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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章 鬼醫門

  和蘇鏡的交談很短暫,有一些問題她自身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解答不出。


  我總結了一下,如果她說的全是事實,我的確是靈念和肉身分離,那昨晚完全是因為我的靈念窺視到了她的身體,才會導致正在練功的肉身走火入魔。


  然後……反倒是她憑感覺跟著靈念來到我的房間,救了我的命。


  如果說太陰和太陽的雙重體質勉強還可以解釋,那麽關於練功一說,真是想破頭皮也無從解釋了。


  吃完早飯,一行人浩浩蕩蕩上路。


  蕭二是老輩的江湖人,在某些方麵十分的守舊講究。


  他甚至準備了三副滑竿(就是電影裏那種用兩根毛竹挑著一把椅子的簡易轎子),要讓蕭家子弟抬著張瞎子、蘇鏡和我趕路。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笑道:“既然是平輩論交,你這麽客氣,那不是罵我嘛,我又不是裹了小腳,還怕走山路?”


  張瞎子到底是行動不便,便由兩名蕭家子弟用滑竿抬了趕路。蘇鏡則直接對蕭二說,她昨晚休息的不是很好,就讓人抬她一段,等休息充足,再步行趕路。


  我開始發覺,這女郎中並非故作高冷,而是有一種現代女性中已經不多見了的守舊刻板,而且不怎麽懂所謂的交際。


  路上,張瞎子大呼小叫的把我叫過去,卻又壓低聲音說:“謝兄弟,問你個事兒,小翠她現在長什麽樣啊?”


  我知道他的確對小翠用情深重,感慨之下,就把小翠現在的模樣形容了一下。


  張瞎子聽完失神片刻,喃喃道:“她還是那麽漂亮,還是那麽美……如果能再從頭來過,我寧可廢了鼻子、變成啞巴,也永遠不要離開她。”


  我從小翠那裏大致聽說了他們年輕時的一些糾葛,隻能感懷的歎了口氣。


  張瞎子忽然說道:“謝兄弟,你說,如果我老張死了,是不是就能和小翠在一起了?”


  我嚇了一跳,忙說:“別瞎想,陰間和陽世一樣有著規矩,你死了隻會去黃泉陰曹,怎麽可能和她在一起!”


  張瞎子沉默片刻,靠進滑竿的椅子裏,抬臉對著天空,似有意似無意道:“人死了要下陰曹,小翠死了卻要跟著你,看來你是個人物啊。”


  我怕他鑽牛角尖,轉移話題道:“張老,真有趕屍這回事嗎?我怎麽聽說,所謂的湘西趕屍,其實是活人背著屍體趕路呢?”


  問這個問題,倒也不完全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趕屍、蠱術和落花洞女,自古以來就被稱之為湘西三邪,很難讓人不生出探秘的心思。


  蠱術就不必多說了,我和老白對湘西趕屍和落花洞女此二邪是真的探討過的。


  落花洞女過於玄幻,更傾向於傳說故事,但湘西趕屍卻是真實存在的。


  有人客死異鄉,想要落葉歸根,在現代可以專車將遺體或者骨灰送回,而在古代火化就等同是挫骨揚灰,死者想要葉落歸根,隻能憑借人力的消耗將遺體送回故裏。


  送屍體返鄉的過程是很艱難的,在交通不發達的古代,人力和財力的消耗都不是普通人家能夠承受的,而且因為屍體會腐爛,不容易保存,所以許多客死的異鄉客,最終會葬在異地他鄉。

  但是,在湘西流傳著一種秘術,不但能令屍體在三伏天不腐不敗,還能讓屍身自己走回老家,那就是赫赫有名的湘西趕屍。


  根據所謂的現代科學研究,磚家認為趕屍一說是不存在的,對於民間長久以來或口傳、或親見的趕屍場景,定論為一幫以替人運送屍體為職業的人,利用草藥等物將屍體特殊處理,防止屍體腐爛,再利用原始的方法把屍體運回去。


  其中最‘合理’的說法是,所謂的趕屍人,其實賺的是勞苦錢。所謂的趕屍,其實是背屍。因為白日見到屍體會覺得喪氣,所以趕屍人多數選在夜間趕路,因為舊時人的衣服都特別的肥大,再加上夜晚人們視線不清,所以就認為是屍體在自己行走。


  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我是很認同這個說法的。但那時百曉生就對此很不以為然,認為所謂的專家都是屁大王,所謂的研究結果就是信口胡謅,他認為趕屍是真實存在的,當然,這和他成長的環境有關,畢竟老白爺是陰陽先生。


  現在我經曆的詭事多了,也開始相信趕屍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隻不過趕屍隻有湘西才有,對於這種特別具‘地域特色’的課題,‘博學’如百曉生也是難以深入研究的。


  張瞎子雖然為人不著四六,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我還是借機向他討教一些感興趣的謎題。


  聽我問,張瞎子瞬間恢複了常態,拉著長音說:“年輕人,記住一句話,世間絕無空穴來風一說,若非親眼所見,都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我點頭稱是,在我的經曆中,絕不乏此類的事。最具有代表性和說服力的,莫過於東北鬼車中遇到的刑天怒首了,隻是斷首為蟲,吞噬陰靈更讓人匪夷所思。


  張瞎子說,趕屍術和蠱術一樣,最早也是起源於苗家,屬於巫術的一種,和上古流傳的祝由之術相關。真正的湘西趕屍是要結合藥物、符咒等,借助招魂幡、引魂鈴、定魂坨等一係列法器才能夠進行的。月夜趕屍是真,趕屍匠也的確賺的是勞苦錢,因為屍身夜行數百裏,趕屍匠也要徒步引屍百裏,確實辛苦。


  我本來還豎著耳朵接著往下聽,可沒想到張瞎子接下來說的都是些沒營養、假大空的虛詞,我也就沒了興趣。


  隻能說趕屍神秘,他也是一知半解。


  “按照地圖上的標注,翻過前麵那道山梁,應該就到芭蕉灣了。”馮戰把蕭大先生手繪的地圖拿給我看(芭蕉灣實在太小了,在地圖上根本沒有明確的標注,所以蕭大憑借印象大略了畫了副地圖給我們)。


  我看了看時間,點頭道:“加把勁,爭取天黑前趕到。”


  山路崎嶇,緊趕慢趕,趕到芭蕉灣的時候,月亮已經掛在了夜空。


  看著不遠處月光下的村落,蕭二欲言又止。


  我知他是心急,想連夜行事,我看了看張瞎子和蘇鏡。張瞎子雖然一路被滑竿抬著,但這老頭的身子骨和蕭二先生不能比,趕了一天的路,精神頭明顯不行了。蘇鏡隻搭乘滑竿行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便堅持徒步,到了這會兒,也是疲態盡顯。

  我對蕭二說:“這種事急不來的,先找地方休息一晚,等天亮再繼續吧。”


  蕭二雖心急,卻也知道休養生息是必須的,無奈點頭,招呼一行人進了村寨。


  沒有進過大山的人永遠不知道真正的山裏人生活,不通電,不通自來水,和城市相比,幾乎可以說是原始部落。


  雖然才八點不到,多數人家已熄了燈火。


  月下,一行人背著行囊進村,倒有點夜襲的意思。


  剛進村頭,蘇鏡就猛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停下腳步說:“退出去吧,我們搭帳篷,在外露營。”


  張瞎子也拿腔拿調的說:“有理,有理。此間鬼氣森然,此刻月上柳梢頭,實在不宜進村多招是非啊。”


  其實就算沒有攝魂戒的感應,我也已經感受到了森森的陰冷。


  我迎著蕭二詢問的目光點了點頭,“這裏的確邪的很,保險起見,還是在村外露營吧。”


  馮戰帶著兩人前頭探路,不多時返回,說選好了紮營的地點。


  眾人剛要跟著他走,張瞎子忽然大叫:“不好!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陰氣?”


  蘇鏡閉了會兒眼睛,睜開眼,邊往前走邊說:“別去管他們。”


  我也感覺到身後傳來一陣非比尋常的陰冷,本來想回頭看看,忽然就聽有人在背後叫道:“謝安!”


  我感覺這聲音十分的熟悉,剛要回頭,冷不丁聽蘇鏡一說,心裏猛地一激靈。


  一行人裏隻有蘇鏡一個女人,她在我旁邊,身後怎麽會有女人叫我的名字?莫非是此間鬼魅使的伎倆,目的是要等我轉頭時吹熄我肩上陽火?


  我得承認,自從和海老總‘勾搭成奸’後,我膽子變小了,特別是經曆過昨晚的事,更是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甚至後悔一時意氣用事答應來芭蕉灣。


  我沒回頭,隻管招呼眾人往前走。


  背後的女聲又叫了我兩次,我都假裝聽不見,她也就沒了聲息。


  到了選定的宿營地,張瞎子和蘇鏡同時倒吸了口冷氣。


  “哎呀,哪裏的陰魂惡靈,竟是如此的不依不饒,真以為老張沒法子收拾你們嗎?”張瞎子憤憤然大聲道。


  蕭二和一眾蕭家子弟早就在發毛了,聞言都露出駭然的神情,各自抄起隨身的家夥惶恐的看著四周。


  蘇鏡秀眉緊蹙,向著四下抱了抱拳:“鬼醫門蘇鏡還未出師,不能給過路的差官貴人看病,還請另請高明!”


  “鬼醫門?!”


  我大大的吃了一驚。


  記得小時候我和百曉生曾聽老白爺說過,世間不但有鬼,而且還有專門替鬼解決疑難雜症的醫生,那時我們都隻是當故事來聽,直到老白徹底投入陰陽事,才知世間的確有鬼醫的存在。


  沒想到,蘇鏡居然就是傳說中的陰陽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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