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各懷心思
歐陽卿看納蘭鋒鬆開了自己才鬆了口氣:「能耐到沒有多大,就是命硬。」
納蘭鋒鄙視道:「那本王就看你的命到底有多硬。」
歐陽卿徹底無語,不想再繼續下去這個無聊的話題,轉移的問道:「你來找我幹什麼?」
納蘭鋒顯然沒想到歐陽卿話題轉變的這麼快,略微愣了一下:「來通知你大婚之日訂在了後日,五月十三,你這兩日好好休息吧。」
歐陽卿對此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沒了動靜,不是她不在乎自己的終身大事,而是事情就是這樣的。
大隊伍看似緩慢,實則緊趕慢趕的提前了好多天回到了榮城,不就是為了在五月十三之前到達嗎。
因為五月一共就只有兩個吉日,五月初二已經過去了,如果五月十三再錯過去了,那就只能等到六月了。
讓這麼多他國人在驛館里住這麼長時間總是不方便的,所謂的不方便無非就是怕被人給害死了,他們擔責任。
因為畢竟沒拜堂,就不算真正的嫁進了大興,就還是大襲的公主,如果大襲的公主在自己地盤出了個三長兩短,那是不好交代的。
最主要的是保不準裡面有多少是大襲派來的姦細,這麼多人,如果有人想做點什麼的話,大興是根本防範不過來的。
歐陽卿回過神來的時候,納蘭鋒已經要準備離開,臨走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停頓了一下。
最後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轉過身看著歐陽卿認真地說道:「你放心,你既然嫁與了我,我定不會讓你受任何委屈,只要你相信我。」
納蘭鋒就這樣與歐陽卿對視了幾秒,最後還是先敗下陣來落荒而逃,一路腦袋空白的回到了毅王府。
見到納蘭鋒回來,納蘭祁趕忙迎了上去:「四哥,你上哪去了,怎麼一回來就不見你人影,我等你一個晚上了。」
納蘭鋒坐在書房的凳子上,連看都沒看納蘭祁那怨婦一眼,一邊展開一本書一邊煩氣的說道:「我上哪無需你管,你不好好在宮裡陪母妃來我這做什麼?」
納蘭祁被納蘭鋒打擊到了,撇了撇嘴說道:「還不是表兄讓我給你捎句話,結果宴席沒結束你就沒影了,這不一直找不到你,害得我今晚只能住你這了。」
納蘭鋒隨意的在書上勾勒了幾筆:「這不正合了你的意,那種宴席我是向來都不感興趣的。」
納蘭祁急忙說道:「我能看出來父王還是很器重你的,可是你總是這樣我行我素,你這樣讓父王情何以堪,他之所以這麼對你無非是因為你長得與···」
「好了,表兄讓你給我捎什麼話?」納蘭鋒依舊不抬頭,還沒等納蘭祁把話說完就給打斷了。
納蘭祁很是無奈的皺著眉癟了癟嘴,嘆了口氣說道:「也沒什麼,就是讓我告訴你,好自為之。」
正在寫東西的納蘭鋒聽了微微一頓,冷冷的說道:「知道了。」
納蘭鋒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了,為何每當看見那清澈倔強的眼神總是不知所措,總是有種罪惡感。
剛剛她聽到要成親的一瞬,自己明顯感到了她的無助,孤獨何茫然,那一刻她就像一隻需要人保護的小白兔一般,讓人不忍心再去傷害。
最初一撇,她在馬車裡向外探頭,她像極了自己心底的那個人,同時也發現了一批人跟蹤她,估計是要殺她的。
出於好奇,自己竟然停下來,只為看她能否應付,沒想到她竟然沒有絲毫害怕,還為了個小丫鬟要衝出去。
看出她的聰明覺得有利用價值才打算出手,後來夜探大襲王宮本想拿回當年的手珠,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碰到了她。
還被她給救了,用她的手殺了一個人,明顯的,她是第一次殺人,當時沒有想到一個深宮長大的公主可以這麼單純。
後來派人去調查,才知道,她的身世如此複雜,現在想來,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如果母親知道,不會允許的吧。
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兒,一個從小被人歧視,沒有人在乎的小姑娘;好不容易回到了父母的身邊,現在又遠嫁他鄉。
從小遠離爾虞我詐的她,給人的感覺是那樣的乾淨,可是她很聰明,是她的聰明折服了自己,我這麼做,到底···對不對···
歐陽卿沒想到納蘭鋒會如此認真的說出那樣一番話,躺在床上不知所措,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為何總是如此變幻無常,明明可以讓人很溫暖,可是偏偏又非常讓人想掐死他,他到底想讓我做什麼,我又有什麼好值得他利用的呢。
不過此刻,歐陽卿的心底是有些小小的甜蜜的,不過,她沒有發現,又或許,她發現了,只是將它藏到了深深的心底···
驛館的另一個房間歐陽柔的丫鬟秀兒正在給歐陽柔的頭髮仔細的擦著精油,不小心撒了歐陽柔一身。
氣的歐陽柔一巴掌扇了過去罵道:「沒用的東西,什麼事兒都做不好,以後還怎麼指望你在本宮身邊幫助本宮?」
秀兒驚恐,趕忙跪地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奴婢一直都是負責外間的,平日里這麼細緻的活都是巧兒姐姐做的,奴婢今日是第一次,手腳笨拙,還望公主饒命啊。」
歐陽柔氣的罵道:「做錯了事,你還有理了,看本宮今日不懲罰你,來人···」
「公主息怒,看在秀兒是第一次的份兒上您就擾了她吧,咱們現在是在大興的驛館,不比大襲宮裡,公主要三思啊,切莫讓人抓了把柄去,如今巧兒不在了,公主身邊更需要可用的人,秀兒平日里是笨拙了些,不過好在夠忠誠,奴婢就是看到她這一點才敢放到公主身邊重用的,咱們如今帶來的人手並不多,如果再把秀兒發配了,那就只有等大興安排丫鬟來了,到時候,咱們可就真的被動了,別忘了,太子殿下,可是還有個側妃···」
打斷歐陽柔話的是歐陽柔身邊另一個貼身丫頭香凝,可以說是從小就服侍歐陽柔的,所以在歐陽柔身邊說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
歐陽柔聽了香凝的話微微一震,是啊,香凝分析的都對,是自己衝動了,差點完了母妃對子說過的話,母妃告訴自己凡事一定要隱忍。
可是一想到巧兒,歐陽柔的臉上不禁又泛起了狠厲,要不是歐陽卿,巧兒也不讓監察御史給參上一本。
到頭來讓父王派人給秘密帶了回去,到現在巧兒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歐陽卿。
歐陽柔不禁撰緊拳頭恨恨的說道:「歐陽卿,你我雖為姐妹,可註定是一輩子的對頭,從我們的母妃開始,現如今連夫君亦如是,這不是命中注定是什麼,等我先將婉容那個賤人除掉,定要與你斗個你死我活···」
此時,作為太子側妃的婉容,容側妃適時的打了個噴嚏,一旁的丫鬟米翠兒趕忙拿了一旁的薄毯給婉容蓋上。
嘴裡恭敬地說道:「天氣雖然暖和了,可良娣還是多些注意自己的身子吧,您這個樣子要是讓毅王殿下看到了不知道又要心疼了···」
婉容滿意於米翠兒說的毅王會心疼,小露羞怯,嬌媚的說道:「他,會在乎嗎,他馬上就有新人了呢!」
米翠兒趕忙回道:「良娣多慮了,那個女人不過是王上當初未履行婚約塞給王爺的,誰人不知,王爺心中永遠都是我們的婉容小姐呢。」
婉容聽了米翠兒的話有些狂妄的笑了起來:「不過如今他在不在乎並不重要,就算現在不想我了,以後我也會將他給找回來的,本宮現在要做的就是抓住太子的心,否則···」
米翠兒聽了知道這是當務之急可還是擔憂的說道:「可是太子殿下的性格喜怒無常,良娣您之前可是受了不少苦···」
「那又如何,只要本宮能坐上那個位置,讓這個窩囊廢折磨幾天算什麼。」婉容突然大聲的打斷了米翠兒的話,狠厲的說道。
米翠兒連忙稱是:「良娣說的是,但是奴婢擔心王後娘娘她本來就不喜歡良娣您,萬一新來的太子妃又討王後娘娘歡心,那良娣的處境豈不是更加困難···」
婉容冷笑道:「哼,那個歐陽柔···無非就是文貴妃的一個棋子,如果我比她更有利用價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