娜以後會從他這裏“敲詐”什麽，但他甘願認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