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火拚森格林慶
本命降,又或稱本命蠱,等同是降頭師的標誌,代表著降頭師有著極高的法門降術。
一旦煉成本命降,降頭和降頭師之間便息息相關,至死也不能分離。
合歡的降頭術的確不怎麽樣,多數隻是紙上談兵,但是,猜王在收她為徒的時候,就在她的身體裏養了一隻金蠶。所以,她的本命降是金蠶降。
我不是降頭師,也從未想過煉本命降。
地煞仙認主,不過是機緣巧合,準確的說,它隻能算是我的小夥伴。
本命降都是養在降頭師的身體裏的,和降頭師血脈相連,生死與共。
這些,人皮秘卷上都有記載,不過,卻沒說哪個降頭師是把本命降養在頭頂,養在腦殼的傷口裏的。
看著森格林慶頭頂的金色毒蟾,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驚。
這老東西,怕是真的瘋了。
忽然,徐含笑眼中露出了驚恐的神情,想要說什麽,森格林慶的手卻是猛一緊。
我隻留意金蟾降,怕毒蟾暴起傷了她,未曾想到她想表達什麽。
猛然間,徐含笑腿一彎,像是忽然昏倒一樣,向地上縮去。
森格林慶始料未及,等到想要扣緊她的喉嚨,她卻猛一轉臉,硬是將森格林慶的手爪滑開,同時沉腰坐馬,雙拳齊出,同時擊中了森格林慶的胸口和肚腹。
森格林慶高大健碩的身子,竟然被她用崩拳炮錘硬生生轟得飛了出去。
也就在這時,森格林慶頭頂的金蟾降飛躍而出,像是金色的閃電一樣撲向了徐含笑。
“小心!”我和徐含笑同時喊了一聲,一起跑向對方。
就在兩人快要接觸的一瞬間,我猛地把她推向一邊,同時淩空跳起,轉過身,用後背撞向金蟾降。
轉過身的刹那間,我驚悚的發現,一顆披散著長發的女人頭正迎麵向我飛了過來。
感覺後背像是被石塊砸了一下,知道金蟾降被撞了出去,我連忙抬腿,任憑後背下落,一個倒掛金鉤踢開飛頭。
落地之後,慌忙翻身爬起,快速的扯掉了上衣。
盡管應變還算及時,後背的多處位置,還是感到一陣陣火辣鑽心的疼痛。
我心一沉,媽的,還是中招了。
金蟾之毒,不在於口舌爪牙,而是渾身的毒疥。我是第一次見金蟾降,自問反應也算快,可還是被噴出的毒液透過衣服,沾到了身上。
看著被腐蝕出多個焦黑孔洞的上衣,我猛一咬牙,就想趁毒發前先結果了森格林慶這老畜生。
沒想到被踢出的飛頭,竟然止住勢頭,頭也不回的倒飛了回來。
激起的風吹佛起後腦的長發,居然露出一張慘白的,男人的臉!
盡管形勢危急,我還是認出了這張臉的身份。之前小工廠的事過後,牛隊長曾拿過死者的資料給我看。這男人就是放假期間留守看廠的人。
認出這張臉,我終於反應過來,這老畜生,把人喂狗還不算,居然還剝下了看廠那人的臉皮,剜掉他的眼睛,拘禁了他的魂魄,煉製出了陰陽雙麵飛頭降。
我死盯著迎麵激射而來的飛頭,等它來到跟前,猛地抖起手裏的上衣兜了過去。
事實上飛頭降本身有很大的局限性,隻能是以速度飛撲傷人,而且尤其在黑暗中最為迅猛。
雖然不知道老瘋子是用什麽方法令飛頭能夠在白天傷人,但是暴露在陽光下,它的速度明顯發揮不出來。
眼見衣服兜住了飛頭,我急忙揮起刺刀刺了過去。
鋒利無比的三棱軍刺也不知道紮中了飛頭的哪個部位,竟直沒至柄。
可是正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飛頭本就是被怨靈主導,所以雖然被刺中,仍是在衣服下不斷的劇烈抖動。
我把心一橫,把左手貼了上去,快速的念誦起攝魂咒。
雙麵飛頭終於沒了動靜,想到金蟾之毒,我急忙抽出刺刀,反手擋在徐含笑胸前,和她一起快速的後退。
感覺手掌貼在了一團柔軟的事物上,下意識捏了捏,根據手感的判斷,我立馬知道抓住的是什麽了。
可是,沒等我多想,就被眼前的一幕雷的目瞪口呆。
森格林慶同樣是瞠目結舌的盯著地麵。
靠牆的位置,金蟾肚皮朝上反倒在地。
它的肚皮上,正爬著一隻小拇指大小,通體鮮紅的小蠍子,蠍子的背殼中央閃著紅光,雖然是白天,卻依然熠熠生輝。
“刺客……媽的!”
我有點抓狂,和金蟾對撞那一下,我雖然中了毒,但是金蟾也應該被撞的不輕,被撞落在地,竟又被埋伏在左近的地煞仙撿了洋落……
可這也不對啊,金蟾降不光外表金燦燦的,而且通體堅韌如鐵石,怎麽會一下子就被撞懵,被刺客給滅掉了呢?
轉眼看向森格林慶,我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哪是煉成了本命降,隻是半瘋不癲,想要投機取巧,才略去了中間艱難的環節,以傷口為巢穴養金蟾,自欺欺人的說那是本命降罷了。
金蟾雖毒,卻和至毒至強的金蟾本命降還是有差距的。
“啊……啊……啊……”森格林慶忽然雙手抱頭,半彎著腰,淒厲的狂叫起來,“沒了,我的本命金蟾沒了!我的命沒了!”
“什麽他媽的本命金蟾,你個老瘋子,老畜生,老子今天不光要你的命,還要你永不超生!”我攥著刺刀,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森格林慶像是真的瘋了,指了指地上的金蟾和地煞仙,再次雙手抱頭,轉臉看向我,忽又驚恐道:“不是我,別殺我,真的不是我,我不想這樣的,我不想害人的!是鬼塚理子,是鬼塚家的那死丫頭,她把我給廢了,我找女人……我隻是為了想要雄風再起!不是我的錯,是她,是她!”
聽他提到鬼塚理子,我心一動,一邊繼續靠近,一邊沉聲問:“上次是誰讓你來害徐鶯鶯和徐豹的?”
我忽然想起,上次在徐家老宅,不光森格林慶差點虐死徐鶯鶯,而且還有一個喜袍子白煞也出現在此地,那分明是有預謀的想要害徐家兄妹。
森格林慶到底是腦子有問題,說他為了滿足自己的變`態YU望害徐鶯鶯可以,但是徐豹……我不認為是他計劃出來的。
“是鬼塚家的那個死丫頭,那個徐豹,還有……還有徐鶯鶯那個美人,他們不像徐虎那麽聽話,所以……”
森格林慶終於是陷入了癲狂狀態,胡亂擺著手道:“不不不,不是那死丫頭,是另一個人,那人想要成為陰王,他想要借命造勢,成為陰王!”
“那人是誰?”
“他是……他是……”森格林慶越說聲音越小。
我下意識的向前湊了一步,想要聽清那人的名字。
猛然間,森格林慶原本渙散的眼神驟然凝聚出凶光。
我暗叫不好,舉起刺刀就刺,可仍然晚了一步。
老東西抬起的右腳,皮靴子裏的那枚鋼針,已經無聲的沒入了我的小腹。
想起上次被刺中後的反應,我不顧一切的揮舞刺刀想要結果他。
不料老東西竟身手了得,左腳尖一點地,竟然一躍而起,狠狠蹬在我胸口,同時右腳一挑,鋼針在我腹中一腳,生生挑出一塊血肉,整個人向後翻去。
我生怕一會兒失去力道,和徐含笑一起任他魚肉,不顧傷痛,咬著牙衝上前,對著他翻到一半的後背沒頭沒腦一陣猛戳。
忽然,一道黑影夾帶風聲,斜剌剌的向我撲來。
我已然殺紅了眼,不管不顧,仍是狂揮刺刀。
就在黑影快要撲到我臉上的一刹那,一道紅影彈射而起,就像是一顆紅色的子彈一樣,硬生生將黑影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