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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多出一頁筆記

  “白無常?”藍蘭瞪大眼睛看著我。


  老白斜睨著我,像是在鄙視一個騙小女孩兒去看金魚的怪叔叔。


  下一秒鍾,藍蘭把桌上的台燈舉了起來,對著我的頭頂說:“小安子,我把你當朋友,你要是再把我當傻子,老娘開了你的瓢!”


  她的動作和語言是那麽的簡單粗暴,但是神情中卻帶著委屈。


  我知道藍悟能是真傷心了,怪我什麽都瞞著她,沒拿她當朋友。


  可有些事,即便是朋友,也是不能隨隨便便說出來的。


  我想了想,接過台燈放在一邊,想拉她坐下,手剛抬起來,卻又被老白打開了。


  我瞪了他一眼,讓藍蘭坐了,想了想,鄭重的對她說:“我的幽冥眼,不是天生的,至於是怎麽得到的,實在不方便告訴你。”


  藍蘭點點頭,“那就說別的!你的嗓子是怎麽回事?聲音怎麽變得這麽難聽?還能治得好吧?”


  藍悟能沒再追問我不想回答的問題,而是關心我的嗓子,這讓我很感動。於是我把和朱倩的關係,以及她是怎麽被孟剛害死的說了出來。


  不過有兩點,我還是有所保留。


  一點是關於盜魂天工況風,他幫了我,我不能不經他同意,就把他的師門和其人其事告訴旁人。


  第二點,就是我的聲音,我當然不能告訴蘭,是我自己扯斷了自己的喉嚨。


  “那個孟剛真他媽不是人!”


  藍蘭氣得跳腳,然後指著我,“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如果不是你利用朱倩報複他,朱倩就不會……”


  見我黯然不語,藍蘭收住了口,搖頭道:“算了,跟了那樣的男人,就算沒有你的出現,她的下場也不會太好。”


  她又氣憤了一陣,問鳳凰山裏到底發生了什麽情況,我到底對孟剛做了什麽,他會叫的那麽淒慘。


  我指了指老白,“是都要靠百曉生家傳的通靈筆記。”


  老白一怔,連連擺手道:“你可別瞎說,我爺爺的筆記裏雖然都是野路子,可是裏麵沒有害人的法門的。”


  我說我沒存心害人,隻是當時見百鬼雲集,孟剛的蠱屍之身又堅不可破,想到最末頁的法咒適用,所以才施展了出來。


  “最末頁?”老白眼珠轉了轉,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太陰煉鬼術?”


  我點頭。


  “我靠!你真的是七爺轉世?!”


  我見他神情古怪,一驚一乍的,問他到底咋了。


  他神情複雜的看了我一眼,說:“你那本筆記是石頭抄的,他抄到最後抄迷糊了,把我正在看的一本書上的符咒抄了進去。多抄的那段法咒,名為太陰煉鬼術……傳說隻有冥府的三位差官可以施展這法咒,其中最為人熟知的就是七爺謝必安,普通人是根本不能施展出太陰煉鬼術的。”


  我雖然覺得他這話匪夷所思,不過還是挺起胸脯,摸了摸藍蘭的腦瓜,“小道士乖,七爺渴了,去幫七爺倒杯茶來。”


  好說歹說總算把藍蘭哄懵逼了,我沉默了一陣,把那個小瓶子拿了出來。


  “朱倩的魂魄在這裏麵?”藍蘭問。

  老白謹慎的說:“魂魄附著在蠱物身上隻是我的猜測,在不在裏麵,不能確定。”


  藍蘭說那簡單,隻要用黃紙符籙一試便知。


  她見我神情緊張,忙說:“小安子你不用怕,龍虎宗的法咒符籙不像茅山那麽霸道,有許多都是以試煉陰魂善惡為主的,我不打開瓶子,不會傷到朱倩的。”


  我點點頭。


  她讓老白拿出黃紙,不用毛筆朱砂,隻用手指蘸著清水畫了道符,用黃符把瓶子包了起來,然後盤腿坐在地上,手捏法印,對著瓶子誦念法咒。


  隨著時間的推移,黃紙上的符籙水跡不但沒有幹涸,反倒洇濕出更大的麵積。


  法咒念完,藍蘭站起來,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把黃符揭下展開。


  三人一看,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黃紙上洇濕的地方,竟然是兩個小人的形狀,而且是一紅一黑,紅的像血,黑的像墨。


  藍蘭沉聲說:“朱倩的確在裏麵,可瓶子裏不止她一個魂魄,還有一個惡魂。”


  我問老白:怎麽才能把魂魄從蠱物中分離出來。


  老白愁眉緊鎖,說:“這種情況蠱母手冊中沒有詳細記載。我的蠱術還不熟練,不敢輕易打開瓶子。不如我們等這次的事了結,回去以後再從長計議。”


  我想了想,點頭同意,珍而重之的把瓶子收好。


  當晚,我問老白要了蠱母手冊,徹夜不眠的翻閱。


  在海棠號上,我克服了深海恐懼症。


  如今,我對蟲子再無畏懼之心,隻一心想找到將魂魄從蠱中分離出來的方法。


  我能夠為朱倩做的,實在是不多了……


  隨著對蠱的深入了解,我心情越發的沉重。


  老白說過,苗疆流傳至今的蠱大致分為十三種,分別是:螭蠱、疳蠱、腫蠱、癲蠱、蛇蠱、陰蛇蠱、生蛇蠱、三屍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和金蠶蠱。


  而根據蠱母手冊中的記載,除了這十三蠱,還多了心蠱、鬼蠱兩種。


  我跟著況天工盜入朱倩的魂魄,見到的情形有點像是疳蠱,也就是放疳,但那僅僅隻是像,細節上懸殊不同。


  陰魂附著在蠱物上,是為鬼蠱。


  但是朱倩的情況,又和鬼蠱不太一樣。


  簡言之,鬼能成蠱,必須是鬼本身出於自願,自願和蠱物合二為一,達到某種特殊的目的。目的達成,蠱滅魂散,可以說是最惡毒的一種蠱。


  朱倩絕不是自願,她是被蠱毒入侵,不願被下蠱的人控製,自殺身亡,然後魂魄被蠱物帶出了軀體。


  按照這種邏輯,她的陰魂不可能和蠱物合二為一變成鬼蠱。


  可事實是,她現在就在那個小瓶子裏,和那墨綠色的、不知道是什麽蠱的東西在一起……


  老白淩晨時分醒來,見我還沒睡,把一個枕頭砸了過來,“你又魔障了?活人重要還是死人重要?”


  我回過頭呆呆的看著他,說:“如果能時光倒流,我會選擇照顧朱倩一輩子。”


  老白沉默了一會兒,說:“安子,我相信你說的是真心話。但是你現在仔細看過金猿蠱母的手冊了,你應該知道,朱倩的情況不同尋常,瓶子裏也不是普通的蠱,或者說,瓶子裏裝的是另外一種東西,是一種我們不熟悉的東西——降。安子……”

  老白捶了捶自己的心口,“把這兒放平,別急,急也沒用。咱隻要知道朱倩是個好女人,好人就一定有好報!如果她在,她一定不想看到你變成現在這樣子。”


  第二天上午,跟隨袁向仁的行程,我們辭別袁向毅,離開了京城。


  臨行前,袁向毅讓他身邊的一個男秘書給我們留了聯係方式。該秘書姓廖,年約四十左右,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顯得溫文爾雅。


  袁向毅說,如果以後來京需要幫助,盡管打電話給廖秘書。


  我點頭致謝,左右一看,隻見海夜靈等人,卻不見應天彩。


  不等我問,袁向毅就說:“應散人隻是看在我的薄麵上過來幫忙,她現在有別的事要做,她臨走前說過,我二弟的事你一定能擺平,還說……如果連你都平不了這件事,那世間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平的了。”


  老白忍不住問:“應散人是幹嘛的啊?”


  袁向毅咧了咧嘴,轉眼看天,悠悠道:“古往今來,有哪個朝代敢不問天命?”


  我沒聽明白,還想再問,老白一把將我拽上了車。


  車子啟動後才小聲說:“傻啊?還問?應天彩應該是官方術士!袁向毅是什麽人?連他都對應天彩畢恭畢敬,估計應天彩得是……”


  老白衝我使勁眨眨眼,沒往下說。但是,我也大致弄清了應天彩的身份。


  ……


  天津衛,是中國古代唯一有確切建城時間記載的城市。


  河海要衝、畿輔門戶。


  也是袁向毅、袁向仁的老家。


  袁向仁的基業就在這裏。


  既然要保護袁向仁,自然不能住賓館。


  袁家是高門大戶,老式的三進三出的宅院,我和老白貪圖進出方便,就選了前院的一個小房間。


  袁子潮嘿嘿一笑,自命不凡的說了一套關於老宅門的規矩,最後斜睨著我說:“前院西廂,是下人才會住的房子。”


  “子潮!”袁向仁責備的看了他一眼,也沒多說。


  海夜靈往旁邊的房間裏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把行李拖了進去。


  袁子潮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張張嘴,想說什麽,可海老總一冷下臉,就有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氣勢,這種氣勢對男人十分的奏效,所以他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麽。


  孟剛那狗東西現如今已經灰飛煙滅,再加上老白一路對我循循勸導,我逐漸開始恢複了理智。


  晚上袁向仁設宴款待我們,我思索再三,直接就問他:“袁老,您到底得罪什麽人了?”


  老白也說:“您這麽日防夜防不是辦法,是病,就得除根!”


  袁向仁皺起了花白的眉毛,似乎有點糾結。


  這時,海夜靈反手在桌上敲了兩下。


  我轉過頭,就見她斜眼瞪著我,把一樣東西塞給了中間隔著的藍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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