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金陵奇遇(中)
等岑國璋回到雅間,發現隻有樊春花一人。
??”咦,樊會首呢?”
??“大哥有事去了。”樊春花應了一句,隨即像是怕岑國璋怪罪似的,補充道,“我哥這次來江寧,主要是拜見戶部員外郎、東南諸海關都轉運使陳大人。剛接到信,陳大人從杭州回來了,著急見我哥。”
??嗯,東海最大的海上走私勢力頭子,拜見負責東海諸省海關稅務兼緝私事務的最高長官,這跟老鼠跟貓舉行會談有什麽區別?
??東南海關都使陳大人?嗯,韓苾有托我帶封信給他。這韓苾還是有幾分底蘊,哪裏都有當大官的熟人。
??不過最讓岑國璋奇怪的是,樊春花說話如此溫柔,太讓人難以置信,難道這裏麵有什麽大陰謀?必須小心謹慎!
??“來,小女子敬岑大人一杯,多謝你幫助小女子鏟除一陣風,打斷了樂王一條腿,又在富口縣開了一條財源,讓手下的兄弟們多了份收入。感激的話不多說了,全在酒了!”
??輕言細語的樊春花,低著頭,像個新出嫁的小媳婦,微側著身子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岑國璋卻有點猶豫。
??這酒裏該不會下的有藥吧,等把我灌醉了,寫下一堆的欠條,捏著我的手指頭狂按手印;又或者把老子扒光了,找個名妓往床上湊一對.……有這些把柄在手裏,老子以後就成了你們的狗,隨便怎麽使喚了?
??不行,堅決不行!我是有節操的人,不會隨便給人當狗,所以堅決不能落把柄在你們手裏!
??看到岑國璋目光閃爍,端著酒杯就是不肯喝。樊春花臉色越來越難看,姑奶奶好容易拉下麵子給你好顏色,你卻給我在這裏端著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樊春花眉毛一挑,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喝不喝!”
??對嘛!這種態度才是我認識的樊春花。
??看到熟悉的樊盟主回來的,岑國璋頓時覺得安心了,端起酒杯,笑嗬嗬地說道:“喝,如此好酒,我當然要喝!”
??看到岑國璋一口喝完酒,樊春花鼻子一哼,“賤骨頭!哄著倒退打著才進。繼續喝!”
??幾輪酒喝下去,岑國璋覺得頭重腳輕,飄飄然然地像是在騰雲駕霧。今天怎麽回事?才喝幾杯酒就這麽大的醉意?難道這酒裏真的有問題?
??“樊盟主,這酒是什麽酒,真好喝!我還要去買幾壺。”
??“這是呂宋島上的猴兒酒,中土買不到的。那裏的猴子收集各種水果,藏在某處,機緣巧合釀成了美酒。這酒還要在土裏埋了十來年,去掉生氣。入口清醇香綿,但是後勁十足。”
??“後勁十足?嘿,這後勁還真夠大的。樊盟主,你怎麽沒醉意?這後勁在你身上怎麽就沒了?”
??“這酒我從小拿著當水喝?有個屁的後勁。嗯,有點熱,我開窗戶透透氣。”
??“是有點熱,透透氣好。嗯,不對,人家說酒勁上來時不能吹風,一吹醉得更厲害。暈了,暈了,果真是見風倒。”
??岑國璋坐在座位上,隻覺得天旋地轉。他腦子裏隻保持著最後一點清明。
??“不行了,樊盟主,快叫我的護衛常無相,趕緊去租艘船,送我回去。”
??“鐵臂羅漢在一樓,正吃著飯呢。回去幹嘛?這樊樓是我們家的產業,前麵是酒樓,後麵的客房,有挑空走廊連著。我扶你過去休息。”
??“嘻嘻,樊春花,你對我有企圖!難道你饞我的身子?”
??聽著岑國璋的胡言亂語,樊春花又羞又惱,捏著他的肋下軟肉,想狠狠掐一下,又怕把他痛清醒了。
??“饞我的身子就對了,我可是豫章第一美男子,每天照鏡子,都被自己英俊的麵容給迷住了。而且我還是星子湖一片最有前途的小夥,要相貌有相貌,要仕途有仕途!我要做星子湖的湖主,然後再做海王!我要養,養,養,一大群的.……”
??說到這裏,岑國璋打了個酒嗝,卻把正支著耳朵聽的樊春花氣壞了。
??你個負心漢!家裏有正妻算了,還養著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頭,不清不楚的。現在千嬌百媚的姑奶奶我倒貼上,你還想著要養一大群美女!
??“我要養一大群的魚!”岑國璋終於掙紮著把最後半截話說完,這讓樊春花頓時眉開眼笑,心喜之下,沒有聽到岑國璋趴在桌子上,嘴裏用輕微的咕噥聲補的那半句,“美人魚。”
??樊春花伸手摸了摸岑國璋的臉,“確實長得一副好皮囊,又真的有才,義父和大哥都說你國士無雙。饞你的身子!呸!我才不饞你的身子,我隻要你的種就好了。”
??自語到這裏,樊春花已是雙暈如霞。她穩了穩神,大聲叫喚道:“夥計,把岑官人扶到天字一號房去!”
??岑國璋醒來時,頭還暈暈乎乎的,他眯著眼睛看向窗戶,外麵還大亮。不知是當天呢還是第二天。
??再一轉頭,看到一個女子,嚇得魂飛魄散,難道中了大江盟的仙人跳?
??他定神一看,那女子一頭黑長發,像瀑布一樣散在枕頭上,穿著一件褻衣,僅僅裹著胸前,露出整個後背,白嫩細滑,如羊脂白玉一般,沁著淡淡的血紅色。
??女子嚶的一聲,從側身轉為正臥。
??岑國璋第一眼就看到她高聳的胸部,躺著都這麽大,要是坐起來就隻能用雄偉來形容了。
??這位有容姑娘是誰?
??岑國璋的目光往上一抬,看清楚了她的麵目,居然是樊春花!
??岑國璋腦子裏石火電光轉過了許多念頭,然後不客氣地把手放到了高聳的山峰上。
??真大,真有彈性!
??一直裝睡的樊春花猛地睜開眼睛,惡狠狠地說道:“你小子不知死活!”
??“估計我最後的下場就是被沉到長江裏,都這樣了,還不如趁機多占點便宜。”岑國璋的手由摸變成抓,再變成揉。
??樊春花覺得一種麻酥酥的感覺從心底泛起,軟了雙手雙腳,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點力氣,躺在那裏,心甘情願地任由岑國璋輕薄。
??她狠心地咬了咬舌頭,讓腦子恢複澄清,坐起身子來,狠狠地推開岑國璋的祿山之爪,“你想死啊!”
??“能在你身上死,我心甘情願。”岑國璋說完,一把抱住的樊春花。
??可憐的樊盟主,叱吒江海,號令群雄,卻被這個擁抱給酥軟了身子,就好似中了最厲害的迷筋散。
??“你想做什麽?”
??“剛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現在清醒了,想再死一回。”
??“無賴,剛才我們倆沒有怎麽,我隻是叫他們扒了你的衣服,我自個躺在旁邊,想要挾逼你就範而已。”
??“我已經就範了,來吧,糟蹋我吧。不要因為我是嬌花而憐惜我!”
??“我沒見過你如此賴皮的混蛋,”樊春花又氣又恨道,“我問過大夫了,醉酒後留的種要不得!來日方長。”
??岑國璋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這不是要我的人,隻要我的種啊。
??他哆嗦著嘴唇道:“你,你居然如此無情無義!我是連身子帶心,一股腦兒都交出來了,你卻隻要我的種?”
??樊春花慢慢清醒過來,冷笑一聲說道:“那你還想如何?你敢把我八抬大轎娶回家去?你那位正妻怎麽辦?甘願下大獄,也不願休妻娶韓尚書的五小姐。怎麽到了我這裏就改了章程?”
??“我家內院,西廂房還空著呢。”岑國璋涎著臉說道。
??“不要臉的家夥。想納我做小妾,還是第三房小妾,把我樊家當什麽了!”
??“怎麽就三房了?天地良心!那兩位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用強,早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嗬嗬,用什麽強?你巧舌如簧,那兩個小丫頭片子,不諳世事,怕是早就被你哄弄上床了。”
??“樊盟主怎麽知道我巧舌如簧,難道剛才你趁著我酒醉時,舔過我的舌頭。”
??已經完全恢複神智的樊春花懶得再理得岑國璋,一腳把他踢下床。
??“你們從江寧啟程,自會有一艘船跟在你們後麵。每日停泊之後,你必須抽出半個時辰悄悄過來,一直到我懷上為止!”
??“半個時辰怕不大夠!”
??“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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