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徐含笑自然也是來觀賞玫瑰夫人號的,海、徐兩家關係密切,她和海夜靈雖然在拍賣會上飆價,卻是沒有真正矛盾的,所以她的到來並不讓人意外。
我騎在車上向她揮手:“我剛才幫你加油去了!”
徐含笑無語,看表情似乎在鄙視我。
看著滿院的豪車,我暗暗叫苦,這些人怎麽還沒走啊。
可既然已經到了,過門不入不是我的作風。
停好車,一進大門,就見顧安雅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包括海夜靈在內的一眾海家人和徐虎、徐豹、徐鶯鶯等都圍坐一旁和她聊著什麽。
見我進來,海夜靈隻是冷冷瞟了我一眼。
海坤卻以長輩的姿態笑道:“回來了?”
我笑笑,點了點頭。
海東升忽然向我問道:“小安,我正想問呢,外麵那些警察是幹嘛來的?夜靈說,他們是你安排的。”
想起他在拍賣會上古怪的瞪視,我心裏一動,指了指顧安雅,道:“夜靈連著被人砍了兩回,前幾天我也被刀手砍了,我覺得這事不尋常,就托小雅幫忙,讓她向警方高層打個招呼,務必把買凶殺人的王八蛋揪出來。”
“你也被人砍了?怎麽沒告訴我們啊?受傷沒有?”海東升問道。
“受了一點點傷,死不了。”我淡淡道,緊跟著接道:“無論是誰,想要我和夜靈的命,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夠不夠硬!”
說罷,也不逗留,直接上了二樓。
其實我說什麽讓顧安雅和警方打招呼雲雲,隻是忽然冒出個想法,隨意試探一下。
可海東升的反應卻讓我一陣心寒,同時心底升起一股無比的憤怒。
他的反應看似自然,卻是最不自然的。
連著用三個問題來表達關切,這不應該是他的身份應該做的,更加不符合他一向的沉穩。
唯一的解釋隻能是乍一聽我的話,他有些亂了陣腳,所以用了三個最平常的問題來假裝關心,同時想要掩飾心中的慌亂。
有些東西想不通則已,一旦想通了,便是一通百通。
海夜靈第一次被刀手追砍的時候,其餘值班保安沒有趕來,這一直是我心裏的一個疙瘩。
和保安人員有直接關係的,自然是保安經理。
假設那晚保安人員的疏職是人為的,那就一定和海兵脫不了關係。
海兵是海星集團的保安經理,在海家也隻是個小角色,如果是他給海夜靈下套,他本人是撈不著什麽好處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想要海老總命的人,給他許下了重利,海夜靈一死,他就會得到實際利益。
再假設,海老總真的掛了,得利最大的人是誰?
海夜靈父母雙亡,海老大隻有她這麽一個女兒,她死了,得利最大的將是海家二老爺海坤。
海坤雖然也有著自私的一麵,但是看得出,他對海夜靈這個侄女還是非常袒護的,藍蘭麵試那天,見到女鬼出現,冒失的衝上前,正在和海夜靈爭吵的海坤第一時間攔在海夜靈麵前,那絕對不是演戲,而是長輩對晚輩本能的嗬護。
再則,海坤老了,作為海星集團的創始人之一,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把年紀再去爭取什麽。
這樣一來,得利最大的人就呼之欲出了。
那就是海坤的長子——海東升。
在海家二代中他是老大,但海夜靈是大伯海乾的女兒,沒了海夜靈,海家將唯他馬首是瞻,他就是海星新的掌舵人。
我實在不想接受這個現實,因為這對海夜靈來說太殘酷了。親人之間為了權勢利益明刀暗箭,自古以來都不稀罕,隻是我深知海老總的為人,雖然在公事方麵霸道,卻是極重親情的。
事實是,海東升的反應和我的推敲互相印證,種種矛頭都指向他。
甚至他對我的暗中瞪視、我被刀手伏擊都有了解釋。
我現在的身份是飛燕的執行總裁,如果任由我和海夜靈發展,哪怕我和海老總僅僅是至交好友,可有了飛燕的支持,他掌控海星的目的將更加的遙遙無期。
這個人,城府怎麽就這麽深?心怎麽就這麽毒呢?
當然,再接近事實,這也隻是我的推想,我準備找個時機找個方法間接的提醒海老總一下,除此之外我是絕不能有過激行動的。
否則,不光可能破壞海家的親情,更重要的是會傷了海老總的心。
“我的車鑰匙呢?”徐含笑把我堵了個正著。
我把摩托車的鑰匙遞給她,腆著臉笑道:“謝了。”
沒想到她卻把手背到身後,寒著臉道:“男人騎過的車我不要。”
我一怔,“那我賠你輛新的唄?”
“賠?我那可是限量版,有錢都買不到。”
“那你想怎麽辦?”我有點不耐煩。換了以前,就算是她無理取鬧,看在她臉蛋身條的份上我也不會介意,可現在海東升的事讓我著實惱火,也就沒了好心氣。
徐含笑竟一把揪住我的領子,指著書房道:“我要那艘船,我出一億,把它賣給我!”
我拿開她的手,淡淡道:“我說過,船送給海老總了,想買就去找她。”
說完,我撥開她,走到書房門口,看了看,海胖子等人還在圍觀玫瑰夫人號。
見海北燕也在,我不禁一陣欣慰,到底是沒有白費心思。
可這樣一來,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海老總的二樓我隻認識兩個房間,一間是書房,另一間就是她的閨房。我現在有事要做,書房有人,我應該去哪兒?
隻猶豫了一下,我就轉身去了海老總的閨房。
出來行走江湖,何必拘泥小節?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出來混別帶臉皮就對了。
“謝安,咱倆的賬沒完!”徐含笑在身後怒道。
我懶得理她,推門進了屋。
牆上的汙穢已經被清理過了,床墊也換了新的。
梳妝台上搭著一條睡裙,正是海老總昨晚穿的那條。
我甩甩頭,努力不去想別的。現在手頭的瑣事實在太多了,必須專注的一一處理,至於‘正經事’,先放著再說。
我拉上窗簾,席地而坐,把從老白店裏拿來的東西從包裏一股腦的取了出來。先用竹篾紮了個架子,再用黑色的紙糊上,做了個八角燈籠。然後念誦釋魂咒,把那個女鬼從攝魂戒裏放了出來。
她仍然處於一種恍惚茫然的狀態,鬼體相對在太陽下穩定了一些,卻仍是十分的虛弱。
我歎了口氣,沒有對她做什麽,直接用通靈筆記上的法子把她收進了八角燈籠裏。
然後把燈籠擺在梳妝台上,在兩邊點起了一紅一白兩根蠟燭。
老白爺的野路子都是沒有注解的,我隻知道這樣做可以盡快給虛弱的鬼魂補充陰氣。
這種法子也是要看對象的,比如海星大廈的那個女鬼,已經虛弱到了即將魂飛魄散的地步,那就不能用這種陰陽燭借陰氣的法門了,而是必須由老白這樣的專業人士擺道場,敬陰老爺、拜鬼王,對陰魂進行救治,然後長時間的將養。
做完這一切,我抻了個懶腰,仰麵躺在了床上。
就在這時,門‘吧嗒’一聲開了。
然後,幾張粉雕玉琢的麵孔出現在門外,一起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本想跳起來,可是因為躺的太鬆弛,一下子沒彈起來,隻能側過身,單手托著腮幫子,老著臉皮和門外的人對視。
為首開門的自然是海老總,身後跟著的依次是海北燕、顧安雅、駱珍妮,最後麵一個探頭張望的居然是徐含笑!
在一眾美女的愕然注視下,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風騷的向梳妝台上詭異的布置一指,“浪漫不?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顧安雅偏過頭看了看滿麵通紅的海夜靈,撇撇嘴,拉著駱珍妮轉身走了。
海北燕似乎有話想說,可看了看海夜靈,咬咬嘴唇,也走了。
隻有徐含笑雙手抱懷,靠在牆上瞪著我:“浪漫就不見得,可這大白天的浪是夠浪了!”
不等她接著往下說,海老總“砰”的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