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警方顧問
當牛隊長提到0號檔案的時候,我就知道被他給算計了。但凡是正常人,都不會對稱之為絕密的東西沒興趣。
果斷簽了字,我正式成為了警方的特別顧問。
牛隊把我帶到法醫實驗室,進門就覺得一陣陰冷。
我忍不住多看了正在化驗樣本的方婷兩眼,真是想不通,這樣一個女人天天和各種死法的死屍打交道,她還能嫁的出去嗎?
牛隊見方婷頭也不抬,苦笑著搖搖頭,小聲對我說:“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大好,跟你說吧,小方可是我送了大禮,廢了老鼻子勁從省裏要來的。”
他把我帶到冰櫃前,拉出一格,邊解開裹屍袋邊說:“我覺得不尋常,所以就沒把屍體送醫院太平間,那樣查看起來太費勁。這個叫段科,是個公務員,還真是個小科長。三十一歲,去年和妻子離異,獨居。也是鄰居報警,死法和劉凡一樣。”
他回頭瞄了方婷一眼,小聲道:“也是擼死的。”
我還沒看清屍體,方婷忽然大聲道:“你們怎麽把孩子帶進來了?快把他帶出去!別嚇著孩子了!”
“不用了,我兒子見過的死人比你多。”我衝她笑笑。
“鬼扯!”方婷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蛋蛋衝她擺手:“我不怕的,我要跟著爸爸。”
方婷怔住的同時,我心跟著一顫。
說蛋蛋是我兒子,隻是沒想到普通人能看見他,信口編了個瞎話。小家夥,一聲‘爸爸’可是撩撥到了我內心深處從未波動過的一絲神經。
我激動的把他抱起來,“好兒子,乖。”
牛隊長指著我,對方婷說:“知道我為什麽特招他做顧問了吧?旁的不說,單說這膀子力氣,這小鬼怎麽都得有一百多斤吧,看看,抱著跟玩兒似的。”
我:“……”
我估計要讓他和方婷親手抱抱蛋蛋,倆人都得瘋。蛋蛋的確是有些分量,但到底還是鬼,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普通人能看見他和碰到他,但是體重還是和外形不相符的。真正的重量,也就兩三斤的樣子,那實在不算什麽。
我抱著蛋蛋,指著冰櫃裏的屍體,“他死了嗎?”
蛋蛋點點頭,“死了。”
“下一個。”我衝牛隊揮揮手,“都打開吧。”
“胡鬧!你太胡鬧了,怎麽能讓一個孩子……”方婷氣得直跺腳。
第二具屍體是一個在校學生,文弱秀氣的很,看樣子是好學生,不過好學生一般都悶騷。
蛋蛋說他也死了。
看到第三具屍體,我登時愣住了。
“女的?人妖?”萬萬沒想到,這居然是具女屍。
牛隊剛想開口,蛋蛋就指著女屍說:“爸爸,她還活著,她還在。”
“還在?”
“嗯。”蛋蛋點頭。
我點點頭,把他放下。
我倒是想多抱小家夥一會兒,可是有過經驗的人都知道,大紙箱子沒什麽分量,可要是讓你保持一個知識用雙手抱著,時間長了也受不了。
“謝安,你喝酒了?”牛隊皺眉,“什麽叫還活著?”
“另一種活法。”我撓了撓頭,“這真是人妖啊?不像啊?”
“她就是女的。”牛隊也使勁抓著頭皮,“這個叫林芳,二十三,是個幼師。警方到場的時候,她……她……反正就是那種姿勢……兩條腿搭在電腦桌上。死因……”
“心髒驟停,猝死。”方婷接口道。
“這他媽……”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見我伸出左手去摸屍體,方婷急著走了過來,一邊把蛋蛋拉開,一邊急道:“戴套!”
我把手從冰櫃裏抽出來,有些恍惚的問她:“什麽?戴套?”
方婷臉一紅,“手套!”
“哦,不用了,已經看完了,可以放回去了。”
我一邊用消毒液洗手,一邊對牛隊說:“現在可以肯定一點,他們不是擼死的,也不是拿黃瓜把自己插死的。這都是被人吸了精元,奪走了壽命。這麽說吧,死之前,他們一定和女的……還有男的做過那什麽,是真真正正的做過。”
“你是說,艾米麗?”牛隊眼睛轉向方婷。
我看看方婷,再看看他,頓時明白他為什麽花大力氣弄這麽一位高冷囂張的法醫官過來了。看來警方不是沒做事,隻是地大人多,想要在茫茫人海中抓個A級通緝犯也是不易的,更何況是幾個沒有任何名目可以通緝的活屍。
“謝顧問,我是這個月初才調過來的。第一時間到達現場取證的,隻有林芳和今天的劉凡。我認同你的說法,兩者在死之前,的確和……和某個異性對象有過親密行為。我不知道你是怎麽認定這一點,更不懂你剛才想幹什麽。”
她抓起水杯喝了一大半,才繼續道:“我聽牛隊說過艾米麗的事,也化驗過留存的樣本,我不知道當時真正發生過什麽,可我絕不相信死人能夠複活這回事。這太無稽了。”
“學院派?唯物主義?”我抽出根煙叼在嘴上。
“這裏不準抽煙!”方婷道。
“我知道,不點火沒問題吧?”我覺得這婆娘有點潑,按照木棉的專業說法,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唯物主義了,應該叫做偏執狂。
所以,我懶得再跟她多說,和牛隊去了他的辦公室。
剛點著煙,牛隊就笑眯眯的說:“這件案子也屬於0號檔案,破案嘛,還是要專注一點,投入一點,一件一件來辦。”
“老狐狸!”我忍不住笑罵。我是真服了,我承認,一直都小看了警方的智慧,能坐上市刑警總隊隊長的位置,可不是靠運氣。
牛隊抽了口煙,抓著頭皮道:“這件案子你怎麽看?”
“未必是艾米麗幹的,也未必是那十四個探險隊員幹的,這個世界太大,說不清楚。”
“總歸還是探險隊的嫌疑大,對吧?”
我點頭,“有些事我不方便透露太多,隻能說,除了艾米麗,我還見過探險隊裏的另一個成員,是真正的活人。另外,還發現了第三個女隊員的蹤跡。”
“你見過的那個,細節我不問。第三個……丁家的事,我怎麽會不知道?”
我點頭。
牛隊長捶著腦門子,眼睛卻斜向我,“侯飛,東西在哪兒啊?”
我心一蹦,表麵裝作若無其事,把煙摁滅,抬眼和他對視:“什麽侯飛?你跟誰說話呢?”
“嘿嘿,別裝了,那次F國的人來展出,司機侯飛,就是你假扮的!”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擰眉看著他,“F國……噢,那次展出我和一個朋友去看過,可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牛隊扁著嘴搖搖頭,“我就跟你說白了吧,你剛才已經露餡不止一次了。老實說,我絕不認同你的這種做法,但是,就個人而言,我得說,幹得漂亮!
別急著打斷我,先聽我說完。
你必須承認,你的嗓子是最大的破綻,就算一個人感冒的再厲害,也不會啞到你這種程度。關鍵是我覺得不對勁,我去找過那個真正的卡車駕駛員侯飛了,兩下聲音一比對,那就更不對了。
另外一點就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如果說,那天在貨車上,我沒有做夢,甚至說,我真的隻是做夢。那天的司機侯飛,怎麽都不可能鬆開方向盤,用左手來拍我。
剛才,你去捂林芳的屍體,用的是左手吧?
還有……第三點……”
“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可別忽然拿出一把電鋸,讓我覺得你是披著刑警隊長外衣的神經殺人狂……”我結巴道。
牛隊長哈哈一笑,隔著辦公桌丟了根煙給我,“想套你的話太難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準備這段台詞都一個月了,可惜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