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綁票
看著劫後餘生的人們在停機坪抱頭痛哭,我的心緒也複雜難平,有一種想要大吼大叫的衝動。
“你也很緊張?”彼岸夫人把握著我的手抬起來,在我滿是手汗的手心輕輕捏了捏。
我趕忙鬆開她的手,揉了揉鼻子,看著她略顯發白的臉孔,不知道該說什麽。
“安哥!”
聽到司空小豆的叫聲,我急忙回頭張望,卻不見她和殷天的影子。
“靠,這神經賊,還躲著我呢。”我笑罵了一句,想到一事,沉吟了一下,兀自搖了搖頭。司空小豆是我們的朋友,小丫頭古靈精怪,很討喜,可不能讓她趟這趟渾水。
因為是夜間航班,經曆了這番變故,迫降在這個城市,已經是深夜。
有關部門為全體乘客安排了賓館,我和彼岸夫人一起上了轉移的大巴。
大巴停在機場附近的一家賓館門口,負責安排的工作人員報了個數字,讓我們下車。
這個數字是賓館所能容納的人數,我們乘坐的航班總共有三百多名乘客,又是突發事件,當然不可能全安排在一起。
雖然是半夜,但是並沒有人急著下車去賓館休息。
這主要是因為,這家賓館很小,隻比傳統意義上的客棧旅館像樣那麽一點,這樣的賓館設施自然不會太好。
我就聽後邊一個婦女小聲對她男人說:“不下,肯定有大酒店,免費安排的,才不住這小破旅館。”
不得不說,人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剛剛才死裏逃生,這會兒又都動起了小心思。
我咧了咧嘴,站起身,把背包扛在肩上,笑著衝彼岸夫人點點頭:“我趕明天一早的航班,就住這兒了,再見。”
下了車,徑直進了賓館。一個胸前別著銘牌的女工作人員左手拿著本子,右手拿著筆問我:“你叫什麽名字?”
“謝安。”
“謝……安,找到了。”女工作人員在本子上勾了一筆,偏過頭問:“你們兩位是一起的?”
“啊?”我下意識的回頭,就看到一張絕美的臉,我有些愕然道:“小曼?”
“太晚了,我想早點休息。”彼岸夫人淡淡道。
我沒再說什麽,轉過身向工作人員搖搖頭:“不是一起的。”
工作人員‘哦’了一聲,把房卡連同一袋麵包、一瓶礦泉水遞給我,“不好意思,先生,因為是突發事件,我們準備不足,真是抱歉。”
“沒關係。”
“還有,因為滯留的旅客太多,所以可能還會安排別的旅客和您一起。”
“沒事兒。”
彼岸夫人跟在後麵拿了房卡飲食,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兩人的房間都在五樓,我開了門,剛想跟她說晚安,沒想到她卻跟了進來,“我餓了,我不喜歡一個人吃東西。”
我微微蹙眉,卻也沒有讓她出去。
貌似這個女人從在飛機上的時候就有點不大對路。我摟著她,幫她脫鞋什麽的,完全是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本性驅使的照顧女人,而她,卻讓我幫她脫絲襪。
彼岸夫人……可別是白天女神,晚上YU女吧。
我本來想給海老總和徐含笑打個電話,說說劫後餘生的感觸,這一來,隻好作罷。
這是一間普通的標間,兩張床,隻能說還算幹淨。
這會兒我也真餓了,撕開包裝咬了一口麵包,忽然想起件事,忙拿過背包,邊在裏麵翻邊笑道:“幹麵包不好吃吧?請你吃肉腸。”說完卻覺得這話似乎有歧義,看看彼岸夫人,卻隻是好奇的盯著我的背包。
我說的肉腸,真的就是肉腸,是臨回來前,在火車站買的東北特產紅腸。
拿出兩根真空包裝的紅腸,看了看那形狀,再看看眼前一臉釋然的美女,我終於忍不住笑了。
貌似一直都是我自己在瞎想,沒辦法,誰讓我是個正常男人呢。
兩人正就著礦泉水吃麵包香腸,房門忽然開了。
一個青年邊大聲的打著電話,邊冒冒失失的走了進來。
一看到這人我就皺起了眉頭。
真是煩什麽來什麽,這小子就是在飛機上要和我換座位的那個姓梁的富二代。
媽的,怎麽會和他一間房?
富二代看見我,也是一怔,電話也顧不上打了,“謝……謝先生……”
“昂,你也是這屋?”大半夜的我也懶得再計較。
見他看向彼岸夫人,我忙道:“我朋友過來吃點東西,等下就走了。”
“不不,不用了,我去別的地方住!”富二代眼神閃爍,顯然是想歪了,不等我再開口,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還很‘善解人意’的把門關上了。
“這小子……想什麽呢……”
不過也好,我還真不大習慣和陌生人睡一個屋。
我幾口吃完麵包香腸,見彼岸夫人還在小口細嚼慢咽,就先去衛生間洗漱。
洗好出來,卻見她白色的長款羽絨襖搭在沙發上,人卻已經鑽到了被子裏,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抖,居然像是睡著了。
“小曼?”我喊了一聲,沒回應。
真睡著了?
還是裝睡,有別的意圖?
我越來越覺得這女人難以琢磨。
看年紀,她大概三十上下,雖然穿著普通,自身卻散發著貴氣,應該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為了利益主動送上門的女人。
話說回來,就算是貪慕虛榮,以她的姿色魅力,隻要肯拋出繡球,四大財神家的公子哪個不得拜倒在她石榴裙下,還用等到這個年紀來勾搭我嗎?
或許是航班迫降帶來的刺激過大,今晚我好像特別的胡思亂想。
見她呼吸平穩,似乎真是因為疲倦睡著了,我甩甩頭,強迫自己不去亂想,拉開被子,和衣躺在了另一張床上。
過了一會兒,我開始犯迷糊。
就在將睡未睡的時候,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一個激靈醒過來,有些懊惱的打開床頭燈。
媽的,在九龍局裏倒是順利,怎麽回趟家還遇上這麽些破事了?
看看彼岸夫人還在酣睡,我下床幫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誰啊?”
我低聲問著,把門打開。
門外是一個身材高大,戴著棒球帽,帽簷壓得很低的男人。
“這房間有人了。”我壓著聲音道。
話音未落,忽然覺得側腹部像是被針紮了,沒等反應過來,身子就猛一麻。
“啪啪啪啪……”電擊聲中,我漸漸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冰冷兜頭而下,我凍得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想睜開眼,卻發現眼睛被蒙著,嘴上也被貼了膠布,手腳都被捆了起來。
剛弄清自己的處境,就聽一個男人陰笑道:“不好意思,梁公子,讓你受苦了。”
梁公子?
我反應了一會兒,猛然想到一個人,那個姓梁的富二代!
猶疑間,嘴上的膠布被人撕了下來。
聽腳步,那人走到了我身後。
這時,忽然又有一人說:“別解眼罩……”
話沒說完,我就覺得眼前一亮,蒙眼的布已經被身後那人拽了下來。
我眯著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看清這是一間庫房,在我麵前,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
青年見我看向他,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臉,抬了抬手,又放下了。
一個身材高大,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從我身後走到麵前,衝我嘿嘿一笑:“梁公子,清醒了吧?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們請你來,是為了什麽吧?”
“綁票,勒索?”
棒球帽笑著點點頭,“有錢人的種果然都很優良,哈哈,我現在給你老爸打電話,等下你知道該怎麽說了?”
我氣結的翻了個白眼,“我勸你省點力氣吧,你們綁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