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盜亦有道
“小豆子!”
所有人,包括唐七手在內都吃了一驚。
看清來人是司空小豆,我就不奇怪了,神偷司空的手段我是見識過的,那天在二院被駱家的人堵住,十三姨的BRA被悄無聲息的偷走,就是神奇的見證。
司空小豆像是很急,抓過半瓶礦泉水,也不管是誰的,擰開蓋就是一通猛灌。
然後,她拍了拍我的椅子背,氣喘籲籲的說:“安哥,我想請你幫個忙,過兩天這兒有個文物展覽,我想找你幫我一起去偷兩件出來。”
“嗯,嗯嗯。”我緊抿著嘴,繞著圈的搖頭晃腦。
“啥意思?你同意還是不同意啊?”
海夜靈一把將司空小豆扯進懷裏,向一起瞪著她的康銘和陳楚喬指了指。
或許是職業關係,司空小豆有著驚人的警覺,一見兩人看自己的眼神,立刻捂嘴驚呼:“臥槽,條子!”
她的外表著實很占便宜,康銘和陳楚喬顯然把她當成了調皮搗蛋的小女孩兒,沒把她的話當真。
唐七手摸了摸鼻子,似乎想跟她說什麽,看了看一旁又瞪向自己的陳楚喬,沒敢出聲。
海夜靈道:“安,我想先去看看愛春。”
到了精神病院,徐含笑也在,或許是這兩天一直照顧於愛春,人顯得有些疲憊。
她和海夜靈唯一的一次沒有見麵就掐,一邊一個,陪著抱著毛熊的於愛春說著話。
我趁機把司空小豆拉了出來,“你剛才瞎扯什麽呢?”
“我沒瞎扯。”
“偷……”我想起件事,趕忙說:“你們是不是偷過一幅畫,上麵全是玫瑰花。”
“誒?是啊,那是我和……我偷的。”司空小豆欲蓋彌彰。
我箍著她的脖子說:“別偷偷摸摸的了,我早知道那神經賊活著呢,那天他在香港賽馬,褲子掉了,我都看見了。”
司空小豆沒心沒肺的大笑:“哈哈哈,可惜沒全掉下來。”
“那天是怎麽回事啊?”
“我就看不慣他牛逼哄哄的勁,說什麽相馬他最在行,其實我也看出那匹馬是真好了,就是特煩他,就趁他不注意,在他皮帶上做了點手腳。”
我啼笑皆非,這對冤家打情罵俏的方式還真特別。
我問她:“那畫呢?給我行不?”
司空小豆撓頭:“畫我帶回老家去了,我得幹完這趟的買賣才能回去拿。”
“那也行,倒是不急。”我點點頭,“你腦子是怎麽想的啊?怎麽會想到讓我跟你去偷東西?”
司空小豆說:“那文物展是特麽F國人舉辦的,隻有收到請柬的社會名流才能進去參觀。我想來想去,認識的名流就安哥你了,我不是想讓你帶我進去踩踩點嘛。”
“名流……”我撇撇嘴,“聽著像罵人。”
我說我得回去找找,看有沒有收到請柬,正想問她一些她的‘專業知識’,忽然聽海夜靈在裏頭喊:“謝安,你快來,快進來!”
我聞聲不對,急忙跑進去,就看見徐含笑兩眼失神的趴在於愛春身上,一動也不動。
我心猛一顫,跑過去,把她抱了起來,發現她的身體竟然火燙。
我抱著她往外跑:“我送她去醫院!”
哪知道剛跑到門口,徐含笑忽然抓住我的胳膊,輕聲道:“我怎麽了?”
我低頭看她,她的眼睛已經恢複了靈動,體溫也已經恢複如常,隻是臉上還有著病態的紅暈。
“你剛才……剛才怎麽了?”我還是決定送她去醫院,剛才也不知道怎麽地,看見她那副嚇人的樣子,我忽然覺得像是有把刀在心口劃了一下似的。我怕了。
到了二院,我直接找相熟的醫生,給她做最全麵的檢查。
檢查結果要等一陣子才能出來,我催醫生盡量快點。
這時,徐含笑又變得和以前一樣神采奕奕,看著我焦急的樣子,她忽然踮起腳尖,在我臉上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
“別鬧,這都什麽時候了。”我把她拉到一邊,“你之前那是怎麽回事啊?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千歲蝙蝠腦能夠續命雲雲,都隻是卷宗載錄的偏門雜術,我真怕她癌症複發,又或是像徐四海一樣……
徐含笑搖搖頭,“我剛才根本不知道怎麽了,就好像閉了閉眼,再睜開,你就抱著我了。這幾天……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就是晚上老做夢。”
“做些奇奇怪怪的夢。”她凝望我,又補充了一句。
“什麽夢?”
“不告訴你。”
我:“……”
“別在這裏幹等了,我們去看看藍蘭。”
藍蘭蘇醒後,身體機能都恢複了正常,已經轉到普通病房繼續治療休養。
打開門,就看見老白笨拙的盤腿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藍蘭平躺在病床上,兩人都閉著眼睛,好像沒發覺有人進來。
“我們還是去外麵吧。”徐含笑小聲道。
“站住!”老白和藍蘭同時突兀的開口道。
老白睜開一隻眼,斜眼看著我倆,“兩位施主,來此有何事?”
“施主你妹啊,別裝了!你根本就靜不下心來,修個屁的道法。”藍蘭笑道,她還很虛弱,隻是躺在那裏,睜開眼衝我們招了招手。
老白把腳從椅子裏伸下來,看樣子是想站起來,結果剛站起一半,胖大的身子就摔回了椅子裏,“我靠,腿麻了。”
“你們倆幹嘛呢?”我邊扶徐含笑坐下邊問。
藍蘭皺了皺眉,掃了徐含笑一眼,問:“靈姐呢?你們倆怎麽在一塊兒?”
她和海夜靈情同姐妹,性子又直,看見我和別的女人動作親密,自然不高興。
好在她剛問完,海夜靈就走了進來,“檢查過了嗎?醫生這麽說?”
“還在等化驗結果。”徐含笑歎了口氣,“有些東西注定是不屬於我的,強求不來的。”
海夜靈蹙了蹙眉,按住她肩膀搖了搖,“這些天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嗬,能吃能睡。”
老白走過來,上下看了她一陣,“你咋了?”
我把之前的情況說了說。
“那有可能就是這幾天太累了,短暫休克,按說千歲蝙蝠腦是有增壽的作用……還是得好好檢查檢查。”老白道。
我又問他,“你們倆剛才神神叨叨的幹什麽呢?”
老白眼一瞪:“雙修!”
“噗……”我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捶了他一下,“雙修個屁啊,她現在身體弱的跟渣似的,經得起折騰才怪!”
“你說什麽呢?”藍蘭臉紅道。
“切,這家夥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不道德的東西,他以為雙修就是倆光屁股坐澡盆裏鬧著玩呢,我們可不一樣,我們修的是道術,是神交!”
聽他一細說才知道,穆棉之前來過了,跟藍蘭說了一些道門調吸的法門,還說如果一男一女同修同習,能更有效的提升雙方的修行進度。
我隻當玩笑來聽,沒往心裏去。
要說修習道家的心法之類,我覺得老白還行,以藍蘭的性子,最多也就練點外門的符籙法術也就到頂了。
說什麽雙修,也不看看倆人現在是什麽關係。要不是藍蘭有傷,倆人這會兒早一塊兒光屁股‘雙修’去了。
大概聊了有二十多分鍾,化驗報告出來了,各項顯示都很正常。
我鬆了口氣,看她和海夜靈因為於愛春的事太多都有所緩和,再看看一直在旁邊做沉思狀的司空小豆,便說:“你們先聊著,我回趟公司。”
來到停車場,上了車,我沒打火,對於司空小豆說要偷文物,我多少有點好奇,“你們要偷文物,為什麽啊?賣了換錢?”
司空小豆咧嘴一笑:“安哥,你覺得我會缺錢嗎?”
我笑笑,可不嘛,滿大街的錢包都和她自己的一樣。
“這趟就我,殷天有他自己的工作,去忙別的了。”司空小豆似乎也覺得應該把一些事透露給我,想了想,說:“每年的大年三十,就是我們家老祖宗過壽的日子,也就是我爺的老娘。在那之前,老祖宗都會給我們這些小輩分派任務,一是考驗手藝,別把家傳的本事丟了,再就是東西拿回去,給她老人家當壽禮,讓她高興高興。”
她拿出手機,給我看了看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個巴掌大的青銅樽,另一個是不知道什麽朝代的香爐,不過這照片不是在展櫃裏拍的,而是都隨意的擺在床上。
“這兩樣就是我這次要偷的東西,照片上的是贗品,是老祖宗托人交給我的。”
“偷梁換柱?”我一下子想到了其中的關竅。
司空小豆點點頭,“安哥,我說偷你別看不起我,其實這次的展覽,很有幾件都是咱老祖宗留下的寶貝,是被那些大洋鼻子搶去的。他們居然有臉拿到咱這兒來展覽,那就活該真的帶來,假的帶走。”
“你們這才是真正的盜亦有道啊,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回去看看,有沒有收到請柬。”我聽得心血發熱,當下就要回公司。
剛發著車,電話響了,是海夜靈打來的。
接起電話,聽筒裏卻是老白低沉的聲音:“趕緊回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