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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墜樓在天台的學生

  方婷氣得臉色鐵青,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看看一幹神情冷漠的校領導,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無論哪個行業,總有那麽一些人,借著各種理由滿足自己的私利、私欲。對於這類人,實在沒什麽好說的。


  見方婷沒開車,我便送她。


  上了車,我大致問了一下,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原來昨天上午,相關部門剛送來一具供研究用的屍體。今天一早,有人發現屍體被分割了,不是解剖,而是胡亂切割成了碎屍。


  “都這樣了還不報警?”


  方婷歎了口氣,“鄭院長明年就退休了,其他幾名副院長、主任,也要評職稱。如果這件事傳出去,對他們的影響是很大的。其實在醫科學院,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不經常,可也不是沒有。多數時候都是校方內部自己消化掉。”


  我冷笑道:“就像你說的,傳出去會影響學校聲譽嘛。方法醫,看來你和他們也差不多啊。”


  方婷歎息道:“這件事和我有什麽利益關係?可那些都是教過我的老師……我能怎麽辦?”


  “醫學院那麽多老師學生,難免有心理扭曲的,這件事多半是內部哪個變`態幹的,而不是所謂的非自然現象。校方不願意聲張,多半也是因為知道這一點。真搞不懂,你叫我來幹嘛?”


  方婷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卻沒說出來。


  把她送回家,我一陣鬱悶,回到家,也沒心思幹別的,胡亂衝個澡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被一陣電話吵醒。


  見是牛隊打來的,接起來一聽,立時就愣了。


  匆匆趕到醫學院,數輛警車停在校園裏,主教學樓前拉起了警戒線。


  數十名警察和保安將圍觀的學生維持在警戒線外。


  牛隊匆匆走過來,拉開警戒線,邊帶著我往裏走邊低聲說:“死者是一名在校學生,男,21歲,死因是身體及頭部多處骨骼斷裂,器官破裂……”


  “就是跳樓唄,死那麽慘還不收斂回實驗室,不怕引起騷亂啊?”我怏怏道。


  牛隊向上抬了抬眼皮,依舊低聲道:“真要是小事,我還勞煩老大你來幹嘛?屍體在樓頂啊。”


  到了天台,一出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好在我在有過某些特別經曆後,對血的味道有了一定的免疫力,而且,死人的血也不能引發我的‘興趣’。


  屍體在水泵房的旁邊,被塑料布蓋住大半。三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正蹲在旁邊忙碌,其中一人看背影是方婷。


  走到近前,方婷恰巧轉過頭,看見我,抿了抿嘴,轉回頭把屍體上身的塑料布揭開。


  我一陣反胃,背過臉適應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屍體的腦袋已經不能稱之為圓的了,而是像被踩扁的皮球一樣,超過三分之一都扁了下去,滿臉的血汙,短發也被粘稠的血液腦漿混合物黏在頭皮上。更可怖的是,一顆眼珠還完整的耷拉在眼眶外麵,像是在看著‘公仆’在為他做最後的服務。

  方婷把塑料布蓋上,站起身,摘掉手套,掠了掠頭發,“牛隊,經過初步檢驗,死者應該是從高處墜落,直接死因是顱骨塌陷,當場死亡。”


  “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他是怎麽死的?”我問方婷。


  方婷:“初步鑒定是墜樓死亡。”


  我下意識的抬眼往上看了看。這裏已經是天台了,旁邊的水泵房高不過三米,再有可以相對稱之為高處的,就隻有和教學樓相隔超過百米的宿舍樓。


  “墜樓死……”我衝牛隊咧咧嘴,“看來我又白來了,這事兒玄的超出我的認知了,我幫不上忙。”


  “嘖,別啊,你別急啊。破案就得抽絲剝繭,看一眼就說破不了,那還要警察幹嘛?”牛隊把我往邊上拉了拉,“而且今天找你來不光是因為這個事。”


  方婷說道:“今天早上我已經把實驗屍體損毀的事匯報給牛隊了。我跟牛隊就是來調查這件事的。”


  牛隊點點頭,“我們倆剛下車,就有兩個男女學生咋咋呼呼的從教學樓裏跑出來,說在頂樓發現了死人。上來一看,就發現這麽個情況。現在屍體隻是初步檢驗,還需要帶回實驗室進一步檢驗調查。咱們兵分兩路,屍體損毀的事還是得去問問。”


  “那就去吧。”我苦著臉點了點頭,心裏把邊城罵了不下一百遍,說是讓老子搭個橋,結果硬是把老子給繞進來了。


  來到院長辦公室,鄭院長正和昨天的那個劉主任對麵而坐,低聲說著什麽。


  想起昨晚白折騰一趟,我就來氣,‘打招呼’道:“鄭院長,劉主任,上午好。聽說貴學院死人了,您兩位還這麽淡定,心理素質真不賴啊。”


  兩人的臉色都有點不自然,索性隻是看了我一眼,就起身和亮明身份的牛隊長握手打招呼。


  牛隊長直接了當的說:“教學樓出了事,相信兩位老同誌都知道了。那件事等稍後警方有了最終的認定結果,再和你們校方進行正式訊問。現在,我想問下兩位老同誌另一個問題,不久前市監獄行刑了一名犯人,犯人臨行刑前,要求將遺體捐贈給醫學院。屍體是前天送來的,我想問貴校是怎麽處理這具供實驗用途的屍體的?”


  鄭院長和劉主任都是臉色一變,鄭院長更是狠狠的瞪了方婷一眼。


  這件事上我頗有些為方婷抱不平,冷冷道:“教育工作者向執法機構瞪眼,要麽是譴責其行為不當,要麽是自己行為不當,兩位是哪一種?”


  兩人雙雙一窒。


  牛隊沉聲說:“我想你們也知道學校任何供實驗用的人體組織都屬於公有財產。由於保管不當,造成的丟失、損傷都屬於違法行為。不管以任何理由隱瞞上報都是錯上加錯。我希望兩位配合我們的調查。”

  鄭院長似乎也知道事情瞞不了了,又深深的看了方婷一眼,讓劉主任帶我們去存放屍體的庫房。


  庫房位於實驗樓的地下室,這裏絕不同於警方的法醫實驗室,又或者醫院的太平間。


  因為屍體都是用來供做解剖實習、實驗用的,所以甚少冷凍。最終結果多數是被按組織部位分割,用福爾馬林或其它防腐藥水浸泡在玻璃罐子裏儲存。


  盡管牛隊是老資格的刑警,進入庫房,聞著福爾馬林的氣味,看著一排排陳列的人體器官,還是幹嘔了幾聲,臉色也微微有些發白。


  “謝安,你都不反胃嗎?”牛隊把拳頭攏在口鼻前問。


  我說:“我給您普及個小知識吧,許多小網站都歪曲事實,說某國戰爭中,女兵死後還被怎樣怎樣虐待。其實真正的戰場上,多數死屍的屍體衣服、甚至褲子,都是敞開的。原因並不齷蹉,是因為炮火的衝擊波會把一切不夠堅韌的事物撕裂。還得說,人有時候還是很結實的。”


  “靠,你們這幫人……”牛隊自然知道我是拿在金三角的經曆給他做解釋。那雖然是一場不到一千人的戰鬥,但那是真正的戰場。經曆過戰火的洗禮,很難再對人體拆分的零件兒產生恐懼。


  劉主任雖然聽不出我們對話間的隱晦,但似乎還是被引發了感慨,“人結實?嗬嗬,我倒認為人的生命是最脆弱的。相對於人類漫長的曆史,在‘不久前’,小小的感冒病毒、痢疾,都可以奪走一個人的生命。我們這些醫學教員、一線的工作人員,做的就是和死神搶奪生命的工作。我不是標榜功勞,而是想說,這些瓶子裏的每一個器官,和它們原本的所有者,都值得尊敬。沒有他們的貢獻,人類醫學發展不到現在。”


  “這些供實驗用的屍體都是哪裏來的?”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你是說以前還是現在?”劉主任問。


  “以前打仗的時候屍體不缺,現在呢?”


  “現在供實驗用的屍體大多來自三種途徑,一是獲得監獄裏即將行刑的死刑犯的同意,或者行刑後無人認領,那都會送到我們這裏;二是院方附屬醫院,一些無人認領的屍體;第三種就是比較綜合了,天災人禍,無人認領,還有,現在最多的還是上世紀留下的那些屍體。其實,很多人都覺得,人嘛,中國人這麽多,找些實驗用的屍體還不簡單?其實不是,每一具屍體都貴重著呢。”


  “被毀壞的屍體是哪一種?”牛隊冷不丁問。


  劉主任下意識的回答:“算是第一種,家屬放棄認領。”


  牛隊快速的問:“毀壞屍體的原因是什麽?”


  “誰知道呢,這種事兒……”劉主任話說一半,猛然住嘴,回過頭,眼神複雜的看著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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