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僵王複蘇
彼岸夫人就在我正對麵的貨架上,秋水般的眸子和我相對,眼神深邃複雜,卻看不出恐慌。
我衝她微微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喲,小子,閉什麽眼啊?還害羞呢?”狂牛狂笑道,“這妞身上有幾根毛你都數清楚了吧,還怕看?”
左孝輝急道:“牛哥,這……”
“這裏不是台灣!”狂牛森然道,“就算你老子還是三聯幫的人,手也伸不到我這兒。要麽,乖乖在一邊看老子表演,老子回頭留口湯給你,要麽……嘿嘿。”
我心意已定,便不再管他說什麽。
我和彼岸夫人並沒有深交,對她的了解,也隻是知道,她的名字叫小曼。
但是,如果讓我眼睜睜看著這麽個弱不禁風的女人被這幫惡棍糟蹋嗎,哪怕這個女人人盡可夫,我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我試著把渾身的力氣都運到手腕上,甚至不惜鐵絲勒進皮肉。可恨的是,棒球帽綁票雖不專業,綁人卻很在行,他沒有把鐵絲繞在同一個位置,而是分的很開,以至於鐵絲根本不受力,隻是往皮肉深處鑽。
“兄弟,算了,你再這樣,手會斷內!”左孝輝小聲在我耳邊歎息道。
我驀地張開眼,凝視他,低聲道:“給我一滴血。”
左孝輝見狂牛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彼岸夫人身上,小聲問:“你要血做什麽?”
“快點!”我急道,“給我你的血。”
左孝輝眼珠轉了轉,猛一咬牙,“媽的,老子信了你的邪!”
說著,把手掌在綁著我的鐵絲邊緣猛地一拉,舉著鮮血淋漓的手低聲問:“你會做法?抹哪裏?”
我張開嘴。
“喝人血?你會神打謔?”
“快點!”眼見狂牛已經把一隻大手向彼岸夫人腿上伸去,我急得睚眥欲裂。
“死就死吧!”左孝輝一咬牙,把傷口送到了我嘴邊。
甜腥的血液順著喉嚨汩汩而下,體內塵封已久的僵屍力量逐漸複蘇,迅速的崛起。與此同時,背上寒意劇增,同樣久違了的另一種森寒力量竟也相約而至。
“狂牛,我說了,我要你的命!”
“哈哈……你他媽真是死鴨子嘴硬,還要我的命……”狂牛等一幹人大笑著轉過頭,笑容卻都同時凝結在了臉上。
“兄弟,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麽變成紫色了?”左孝輝驚的連連倒退,“你……你這是請的哪一路神仙內?”
“啊~!”
殺意決斷,我仰天發出一聲狂嘯,嘯聲中,僵屍獠牙顯露出來,同一時間,勒深入骨的鐵絲盡數崩斷。
“我去嘞!僵屍啊!”左孝輝大驚失色。
“上!”狂牛倒也勇悍,震驚稍一緩和,立刻揮著手臂,招呼手下上前搏命。
棒球帽掏出一把彈簧刀,和另一個粗壯的漢子同時撲了上來。
鮮血勾引出的僵屍之力比起以前何止強盛了十倍,一拳揮出,棒球帽的棒球帽脫飛出,攥著彈簧刀撲倒在地,兩眼鼓出,口鼻耳蝸不斷往外湧出鮮血,身體劇烈的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另一個家夥已經衝到了跟前,卻愣在了當場,舉著砍刀,像觸電似的渾身哆嗦,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深深的恐懼而不斷抽搐。
我像是從小朋友手裏搶玩具似的,把他那把砍刀奪了過來,反手刺進了他的胸口。
“別過來!”狂牛扯著嗓子叫道,劈手奪下一個手下的彈簧刀,頂在了彼岸夫人的脖子上,“再過來我就殺了你老婆!”
“她不是我老婆。”我冷冷道,提著沾滿鮮血的砍刀,一步一沉緩緩向前,“就算是又能怎麽樣?我隻是為了男人的臉麵,區區一個女人,又算的了什麽?”
彼岸夫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複雜難明的笑意。
狂牛再次指使手下上前,可哪還有人聽他的。
其中一個手下驀然尖叫一聲,把刀一丟,發足就想往外跑。
狂牛一聲咆哮,猛地將彈簧刀刺進了他的後心。
不等狂牛把刀拔出來,我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
“你沒事吧?”我把沾滿血腥的刀丟在地上,直視著彼岸夫人問道。
“沒……沒事。”彼岸夫人臉色微微發白,嘴唇也有些哆嗦。
我歎了口氣:“唉……你放心,我是僵屍,可……可我從來不喝血。這一次……這一次……”
見彼岸夫人仍是惶恐,我不禁又歎了口氣,“可以的話,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嗯。”
“我也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內!”左孝輝遠遠的躲在一個貨架後麵說道。
我猛地轉頭瞪著他,“你不行,我必須殺你滅口!”
“呃……”左孝輝哆嗦了一下,居然慢慢走了過來,“你不會這麽做啦。”
“噢?為什麽?”
“如果你要殺我,剛才我就站在你前麵,你隻要咬我就好了,怎麽還會和我商量,要我拿血給你?”左孝輝比劃著說道,“我相信你不是那種殘暴的吸血僵屍啦,剛才那種情況的確是例外,我都看不下去了,如果我打得過他們,或者我有槍,我都會殺了這幫混蛋內!”
我轉了轉已經愈合的手腕,邊替彼岸夫人解開捆束邊問他:“你怎麽會和狂牛這樣的人在一起?”
左孝輝翻了個白眼,“台灣我是真的不敢待了內,搞不好哪天去趟便利店,就會被人一槍爆頭。想來想去,還是大陸最安全。你知不知道,我在大陸剛下飛機,我在台灣的房子就被暴竊了?真相怎樣你我都清楚啦,他真的對我下手了!
這個狂牛,以前跑路去台灣,我老爸照應過他內。對了,我老爸以前是三聯幫的人。我是昨天晚上才下飛機的,我哪知道這他媽哪是狂牛,根本就是瘋牛,一點道義都不講呢?”
“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你在那個城市,那個人也在啦。”
我點點頭。
“不過我想好了,我不想再帶著老婆孩子四處東躲西藏,整天提心吊膽了,如果你肯幫忙照顧我老婆孩子,我答應去自首啦。”
“你沒事吧?”我問彼岸夫人。
“沒事。”
“沒事就好。”我點了點頭,轉而向左孝輝問道:“剛才為什麽幫我?”
左孝輝哭喪著臉道:“西陽的事穿幫,我隻是詐騙,而且是從犯,最多隻會做兩年牢。狂牛把我帶來這裏,是看中我的錢,要我入夥,跟他混下去,就不隻是坐牢了,在大陸會被槍斃,就算回台灣也會把牢底坐穿。上次你離開台灣後我想過啦,你就是嚇唬我,想我把東西交出來嘛,相比某人,你好像更溫柔內,你隻是讓我心口疼,讓我老婆拉了一晚,至少沒對我兩個小孩下手啦。你的山海這麽快壯大,說明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動我小孩比動我老婆更能讓我怕啦。你沒動我小孩,說明你不算禽獸啊。”
我點點頭,“行了,別多想了,跟我走吧。”
左孝輝也點點頭,“好內,我也是這樣想的,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個家夥一定想不到我會躲在他眼皮子下麵。對了,這幫家夥怎麽辦?”
我看了看遍地死屍,鬱結道:“報警。”
左孝輝想了想,張了張嘴,又瞄了彼岸夫人一眼,擺手道:“算了,有些事回頭再說啦。”
當地警方很快把案子定性為綁架案,而我並不算防衛過當。主要是狂牛這幫人裏,有三個都是在逃的通緝犯。
雖然隻是耽誤了些時間,可是還是鬱悶的很,貌似每次和彼岸夫人見麵都會倒黴。
這一次更離譜,先是差點飛機失事,接著居然被綁錯票……
飛機落地,彼岸夫人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自行離去。
我沒有告訴海老總她們我今天回來,先行把左孝輝一家安頓好,然後才回了家。
想到分別前左孝輝說的一番話,我心亂如麻,和眾人說了幾句,一頭紮進了房間裏。
片刻,海夜靈走了進來,扶住我肩膀輕聲道:“怎麽了?這趟不順利?”
見她眼神閃爍,我一把將她扯進懷裏,抱坐在腿上,盯著她不說話。
半晌,海夜靈幽幽道:“牛隊已經回來了,他說你早幾天就已經回來了。”
“哼,哼,哼!”我連哼三聲,“我就知道你是先來軟的,然後再盤查,你現在的盤問技巧比藍悟能還牛逼呢。”
“滾,跟你說正經的呢,這兩天哪兒去了?”海夜靈在我肩上捶了一下。
“東北不是下大雪嘛,我急著趕回來就先乘火車,然後在XX市轉機,結果……結果飛機遇上了雷暴,迫降在XX了。”
“你坐的是那班飛機?”海夜靈捏著我的胳膊使勁搖了搖,“出這麽大事,你怎麽不給家裏打個電話啊?”
“沒顧得上。”見她眼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勾了勾她的鼻子,“沒事,這不好端端回來了嘛。還有件倒黴事沒跟你說呢,本來想第二天換航班回來的,結果當天晚上讓人給綁票了,而且還他媽是代人受過,那幫孫子本來要綁的是個富二代,結果……”
“你以後哪兒也別去了。”海夜靈靠在我胸口哽咽道。
“嗯,不去了,等會兒咱都上三樓睡吧?”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