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八大金剛
“哈,我們好像應了東北的一句名言了。”我苦笑著搖搖頭。
“什麽名言?”藍蘭問。
我直視她,一字一頓,字正腔圓道:“完犢子了!”
我把車座上的木板拆下來,生了堆火,從死雕梟身上割了幾塊肉,烤熟了分給她和海夜靈。
三人邊吃邊討論。
海夜靈用匕首在一塊木板上畫了個火車的樣子,把每節車廂都編了號,一邊回想昨晚看到的鬼車,一邊把每節車廂裏有些什麽人標注下來。
藍蘭看了看她的標注,說:“好像的確是這樣,可是照這樣來看,我們現在的6號車廂也應該有日本兵,現在為什麽是空的?難道他們逃出去了?”
我把剩下的雕梟肉烤熟後,用塑料袋包起來放進背包裏,回頭見二人都看著我,忍不住撇了撇嘴,“老板就是老板,條理清晰,記憶力超凡卓絕。蘭提出的問題也很尖銳,直奔主題,一針見血。所以,現在咱們可以出發了。”
海夜靈白了我一眼,沒說話。
藍蘭卻是不依不饒,“小安子,你能不能別總陰陽怪氣的?我現在就特別好奇,6號車廂的日本鬼子去哪兒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如果你能弄清楚一個問題,那眼前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鬼車是什麽?
假設那是真實的,真的有一火車的鬼吃著火鍋唱著歌從我們麵前路過,那也隻是一車鬼。
我們現在真的在火車裏,你認為我們應該在這節車廂裏看見一群日本兵的鬼,還是一堆屍體?”
海夜靈想了想,把手中的木板一丟,“謝安說的對,就算我們昨天看到的就是這輛車,那也隻是當時火車開進山裏時的場景,不能和現實混為一談。”
我點點頭,“你還是帶上這塊板子吧,說不定有用。”
見藍蘭兀自還在糾結,我不禁失笑道:“女俠,這裏的日本兵是逃出生天,還是去了別的車廂,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出去!”
一路暢通的通過5號車廂,來到4號。
按照海夜靈對鬼車的記憶,這兩節車廂和7號、6號一樣,都應該有日本兵,事實是空蕩蕩的,和6號沒區別,也沒有可以通往外界的出口。
我們不做停留,徑直往前行進。
走到盡頭,見門口堆著一堆明顯新挖出來的土石,我心裏猛然一動,連忙上前把門拉開。
透著三尺見方的洞,就看到下一節車廂的門。
藍蘭看了看車廂裏的土石,說:“這洞是新挖通的。”
海夜靈搖搖頭,“如果是新挖的怎麽會就隻有這麽點土?洞本來就有,但是海西閣太胖,不挖大點他鑽不過去。”
我忽然想到一個細節,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腦門。
“怎麽了?”兩人同時問。
“我好像做了一件大蠢事。”
“喲!快說來聽聽。”藍蘭的反應讓人哭笑不得。
“你們也看見了,車廂和車廂之間的門全都是關著的。這說明,無妄他們每經過一扇門,就會把門關上。”
海夜靈想了想,說:“會不會是原來沒有關,我們打開6號鐵門的時候這裏的門自動關閉了?”
我搖了搖頭,“本來我也這麽想,現在看來不是這樣,你看看這堆新挖的土,沒有直接堆在門口,而是特意留出了關門的距離。這說明在把洞口擴大前,他們就已經準備關門了。”
藍蘭許是覺得被我背著不大好意思說風涼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這麽小的細節都被你發現了,你已經很聰明了,不算蠢啊。”
海夜靈回頭看了一眼,“你是說,這些門的開關都是有聯係的?6號的鐵門打不開,是因為7號的門沒有關?現在回去關上還來得及……”
“恐怕來不及了。”我和她雙眼對視,“8號被我鑿開了一個洞。”
三人同時無語。
片刻,藍蘭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這些都是猜的,不一定真有關聯,你管它呢。現在確認無妄和海胖子去了車頭,咱們去找他們就是了。”
“隻能這樣了。”海夜靈看著我道,“換了我也會弄個洞出來看看裏麵有什麽,這又不怪你。”
我哭喪著臉道:“我知道不怪我,可好奇害死貓,如果沒有那個洞,我現在就可以收工了。”
“你閉嘴!”海夜靈和藍蘭同時道,“趕緊往前走!”
從擴大的洞口鑽過去,一推,門應手打開一條縫。
但就在門打開的一瞬間,我猛地一激靈,這扇門裏居然有燈光透出來!
“打得開嗎?”藍蘭問。
我趕緊把門關上,回過頭壓低聲音道:“打的開,裏麵亮著燈,這節車廂裏有人!”
海夜靈喜道:“肯定是我哥和大師在裏麵!”
“噓!”我示意她小聲點,“沒確定以前別盲目樂觀。藍蘭,隨時準備戰鬥。”
按說這列火車裏應該隻有我們和無妄兩撥人,車廂裏有燈光,自然隻能是無妄他們在裏麵。
可不知道為什麽,我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形容不出,卻讓我不由自主的起了警戒。
我把兩人接過來,背上藍蘭,各自掏出家夥,讓兩人把礦燈都關了。
輕輕推開門,裏麵果然有微弱的光亮透出。
我把門推開一半,把頭探進去,卻見麵前有一道紅木屏風擋住了視線。透過屏風上方,可以看見後麵燈光大亮,透出的光隻是極小一部分。
藍蘭忽然附在我耳邊小聲說:“有煞氣,這節車廂有鬼。”
本來那種奇怪的感覺還讓我有點心慌,一聽是鬼,我反倒不怎麽擔心了。
人的膽子就是這樣,越磨越長毛。有了先前人麵怪蟲和日本屍兵的驚嚇,我對鬼的恐懼感反倒小了許多。
藍蘭讓我先退出去,從身上摸出一把隻有一根手指長的木頭小劍交給海夜靈,小聲對她說:“是桃木做的,我師父開過光,用它可以對付鬼。”
我和海夜靈看看她,再看看那把很像鑰匙扣的桃木小劍,一起無語。
我取出量天尺,心中暗想,老子連蟲子和日本屍兵都不怕,還會怕幾隻不成形的鬼?開玩笑,且看本大爺殺你個人仰馬翻、屁滾尿流!
YY完,我猛地推開門,背著手持桃木劍的藍蘭衝了進去,毅然決然的繞過屏風,跳到通明的光亮下。
“咦……”
我剛發出一下感歎,就被藍蘭捂住了嘴。
回頭再看手持‘鑰匙扣’的海夜靈,也是一臉的震驚。
屏風後的光亮並不是無妄他們所攜帶的照明設備發出的,而是來自車頂的一盞鐵藝吊燈。
燈光下,正前方赫然是一個巴掌高的小舞台,六個頭戴黑禮帽,上身穿著燕尾服,下麵卻穿著短到露出屁股蛋子的短褲,腳上穿著高跟鞋的女郎在跳舞。
穿著膚色絲襪的大長腿踢的那叫一個高,我都看見裏麵的內內了。
不過最為驚豔的不是這六個燕尾服女郎,而是被她們圍繞著的一個豔麗女子。
那女子有著一張性感的鵝蛋臉,五官絕美,就算不穿高跟鞋身高也要超過一米七,一襲大紅色繡了暗花的無袖旗袍將她美好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
旗袍的領口開了個‘心’,白花花的皮膚和深不見底的事業線晃得我睜不開眼。
旗袍美女一邊輕輕舞動,一邊時快時慢的開合著兩片紅豔豔的嘴唇,應該是在唱歌。
整幅畫麵完全是舊社會笙歌燕舞的寫照,但是車廂裏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燕尾服女郎高跟鞋踩踏舞台的聲音都沒有。
感覺有人揪我耳朵,我連忙轉過頭,就見身後的藍蘭和一旁的海夜靈一起斜著眼睛,用力的指向屏風後麵。
我甩甩頭,順著她們指點的方向一看,差點沒像離了水的魚一樣蹦起來。
紅木屏風後,竟是三張拚成‘凹’字的闊大沙發,上麵坐著七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那個穿著一襲黑裙的女人樣子還不錯,隻是露在外麵的皮膚有點黃歪歪。
七個男人卻隻能用凶神惡煞來形容。
黑裙女坐在正對舞台的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隻手支在腿上托著下巴,盯著舞台上的表演一瞬也不瞬。
在她身邊的一個大漢看上去四十多歲,穿著一件黑色無袖的盤扣坎肩,臉上橫肉倒生,左眼蒙著一個黑色的皮眼罩,是個獨眼龍。
他明明是坐在那裏,身體還歪著,鹵蛋一樣鋥亮的光頭卻高過我的肚臍,身高怕是沒有兩米,也得有一米九,兩條手臂絕對得比海夜靈的大`腿還粗。
左側沙發上坐了四個人,其中兩人的長相一模一樣,同樣的鷹鉤鼻子,同樣犀利陰鶩如鷹的眼睛。
這兩人一身短打穿戴,卻是一個黑衣,一個白衣。兩人身材高瘦,闊大的骨架卻充滿了張力,看上去就像是兩隻成了精的雙生鷲鷹。
另外兩個人相對這雙鷲鷹的長相還算正常。
最右邊是個白發禿頂老頭,雙手十根指頭又粗又短,右手端著酒杯,左手裏盤著兩個黑色的石頭蛋子。一雙比黑豆大不了多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舞台上的女郎,似乎要將台上的美女全部吃到肚裏才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