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密謀
正在這時,代秋走了進來沉聲說道:「公主所料不錯,正是她。」
歐陽卿聽后,並未有所動,淡淡的問道:「太后那邊有什麼動靜?」
只聽代秋疑惑地說道:「回公主,這也正是代秋所不解的,八公主去了太后那裡后,只是服侍了太后安寢后,太后便讓八公主去休息了,再沒有別的動靜。」
只聽歐陽卿懶懶嗯了一聲:「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的事兒不要再提了。」
因為她們不提,自會有都是人會提。代秋等人均是不解,但既然主子這樣說,便也退了下去。
王上回了御書房,只留譚公公一個人在身邊伺候著,剛把人遣走,只聽王上冷聲對著昏暗的屋內一角問道:「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黑影跪在了王上的面前:「屬下已經安排下去了。」
惜字如金,簡單利落,真不愧是王上培養出來的暗衛。
王上聽了說道:「恩,知道了。」
便不再說話,那名暗衛等了一下見王上沒有其他事,便有瞬間消失了,速度之快,讓一旁的譚公公都覺得涼颼颼的。
王上孤寂的坐在龍椅上,呆愣了一會,幽幽地說道:「譚德祿,你說,者都會是誰呢?」
譚公公沒想到王上會突然問自己,便躬身說道:「王上贖罪,奴才只是個奴才,怎敢妄下論斷。」
王上聽了冷哼一聲:「讓你說你就說。」
譚公公只得無奈道:「王上心下早有定斷,何苦為難老奴呢?」
王上不再開口,這時就見剛剛離去的暗衛再次出來,給譚公公嚇了一跳。
譚公公見影突然出現,雖然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但還是在心裡小小的抱怨了一下下,心說,這個影真是,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太嚇人了,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可不經嚇啊。
可還沒緩過神來,定睛一看,進來的不隻影一個人,他手上還提溜這一個端著茶碗兒的小太監,王上也是一愣,剛要問話,便見那小太監頓時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影嫌惡的將手探到了那個小太監的鼻下,毫無溫度的說了個:「死了」便不再說話,王上見狀揮了揮手,影便又提留著那個死去的小太監閃了出去,譚公公正要下去親自收拾打落了的茶碗,這時王上也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本想回寢殿休息,路過那小太監死的時候掉下來摔碎了的茶碗,淡淡的瞥了一眼,微微一愣,突然間笑道:
「呵呵,連她也忍不了了嗎,看來朕真得要做點什麼了。」
看著如此樣子的王上,譚德祿不禁打了個冷戰,心想,這樣的王上,多久沒有看到了,有二十多年了吧···但卻也同意王上的說法,那些人確實得讓他們收斂收斂了。譚德祿快速的將地下的碎片收拾利落,便隨王上回了寢宮。
此時,某個昏暗的屋內,一名深色清冷的婦人正斜靠在貴妃榻上聽著面前黑衣男子的彙報,聽黑衣男子說完,才緩緩柔媚的起身,此時身上穿的輕紗好巧不巧的順著肩斜滑了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面前的男人看到后,深色微微一暗,就聽婦人冷笑道:
「哼,看來那個賤人是等不及了,不過這樣也好,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們需要從新考慮下如何利用她了,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說著便張狂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聽起來甚是刺耳,就連外面樹枝上休息的喜鵲聽了都撲落落的飛走了。男人看著面前的女人,不禁皺眉,沉沉的說道: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你跟我走,我們在一起過平平淡淡的日子不好嗎,你這麼做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並且越來越危險。」
婦人聽了男人的話冷哼了一聲:
「我如果不這麼做,你以為你和我還能活到現在?我如果不這麼做,你還想過平淡的生活?只怕我們還沒離開這裡,就已是兩具冷冰冰的屍體了,我們死了不要緊,我們的孩子怎麼辦,他還能活到以後嗎?更何況···」
婦人邊說,邊妖嬈的向男人走去,只見青紗拖地,隱隱的能看見輕紗下面那雪白的肌膚,引人無限遐想,待快走到男人面前時,婦人的話語微微一頓,便換了一副柔情蜜意的樣子溫柔的說道:
「更何況,我相信五哥是絕對不會讓我有危險的,是嗎?」
說完,便是一臉深情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男人卻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面前的婦人樓道懷裡,唇狠狠地壓了上去,婦人也不抗拒,雙手還上男人的脖子,歡快的回應著男人,只見男人一把將那婦人抱起放在了床上,順手將帷幔盡數落下。真真是「芙蓉帳里春風暖,梅柳人試海南春」
第二日,此時,重華宮內,大殿內門窗緊閉,而且竟沒有一個丫鬟太監在內伺候著,隱隱的透著一絲詭異。此刻,這重華宮的主人正與一名已過花甲之年的老者激烈的爭吵著。此人面似冠玉,目若朗星,留著一撮一字山羊須,煞是好看,步履矯健,抬手乾淨利落,乍一看,貌似不惑的文弱的老書生,只是那滄桑中略帶狡詐的眼睛和那頭兩鬢斑白,黑白交錯的鶴髮,還有那一身考究的衣著卻是道出了此人的年紀和不凡的經歷與身份。
只聽文貴妃厲聲說道:
「本宮只是命你找人趁機除掉歐陽卿那個賤種,可你為何偏偏不聽本宮之言硬要執意妄為?」
只聽老者不屑道:
「哼!你懂什麼,此次狩獵時機再好不過了,既然我們的人可以混進獵場,為何不趁此機會一舉除掉他?」
「可是你不僅沒有除掉他,就連那個賤種也毫髮無傷,可你卻偏偏傷害了我的柔兒。」文貴妃痛苦的喊道。
「哼!婦人之仁,要想得到那個位置,不犧牲點人怎麼可能,況且柔兒身上流著我們文家的血,為了文家,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更何況,她本就生在帝王家,生死早已由不得她了,與其死在外人手裡,不如讓她為文家死得其所。更何況柔兒只是被毒箭所刺,並未傷及要害,毒既然都有辦法解了,已不會再有性命之憂,你就不要再過分擔憂了,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人是凡兒。」
「可是,柔兒畢竟是我的女兒,是我和他唯一的女兒,柔兒曾經為他和我帶來了那麼多歡笑,那時我們就像平常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柔兒帶給我了這輩子最難忘的時光。」
此時若是有外人,便會意外的看到文貴妃眼泛漣漪,表情極度溫柔,望著虛空,仿似對著空氣說話一般,聲音柔的,生怕語氣重了點,空氣就會被吹跑一般。可惜,如此一面的文貴妃卻是沒有人看得到。
「那又如何?」
老者愈加不屑,把臉轉向一邊,看向別處。
「柔兒也是你的甥女啊!」
文貴妃悲憤的喊道。
聽了這話,老者的輪廓變得柔和了些,嘆了口氣說道:
「柔兒受傷,你怎知我不心疼,哥哥無能,不能為文家延續香火,我確把柔兒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如今這種局面你以為就是我想要的了嗎?哎!」
原來,此人就是文貴妃的哥哥,當朝宰相文景方。
「哥」老者說到這,文貴妃再也支撐不住,痛苦的喊了聲。
「哥,這麼多年來,你為文家做的,真的是委屈你了,這麼多年來外人只道你仗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與皇家恩寵結黨營私,收受賄賂,貪贓枉法,妻妾成群,甚至民間傳言文府堪比小後宮,可是妹妹豈會不知,哥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讓文家有后,為了讓我在後宮不受欺侮,這些,妹妹都知道,都知道···」說到這,文貴妃早已泣不成聲。
只聽文景方打斷道:「哎,這些事都是應該的,就不要再提了···」
「哥哥,你放心吧,就是為了文家,我也不會壞了計劃的,這次行動失敗,我們在想其他辦法就是了,現在當務之急是將柔兒的病治好,其他的先放一放吧。」
文景方聽文貴妃鬆了口,便也暗暗的鬆了口氣,點頭說道:「恩,你這麼想就對了,短時間之內確實不便再有任何行動,接下來你就好好照顧柔兒吧,有什麼問題我會及時讓人來通知你的,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出宮了。」
文貴妃一聽看了看天色,竟不知不覺,早已過了午飯的時間,便也不留文景方。就在文景方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間回頭,好似想到了什麼似的,對文貴妃慎重的說道:「小心賢妃」。
說完就開門出去了,文貴妃聽了這話愣了一下,還想問什麼,見文景方已經走遠了,心想等有機會再好好問問哥哥吧,還是先看看柔兒怎麼樣了,便也沒有胃口吃飯,直接進了內室。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宮女匆匆走出了重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