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敵人
我們都知道,石頭要想真正成為天工大王的徒弟,必須要完成三個考驗。
第一個考驗是利用天然地勢造一處機關。軲轆島的布防就是石頭的第一份作業,想來是成功了的。
第二個考驗當時聽石頭說的含糊,過後因為瑣事纏身,我們也都沒深問。
假的吸血鬼宿命,應該是石頭的第二份作業。
可是要……要起到真品本身具有的效果,那和造一件真品有什麽區別?
“真要是能造出蔭屍木,那我們幹嘛還要去偷吸血鬼宿命?”我愕然不解道。
“什麽?”徐四海更加驚愕,似乎才反應過來,“你們偷了老F的吸血鬼宿命?”
我點點頭,“當時含笑中了降頭,隻能用蔭屍木抑製降頭發作,所以哥幾個就把這事兒辦了。”
“日……還有什麽事是你們不敢做的?”徐四海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片刻又不可置信道:“你們是怎麽做到的?”
我指了指剛從外麵進來的陳發和徐四寶,“他倆都有份,讓小寶跟你說。”
老白拉了拉石頭的袖子,“你好好說說,你師父的第二個考驗具體是什麽?”
石頭蔫頭耷腦道:“就是造一件和真的一模一樣的贗品。”
“和真的一模一樣?”
“嗯,不但外表、重量都一樣,功能還得一樣。”
“那不就是真的嗎?”我手背拍手心道。
石頭執拗道:“已經有了的東西,做的一模一樣,也是仿品。”
陳發聽我說了個大概,想了想,說:“這個不是重點,不用多糾結。你就說,你想再造個什麽東西的仿品吧。”
石頭想了想,說:“必須得有難度,就像吸血鬼宿命,難度達到了,可是……沒成功。”
“意思是,再交作業,難度不能低於吸血鬼宿命?”陳發問。
石頭點頭。
“司母戊鼎?”陳發試著說道。
石頭瞪了他一眼。
我小心翼翼道:“兵馬俑,秦始皇陵?”
老白小心道:“天安`門廣場的華表?”
“你們大爺都還好吧?”石頭翻著白眼道。
我們相對無語。
過了一會兒,老白忽然瞪著硬幣眼,兩眼放光道:“龍吟鳳鳴怎麽樣?”
“龍吟鳳鳴!”我和石頭同時一激靈。
老白搓著手道:“我有龍吟鳳鳴的資料,之前還做了個仿品,可是我那仿品……嘿嘿,那就真是隻有外形像了。”
“像個屁!”我不由得興奮起來,之前聽李小超提到龍吟鳳鳴,過後我就去看了老白的資料和他所謂的仿製品,當時隻覺驚奇,現在……
“你的資料應該是錯的,或者說不完全。”我一邊說,一邊拿過紙筆畫了起來。
“這是龍吟鳳鳴?”老白拿著我畫的紙翻過來覆過去的看了看,瞪眼看我道:“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我見過真的!”我篤定道。
從東北回來,我隻大略說了一下行程經曆,並沒有細說九龍護寶局裏發生的事。這會兒想起,就回憶著,把從探局白狼山,到九龍局裏奪寶的事細說了一遍。
“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在家待著,哪兒也不準去。”一個聲音說道。
轉眼一看,就見徐含笑和海夜靈雙雙瞪著我。
因為護寶局中的經曆驚險波折頗多,所以講述起來有些投入,竟沒發現一幹女人全都進來了。
這趟東北之行雖然不比鬼車經曆的詭異,但凶險卻遠勝於鬼車之旅。
聽我細說,連陳發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也就難怪海老總她們提心吊膽了。
石頭拿著我畫的草圖,又問了我一些細節。
說到後來,我隻是搖頭歎息,“當時的情形實在太混亂了,隻是匆匆一眼,並沒有看清龍吟鳳鳴的全貌。”
“問題不在這裏。”石頭搖著頭道:“回頭我再好好想想。”
陳發感慨道:“要是沒有金三角那一回,估計安子你這趟也不能囫圇個的回來。雇傭兵可不是警察能對付的了的。”
“我就覺得奇怪,你這一趟怎麽就這麽不順利呢?”海北燕挨著陳發坐了下來,托著下巴道:“九龍局就不用說了,回來先是飛機差點失事,後來……後來居然被綁錯票,這是不是有點太倒黴了?”
見海夜靈和徐含笑還一臉後怕,我心裏一熱。貌似有些事不應該再隱瞞這兩個女人了。
我想了想,說:“有件事我一直覺得挺納悶的,這一回飛機迫降、被綁錯票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那個……那個彼岸夫人。我發現每回和她碰麵,一準沒好事兒。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吃湯圓遇上她,結果就碰上了森格林慶;第二次我和立花在莫斯科郊外吃烤魚,碰上她和端木宏,然後就遇上了搶劫;這一回……”
我幹脆把飛機上偶遇、一起遭綁票的事說了一遍,隻是沒說左孝輝的事。
聽我說完,海夜靈和徐含笑同時問道:“她怎麽在你屋裏?”
我:“……”
我趕緊又把這段細節說了一遍,然後語重心長道:“就是因為太莫名其妙了,我就是怕你們多想,所以才主動坦白,真沒別的了。”
“彼岸夫人,的確是個神秘的女人。”陳發有些悠然道。
下一秒鍾,他就呲牙咧嘴起來,從海北燕的表情看來,不難看出發哥在桌下的慘痛遭遇。
蘇鏡忽然道:“這三次的遭遇看似巧合,其實也可以解釋為,你和彼岸夫人之間氣息不合,所以才會招災引禍。”
“呃……你也信相生相克的說法?”我感覺有些意外,這話應該是張瞎子說才對。
蘇鏡道:“醫道雖然不同於玄學,但也有所涉及,凡人不離五行,如果兩人的五行氣息差距太大,相克是必然的。”
老白點頭道:“這就好比一男一女兩人性格差距太大,勉強在一起隻會天天吵架是一個道理。”
我一指藍蘭:“那你和她呢?”
老白無語。
沉默了半晌的徐四海忽然沉聲道:“別談這個了,說正事吧。”
“正事?”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徐四海環視一周,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些話是應該挑明了,不然大家心裏都沒底,很容易吃虧的。”
我遲疑了一下,微微點頭。
徐四海也點點頭,一字一頓道:“我說的正事就是……眼前山海有一個敵人,必須要認清、正視。”
“是誰?”海北燕像是有所預感,忍不住急著問道。
“海星,海東升。”
話音未落,海北燕就拍案而起:“你又在胡說什麽?我大哥得罪你了?”
陳發拉她坐下,沉著道:“先聽四海說完。”
海北燕氣鼓鼓的坐了,杏核眼卻一直瞪著徐四海。
我看著海夜靈,歎了口氣,“是應該挑明了,現在山海要對付的,就是海東升。”
海北燕驀地轉過頭,“謝安,你……”
不等她質問,徐四海就沉聲道:“之前公司出了內鬼,內鬼是誰,這時候說已經沒意義了。我按照謝安的意思調查過,那幾宗黃了的生意,既得利益者是一家在巴拿馬注冊的公司,公司的名稱是——東旭。公司的注冊法人就是海東升。”
海北燕怔了怔,凝眉道:“哥為了公司發展,在海外注冊公司,這很正常,這有問題嗎?你說的內鬼是誰?單憑三宗生意就說我大哥和山海對著幹,太牽強了吧?”
“你們到底想說什麽?你們查到了什麽?”海夜靈問。
徐四海看了看我,凝重道:“安子這趟回來,讓我去查東覺的資金來源。我覺得奇怪,因為東覺是我創立的,先前的資金組成我很清楚。可是一查下來,我才發現我大錯特錯。原來早在蘭達宣布轉售海運業務前,東旭就已經在東覺注資,和端木宏、駱尊天比起來,這當然不算什麽,但那個時候,正是山海和東覺競爭最激烈的時候,海星和通達已經是山海的聯盟了。”
海北燕又是一怔,“可這樣又能說明什麽?海星是商業集團,或許大哥覺得山海競爭不過東覺,把寶押在東覺上,隻是想為海星留個退路……”
“北燕!”陳發沉著臉道:“安子把這件事說出來,沒有避諱你和夜靈,就是想把狀況給我們分析清楚。私人感情不能不考慮,但是在分析問題的時候,別把私人感情帶進來。”
“我……”
“聽話。”
發哥沉下臉,頗有一番威嚴,海北燕也被他的氣勢震懾,囁喏不敢作聲。
我向徐四海點點頭,示意他繼續。
徐四海道:“現在我們感覺東覺消失了,事實是,東覺雖然沒有注銷,但所有的業務都停止了。當然,這不是真正的停止,而是將業務轉移到了東旭。現在的狀況是,海東升是東旭最大的股東,聯合李東尼、鬼塚理子,一方麵在南北美進行業務擴展,一方麵利用海星假意迎合山海,背地裏卻用卑鄙手段挖山海的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