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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職業乞丐和狗

  我見駱珍妮越說越有點失控,忙握起她一隻手,柔聲說:“好了,光著屁股淋了那麽大的雨,趕緊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吧,不然要感冒了。如果把我和百曉生當朋友,相信我們的話,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們處理。我和百曉生明天一早就去展覽館,如果有線索,我以百曉生的項上狗頭擔保,我們一定會幫你追查到底。


  但是,有些話我說在前頭。


  如果所謂的托夢,隻是有心之人利用邪術搞出來的假象;如果能證明這件事和金景明沒關係,你立刻跟你的十三姨,不,是跟你小姑姑回去,忘了這一切,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金景明泉下有知,他絕對不會願意你背負心思、冒著各種各樣的危險替他找那具已經毫無用處的臭皮囊。


  我聽人說,你爺爺還在世,你父親那一輩人光親兄弟姐妹就十三個,你們這一輩人就更多了。你想想,你們駱家的祖先為了逃避計劃生育,硬是把駱家這支超生遊擊隊打出了國門,遊擊到了泰國……老人家費那麽大的勁,就是想壯大家族,好讓你們相親相愛相扶持,不被外人欺負。


  珍妮,我說這麽多,隻是想要你知道,你不是為了金景明一個人活著的。你還要為你的親人、朋友活著,你不能為了一個人,讓一幫人跟在屁股後麵為你擔心。”


  駱珍妮一直愣愣的盯著我,直到聽我說完,才擰著眉毛說道:“前邊說的還行,怎麽說著說著後邊就有點不像人話了呢?什麽叫超生遊擊隊啊?”


  老白揮手,“他前邊那也不是人話,什麽叫光著屁股淋雨?你不還穿著條褲衩呢嘛!他自己跟人保證,拿我的腦袋擔保,這能是人話嗎?”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白早早來到賓館餐廳,卻見十三姨和駱珍妮已經在吃早餐。


  我們剛拿了早點坐下,駱珍妮就說:“我昨天晚上沒有再做夢,他可能真的離開了,我想去看看。”


  我歎了口氣,沒說什麽。


  許多事就是這樣,道理人人都懂,但割舍又是一回事。


  吃完早餐,四人步行前往展覽館。


  路過一個街口,見那裏圍了一大群人,老白忍不住拿腔拿調的說:“我們偉大的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中國,是永遠不乏看客滴。”


  我翻了個白眼,繼續向前走。每個城市,每一天,都會發生一些或有趣,或無謂的事,隻有閑得蛋疼的人才會每次都去圍觀看熱鬧。


  剛走出幾步,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騷動。


  騷動聲中,人群忽然散開了一個口子,一個瘦弱的、肮髒的身影,背對著這邊,倒退著踉踉蹌蹌的跌了出來。


  我見這人正好退到我這邊,眼看就要四仰八叉摔倒,於是順勢伸手將他扶住。


  看清這人的樣子,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將他擺的站穩,急忙縮回了手。


  這人的身份職業太容易分辨了,滿麵汙垢,頭發蓬亂如鳥窩,肮髒破舊的衣服,這根本就是個乞丐。


  我皺眉不是因為嫌他髒,而是因為他手腳健全,而且看上去十分的年輕。這人最多不會超過25歲,而且頗有些眉清目秀,雖然身材有些羸弱,卻是個健全的青年男子。

  他讓我一下子想到了‘職業乞丐’這個詞,所以我才縮手,甚至後悔剛才扶他,因為職業乞丐是真的髒,心裏髒。石頭曾說過:職業乞丐本身就是一堆垃圾,同情職業乞丐的人不是善良,是他娘的二逼、蠢蛋。


  那乞丐剛一站穩,就再次向剛才摔出來的人群撲了過去,而且從喉嚨裏發出“啊啊啊啊”的低吼聲,竟是有幾分憤怒的聲勢。


  但是,下一秒鍾,隨著一聲粗鄙不堪的喝罵,他低呼一聲,又踉踉蹌蹌的倒退了回來。


  由於人群散開了一個口子,我們輕易就看出,他是被一個敞胸露懷的粗壯男人給踹出來的。


  那人約莫三四十歲,個頭不高,但是滿臉橫肉,敞開的胸口紋著刺青,卻是最粗劣廉價的那種。


  這一次我沒有扶那乞丐,任由他一個屁股蹲兒摔在我麵前,繼而像翻身王八似的四腳朝天。


  乞丐一骨碌爬起來,卻是直不起腰,雙手捂著肚子,眉頭緊緊的擰著,顯然刺青男這一腳踹的不輕。


  乞丐緩了一緩,竟是再次“啊啊”叫著向刺青男撲去。


  我伸手拉住他,向刺青男問道:“哥們兒,什麽事兒啊?跟一叫花子折騰個什麽勁啊?”


  我不是刻意管閑事,實在是刺青男的粗壯和乞丐的羸弱對比太鮮明,如果說上兩句話就能讓這乞丐少挨兩下子,那還是有必要的。


  刺青男剛要說話,他身後的一輛麵包車裏忽然探出一張馬臉,指著我身邊的乞丐叫道:“這……這……這小子手腳不幹淨,他偷……偷我們的東西!”


  “他偷什麽了啊?”老白問。


  刺青男叫囂:“他偷了我們放在車裏的一條中華煙!”


  我扯著乞丐的衣服把他前後上下打量了一遍。


  老白指著乞丐對刺青男和馬臉說:“你們看他身上哪兒能塞下一條煙啊?”


  馬臉一怔,結巴著說:“搶……搶回來了,不然……不然老子非打死他!”


  圍觀的人群又開始嘈雜,聲音最大的是一個義正言辭的女高音:“有手有腳的幹點什麽不好,年紀輕輕就好吃懶做,裝要飯的騙錢。騙錢就算了,還長了三隻手。這種人真是活著禍害人,死了惡心鬼!”


  我看了看馬臉坐的那輛麵包車,再看看他和刺青男的穿戴,不禁暗暗皺眉。


  這車比石頭的碰瓷車還爛呢,開這種車的人,車上會放整條的中華?我怎麽覺得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我拉了拉乞丐,“到底怎麽回事?你說。”


  那乞丐被一堆圍觀的人指責,早已憋得麵紅耳赤,這時聽我問,立刻抬手指著麵包車,“啊啊啊啊”的叫個不停。


  我和老白看了看麵包車上黑色的貼膜,對視一眼,都覺得不對勁了。


  這乞丐不是健全人,是個啞巴。以他的身份和瘦弱的體格,如果不是有特別的原因,怎麽會和兩個粗壯的漢子發生衝突?


  老白指著麵包車大聲問:“車裏裝的什麽?”

  刺青男和馬臉的臉色同時一變,馬臉說:“是……是給飯店送的海鮮!”


  老白再不多說,上前就要拉麵包車的中門。


  馬臉急了,跳下車,和刺青男一起上前攔住他。


  我急中生智,厲聲道:“你們是人販子!”


  ‘人販子’三個字一出口,四周猛地一靜,下一秒鍾,人群就炸了窩。


  人們對人販子的痛恨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再軟弱的人,親眼見到喪盡天良的人販,怕是也要暴走的。


  馬臉和刺青還想分辨,卻已經被暴怒的人群揪住,一句完整話沒說出來,身上就挨了不知道幾拳幾腳。


  老白借機跑到麵包車旁,“唰”的拉開了中門。


  躁動的人群再次安靜下來,一起看向車內,看清車裏的事物,一時間全都愣了。


  剛才那個指責乞丐的女高音,再次發出了高分貝的尖叫:“妞妞!那是我家妞妞!”


  叫聲中,她不顧一切的跑到車前,把一隻用鐵絲捆著四肢和嘴巴的……哈士奇從車裏抱了下來,然後就見她一邊為狗鬆綁,一邊狂飆眼淚哭天搶地。


  這時,所有人都明白過來。


  馬臉和刺青並不是什麽人販子,而是偷狗賊。


  那個乞丐這時猛地掙開我,大步跑到麵包車旁,上身探進去,將一隻同樣被鐵絲捆著的黑色半大小狗抱了出來。


  鐵絲一鬆開,那小黑狗就伸出舌頭,無比親昵的舔著他的臉。


  乞丐被舔了兩下,眼睛朝我這邊斜了斜,轉過身,低著頭,抱著小黑狗匆匆走了。


  我的眉心不自覺的擰成了疙瘩,我怎麽覺得這個乞丐有點不大尋常呢?


  “你這張嘴不光損,而且還是瞎話隨口就來,你早晚得死在這張破嘴上。”十三姨冷哼道。


  我指著乞丐遠去的背影,“你們有沒有覺得他哪裏不對勁?”


  駱珍妮和十三姨對視一眼,十三姨蹙了蹙眉,說:“那條黑狗是那小要飯的養的嗎?那也太幹淨了!”


  我點點頭,一個乞丐養的狗,怎麽會那麽幹淨。而且……那狗雖然樣子有些醜陋,可那分明就是一條卡斯羅幼犬。一條血統純正的卡斯羅幼犬,價格高達幾萬、幾十萬,甚至於上百萬,一個乞丐為什麽會有這麽一條狗?


  可是看狗對他的態度,他分明就是狗主人……


  “安子!你看看這是誰?”老白抱著一條狗大呼小叫的跑了回來。


  見到這條狗,我不禁一愣,這居然是昨晚的兩條野狗之一,是那隻有著鬥牛梗和柯基兩種血統的串兒!


  昨晚我們把另一條戰死的野狗埋了之後,這條狗就一直守在雨中,守在夥伴的墳前,說什麽也不肯離開。


  沒想到它居然被該死的偷狗賊給抓住了。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其它被偷的狗因為被打過麻針的關係,或精神頹廢、或癡癡傻傻,這條短腿狗為毛會顯得這麽興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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