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親兄弟
傲天默看著夜先生此時臉色已經不再蒼白,嘴唇也恢複了紅暈,心裏甚是安慰:“生活上有什麽不習慣的隻管提出來,把恢複身體放在第一位,其他以後再說!對了,怎麽就你一個人,畢克他們呢?”
“畢克在裏麵做他的研究,清揚出去替我辦事情去了,禦建浩來無影去無蹤,不在更好,省得麻煩。”夜先生平淡的回答。
傲天默看著夜先生極力掩藏著情愫,露出淡漠的疏離,隻好闡明自己的心跡:“不管你怎麽想,也不管你什麽身份,肩上扛著什麽責任,也不管你有著怎樣的無奈,從你對我叫出那聲哥的時候起,你就是我的兄弟,我希望我的兄弟過得陽光快樂,平凡的生活也是一種幸福,壓抑下的堅強其實很脆弱,如果真的身不由己,責任壓身,那就勇往直前,做下棋的人,你才有資格談進退,才能談對棋子的保護,才可以坦然麵對你愛的人,所有這些,都基於一個強健的體魄!”
說完,傲天默站起來,用手拍了拍夜先生的肩膀,轉身離開:“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一直等傲天默關上臥室門,夜先生什麽也沒說,放在下麵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仰頭望著天花板,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自己何嚐不知道平凡也是一種幸福,可是對於自己來說,那才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自己所處的環境,所站的位置,前麵是刀山火海,背後是萬丈深淵,退一步粉身碎骨,進一步險象環生。
從小到大,他不知道什麽是父愛母愛,不知道什麽是親情溫暖,生活在人間地獄,爭取活下來的生死關頭,是一次次的絕望,一次次的殘忍血腥,走到今天,他早已經是個冷酷無情之人。
在他的世界裏,不需要感情,不需要仁慈,需要的是殘忍狠絕,否則下一個消失的就是自己。這麽多年血雨腥風裏滾出來,除了畢克和清揚,禦建浩,沒有一個是他正眼瞧過的人,包括那些所謂的親人。
正因為如此,這些年他都能在夾縫求生存,因為他沒有關心的人,沒有在乎的事,所以自己沒有軟肋,不管那些人如何殘忍,也拿他沒有辦法。
可凡事都有例外,自從遇上傲天默,他的人生發生了變化。明明自己是個沒有心的冷血之人,卻從心底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去靠近他家的溫馨。
曾經也極力的告誡自己,一個無心之人不該有感情,不該給人家的生活造成困惱,也不能給自己生死關頭留下任何危險,可是現在,自己還是一頭紮了進來。
曾經可以看著一條條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夜先生,卻在宴婉瑩遇到危險的時候犯了禁忌,不由自主的就出手救人了。
如今,他更是控製不住自己,竟然認了傲天默做哥哥,從此他的人生不再是了無牽掛,不再是拚起命來無所顧忌,他開始反思,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
宴婉瑩一覺醒來,發現傲天默竟然不知什麽時候在她身邊睡著了,她沒敢動,怕驚醒淺眠的老公,就這麽靜靜的躺著,安靜滿足的端詳著傲天默俊美的睡顏。
宴婉瑩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雖然和傲天默在一起也經曆了不少磨難,可是一切都已經過去,她滿足,她幸福,因為她擁有一個愛她如生命的男人。她想如果一生一帆風順,也許會索然無味!
這個男人是那麽的優秀,那麽的矜貴,可是為了她這個妻子,這個男人不惜放下身段,甘願為她洗手做羹湯,甘願把她在乎的人當親人,甘願為她付出一切,得此老公,夫複何求?
宴婉瑩自然的伸手撫摸上傲天默的臉龐,愛到深處,是無言;情到濃時,是眷戀;真正對你好的人,是不需要回報的;陪伴,無怨無悔;付出,全心全意;一生何求?隻要有人知冷知暖,足夠!
伸手握住宴婉瑩的手,傲天默露出微微淺笑:“老婆,讓你看了半天是不是還不過癮,還摸上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老婆你在誘惑老公呢?”
宴婉瑩頓時滿臉通紅:“討厭,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原來你逗我!”
扶著宴婉瑩起來,傲天默順手摸了摸她的頭:“看你,都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麽害羞,想摸老公就大方的摸好了,幹嘛偷偷摸摸的,你老公有這麽小氣嗎?”
宴婉瑩嬌嗔的白了傲天默一眼:“哼,誰像你,臉皮那麽厚。”
宴婉瑩嬌嗔的模樣,在傲天默的眼裏成了一種誘惑,他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住了老婆的小嘴,久久不願放開:“老婆,我冤枉,你那麽害羞,作為老公隻能勉為其難的臉皮厚一點,要不,你肚子裏麵哪來這麽一對傻小子呢?”
宴婉瑩臉更加紅了:“懶得和你說話,我去看電視去。”說完就往臥室外麵走去。
傲天默趕緊從後麵扶住她:“小心點,寶貝!”
……
晚飯的時候,傲天默征求了畢克的意見,去樓上把夜先生扶下樓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飯,怕他不同意,特意說道:“大家一起熱鬧,一定比房間單獨吃有胃口,這樣有利於身體的恢複。”
也許是真的因為熱鬧,也許是病情有所緩解,夜先生破例吃了兩碗飯,宴婉瑩見了非常高興:“夜先生,看你氣色好多了,我也放心了,沒有你,就沒有我們母子三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反正就是謝謝你挺身相救!”
夜先生臉色平淡,沒有任何表情:“你不用謝我,這隻是人的本能反應,換做任何人都會這麽做的。”
宴婉瑩不在乎也先生的冷淡,依然非常熱情:“好好,聽你的,不謝!但是我希望你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把天默當成兄弟,不是因為你救了我們母子,而是衝著能夠在茫茫人海裏咱們幾次相遇的緣分,你看可以嗎?”
夜先生點點頭:“這事我已經答應哥了,隻要你們不嫌棄就好!”
宴婉瑩看了看傲天默,然後對著夜先生說:“真的呀!那太好了,看來我兒子以後就多了一個小爸疼囉。那樓上你們現在住的三間臥室就是你的了,到時候你高興怎麽住就怎麽住,不過我兒子要跟你睡可不準拒絕喲!”
畢克看著宴婉瑩純真的臉,心裏對傲天默一家多了幾分敬佩:“傲夫人,有沒有人說你們夫妻特別善良?”
宴婉瑩嗬嗬一笑:“畢醫生,你可真會說笑,什麽善良不善良的,人啦,心胸坦蕩,凡事隨心,健康開心就好!”
夜先生倒是對著嚴爸嚴媽真誠的道謝;“在這裏住下,給二位前輩造成了諸多麻煩,還望見諒,謝謝你們!”
嚴爸馬上擺手示意:“夜先生不必客氣,且不說你救了婉瑩母子,就衝你跟天默做兄弟,那咱們就是一家人,哪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如不嫌棄,以後就把我們當成你叔叔阿姨看待,有什麽需要,隻會一聲就行,家人之間,千萬別客氣。”
夜先生點點頭,不在說話,而是放下飯碗,站起身想上樓,傲天默趕忙起身:“要不我扶你到外麵花園走走,透透氣,在屋子裏關了幾天,對身體沒好處!”
夜先生搖搖頭:“今天算了,明天白天再說吧,我有點累,還是上樓休息的好。”
傲天默不再說什麽,直接把夜先生扶進了臥室,安頓好了才下樓。
吃完晚飯,傲天默照舊替宴婉瑩洗澡按摩,然後再把她扶到房間沙發上躺著,現在宴婉瑩的肚子已經下垂,根本不能坐著:“婉瑩,我去叫爸媽,等下我有事情跟你們說!”
傲天默剛走出臥室門,就見嚴爸媽已經收拾完廚房上樓來了,於是迎上去:“爸媽,你二老等下再洗澡,我有事情跟你們說,婉瑩不方便,來我們的臥室吧!”
在宴婉瑩的身邊坐下,嚴爸嚴媽一起看著傲天默:“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有什麽事情大家一起麵對!”
傲天默臉色凝重的看著大家:“爸媽,婉瑩,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打算現在告訴你們的,但是我考慮再三,畢竟咱們是一家人,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們,希望你們知道以後不要驚奇,也不要改變現在的相處模式,一切還保持和現在一樣,好嗎?”
見三人都點頭答應,傲天默才開口:“因為畢克一直在研究夜先生與人接觸過敏的原因。而他唯獨對我不過敏,所以畢克覺得奇怪,在昨天我給夜先生輸血過後,他就把我和夜先生的血做了檢測。
結果發現,我和夜先生的DNA顯示,我們是親兄弟,當時我根本不相信,因為我從來沒聽我媽說過我有個弟弟,於是畢克提醒我,說婉瑩懷的是雙胞胎,有沒有可能我媽也懷的雙胞胎。
我仔細看了夜先生,發現他長著一張和我媽一模一樣的臉,於是我去找了當年的阿婆,阿婆告訴我,當年我媽確實懷的是雙胞胎,臨盆之前孕檢胎兒是非常健康的,可是生下我之後,醫生說我弟弟夭折了。
阿婆找醫生要人的時候,醫生說死嬰不吉利,早已經處理掉了。就這樣,我媽隻帶回了我,真的相信了醫生的話,以為弟弟沒了。
雖然我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麽,醫生為什麽要把我弟弟給別人,但是夜先生就是我當年被認為已經夭折了的弟弟,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畢克的意思,因為弟弟現在身份特需,周圍有著太多不安定的因素,決定暫時不告訴他這件事情,以免給他造成不必要的壓力。
畢克說他過敏是因為被人人為的注射了一種過敏病毒,之所以跟我不過敏,就是因為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有著相同的體質,等於就是說沒有人會對自己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