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五煞喪門釘和鬼伶貓
日本瘦子被我將渾身骨頭摔的粉碎,我將他隨手丟在地上,卻發現他仍是充滿絕望痛苦的睜著眼睛,喉嚨裏斷斷續續發出深切的哀鳴。
“這樣都死不了……”這一刻,我終於感受到了身為僵屍的恐怖。
“安子,你離遠點,我來對付他!”老白顛顛兒的跑了過來。
跑到我身邊,他忽然停下來,從包裏摸出一根黑漆漆的木頭釘,在我眼前比劃了比劃,小聲問:“你怕不怕?”
“怕什麽?”
“我靠,你到底是不是僵屍?居然連五煞喪門釘都不怕?”他邊說邊走到瘦子跟前。
說來也怪,他隻是靠近過去,瘦子的臉色就露出了複雜難明的表情。
盯著那木釘,既像是有著十分的恐懼,又像是有所期待似的。
老白一咬牙,把木釘從他的眼睛裏插了進去,同時左手捏起法印,口唇快速開合著念誦起法咒。
法咒念完,瘦子徹底沒了動靜。
老白把木釘拔出來,他的頭顱連帶骨骼寸斷的身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像是焦炭一般漆黑。
後來老白告訴我,他那不是普通的木釘,而是釘過五次棺材的棺材釘。
尋常的棺材釘都是銅的,而這根棺材釘卻是用陰沉木做的。棺材釘是拿來釘棺材的,當然不可能回收利用,但是在川北一帶自古卻流傳著一種邪術。就是把裝殮過死人的棺材從地裏挖出來,起出死者頭頂方位的陰沉木棺材釘,再釘入新死之人棺槨相同的位置。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一根棺材釘釘過五口棺槨,就成為了邪門法器,名為五煞喪門釘。
因為釘過五口棺槨,位置都在死者的頂門,吸收了死者殘餘在天靈的靈氣,也就是活人變成死鬼後最初的鬼靈之氣,所以又叫五鬼喪門釘。
這種喪門釘是極陰損的,據說古時有懂邪術者費盡心思造出此釘,將其埋在仇家的家宅中,喪門釘上附著的五道鬼靈之氣就會將這家人的財運、喜氣,甚至是壽命搬空。
老白給我解釋說,五煞喪門釘的原理就好比五個人去做同一件事,而這五個人彼此都不對路,不但不往一塊兒使力,反倒彼此對著幹,所以起到的反效果要比刻意去做一件壞事還要嚴重。
我雖然覺得他這比方不恰當,卻也易懂。想想看就明白了,棺材釘這種東西誰願意用‘二手’的?別人用過的避孕套,誰願意拿來二次利用?洗幹淨了也不行啊~!呃,貌似我這個比方也不大恰當。
老白說五煞喪門釘同樣不能徹底殺死飛僵、不滅骨之流,但是喪門釘入體,可以瞬間將他們的元神打散。像我這樣的不滅骨,很快就能重聚元神,可是像日本瘦子這樣的紅眼僵屍,在五鬼鬼靈之力的作用下,怕是再沒有元神凝聚之日了,也就和死了沒多大差別了。
我沒問老白這喪門釘是哪裏來的,收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本來就是他的嗜好,總之他找來五煞喪門釘,絕不是想要對付我就是了。
老白收起喪門釘,指著一地狼藉,問我現在怎麽辦。
我說:“埋了。”
老白撓頭,“不是吧?這瘦子是僵屍,貓也不是正經路數,可這胖子和這個女人都是正常人,咱要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們全埋了,萬一被警察發現,那還不是黃泥巴甩在褲襠裏,不是屎也說不清了?我看咱還是報警吧,雖然少不了要耽擱幾天做筆錄,可好歹警方還有0號檔案,能接受一些怪事兒,不至於把咱們當成神經錯亂的殺人虐屍犯。”
我仰頭看了看兀自瓢潑般的大雨,走過去,把那條斃命的野狗抱了起來,“我是說把它埋了,其餘的……等到有人發現後報警,自有警方的人處理,我們也省得麻煩。”
“這能行嗎?”老白不放心。
這時十三姨已經定下神來,說:“行!”
估計她沒少幹過殺人的勾當,處理起現場後事,十分的熟練。
之後,我們找了一處,挖坑把那條野狗埋了,然後徑直回了賓館。
賓館前台看見我們的樣子,詫異的張圓了小嘴。
這一趟雨淋下來,四個人全都濕透了。駱珍妮原先的衣服被那胖子撕的稀爛,不能穿了,十三姨隻穿了皮褲和彈力衫,沒有多餘的衣服給她。我的襯衫還在脖子裏圍著,最後隻能是老白把他的T恤脫下來給駱珍妮穿。
雖然老白的衣服都是大號的,可駱珍妮身高近一米八,T恤套上,也僅僅隻能是堪堪遮住屁股,乍一看就像是沒穿褲子似的。實際上,她的確沒穿外褲。而我和老白都是光著上身的。
前台看我們這副模樣回來,不覺得驚愕那才叫見鬼了呢。
“下雨天在外麵做一些事,更有情調。”老白幽幽的對兩個前台服務員說道,還向二人各自拋了個曖`昧的媚眼。
電梯門一開,駱珍妮忽然拉住我,“你……你的脖子被子彈打穿了!去醫院吧!”
我無語,敢情她這會兒又想起來了。
事實上現在我的自愈複原能力比以前還強,受傷後沒多久內外傷勢就都愈合了,否則又怎麽能開口說話。
但是對駱珍妮,我隻能說子彈打偏了,隻是貼著脖子射過,擦傷了邊緣皮肉,沒大礙。
她還驚魂不定,見我神色自若,不像重傷,也就沒再堅持。
十三姨卻在進了電梯以後,對我的脖子前前後後看了一陣,抬眼和我對視,眼睛裏滿滿都是狐疑。
四人一起來到駱珍妮的房間,我問她:“你怎麽會跑出去的?”
駱珍妮發了會兒愣,淒然的說:“小姑說她肚子餓,去找你們吃宵夜,我洗完澡,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又夢見景明了,他說他現在在展覽館,還說他就快魂飛魄散了。我哭醒了,什麽都沒想,就想去展覽館找他。
我在電梯裏碰上了那個女孩兒,她和我一樣很慌張的樣子。然後……然後我們一起出了電梯、出了賓館,我就看見一隻黑貓……然後我就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直到剛才,我清醒過來,就看見那個瘦子和那隻貓在吃人,那個胖子正在脫我的衣服,他想對我……”
老白忽然猛一拍大腿,“艸,還真有人養這種喪盡天良的缺德東西!”
“什麽東西?”十三姨問。
“鬼伶貓!”
老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就是那隻黑貓,那是用小孩兒煉製的。”
我衝他抬抬下巴,“說說看。”
“鬼伶貓是源自古代日本的一種邪術,煉製的方法非常簡單,但是非常的殘忍。方法是找來一個還沒開蒙的小孩兒,和一隻體色純正沒有雜毛的單色貓,用木刺刺破二者的天靈,混合二者的天靈血拿來畫符。把血符焚化,兌成符水,再分別給小孩兒和貓喂下去。”
“這樣就行了?”十三姨懷疑道:“就這麽簡單?”
老白又歎了口氣,“當然不是了,被灌下符水隻是第一步,接下來,施術者要把活著的小孩兒和貓,一起放進一個特製的金屬密封容器裏。然後,用鼓槌用力敲打容器……貓在絕對黑暗的環境中受驚,就會不顧一切的抓撓身邊的物體,直到把和它關在一起的小孩兒活活撓死為止。空氣耗盡,貓也憋死了。
一般沒開蒙的小孩兒,死了以後,如果沒有法師或者陰間差官的引帶,就會憑借本能想要回到肉身內。被貓抓過的肉身是物理損傷,回去也不能用,所以……所以小孩兒的陰魂就會鑽進死貓的身體裏。”
老白抬眼看著我,“這種邪術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因為種種不確定因素,鬼伶貓是很難煉成的,往往用幾個、十幾個、甚至是幾十個小孩兒和幾十隻單色貓一起煉製,成功的機會也隻有一次半次。
貓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靈氣、邪氣,貓眼是能夠看到人眼看不到的東西的,而沒開蒙的小孩兒,眼睛是最清澈的,能夠最清晰的看清這個世界。陰魂結合貓眼,清澈搭配陰邪,鬼伶貓就能夠利用眼睛的注視令人喪失心智。按照主人的意願,指使被迷的人去做一些事。”
老白最後總結說:“其實鬼伶貓就是被人的陰魂附體的死貓,或者幹脆說是僵屍貓,這種邪物雖然說煉起來‘容易’,養起來卻是麻煩,因為它隻吃活人的內髒,而且還必須是女人的,如果沒得吃,它的身體就會很快腐爛。”
“艸他媽的小日本兒,真是什麽缺德法子都想的出來。”十三姨咬牙罵了一句,轉而問老白:“那兩個日本人就是單純的為了吃珍妮才把她拐走的?”
她雖然是向老白發問,眼睛卻斜向我。
看著駱珍妮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不願和這個‘十三點’計較,想了想,對駱珍妮說:“珍妮,我覺得金景明這一次托夢給你,從一開始就……就居心不良。”
“景明是不會害我的。”駱珍妮天資聰穎,一下就聽明白了我的意思,連連搖頭,“他一定不會害我,他一定是被邪門術士控製住了,用妖術迷惑他,讓他作惡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