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瞞著她
“不知道湘漓郡主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到底是誰不能回來?”
棠溪還沒有說話,可是身後卻響起了一道聲音,兩人紛紛轉頭,隻見穆驍就站在身後,欣長的身子,從太陽下折射出一道影子來。
棠溪臉上露出喜色,走過去,雖然並沒有做什麽,但是滿眼中卻隻有穆驍了。
湘漓郡主卻是被嚇了一跳,不過是一句氣話所說,萬沒有想到會被穆驍本人聽到,頗為心虛的往前走了兩步,忙朝他解釋起來。
“不,不是這樣的,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話還沒有說完,穆驍便開了口,隻不過聲音冷漠至極,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薄薄的怒色。
“郡主如何想,穆驍不清楚。”
低頭,目光對上棠溪的眼神,伸出手主動的握住棠溪,照比剛才的冷漠不同,此一句的聲音卻十分溫柔。
“走吧!”
拉著她幾步便走出了湘漓郡主的視線,湘漓郡主喘著粗氣,仰頭望天,心情可謂是落入了穀底。
棠溪被拉著回了營帳,期間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直勾勾的看著穆驍,那雙墨黑一般的眸子裏隻能映射出穆驍的身影。
穆驍動了動頭,麵對著棠溪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倒是有些不自在。
“怎麽如此看著我,莫不是傻了嗎?”
打趣的伸出手撫上了棠溪的額頭,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
棠溪白了他一眼,將他的手打下去。
“若是我今日不找你,你準備什麽時候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穆驍的故作輕鬆,棠溪便覺得難過,原本想著要壓住自己的性子,可是這話卻好似不受控製的脫口而出。
穆驍聽她如此質問,目光飄忽,卻始終不肯對上棠溪。
他遲遲沒有說話, 兩個人的氣氛又在一瞬間被降到了冰點。
“若是阿九今日沒有說漏嘴,你準備什麽時候告訴我。”
棠溪望著自己的腳尖,雖然話沒有說透,可是兩人卻都懂得著話中的意思。
其實照理來說,這件事情如此大,若不是穆驍要故意瞞著她,她恐怕早就會知道了。
“沒想到還是沒有能夠瞞住你。”
穆驍的語氣裏好似有些遺憾,隻差一天,這一天過去之後,他便離開了。
他不想讓棠溪知道,更不想要讓難受。
“讓我跟你一起去。”
這幾日棠溪在心裏想了很多,既然這件事情穆驍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她如何相勸都是沒用的,既然如此,那她就跟他一起去,生死相隨也是好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穆驍的神色卻變了又變,最後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堅定。
“不行。”
語氣裏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哪怕是棠溪在想說什麽,穆驍卻不想再聽,直接打斷她。
“快到了用晚飯的時候,前幾日一直在操練,都沒有好好吃飯,今天我們一起好好的吃一頓吧!”
吃最後一頓飯。
穆驍的心中所想,卻沒有說出口,不再看棠溪的表情,便出了門。
飯菜擺好之後,穆驍讓棠溪坐到了自己的身旁,看著滿滿一桌的豐盛飯菜,這是棠溪來過之後看到過的最豪華的一頓,可是她寧願不吃這一頓。
穆驍加了一筷子菜送到棠溪碗中,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紅木筷子的映襯下卻稍顯的粗糙起來。
看著她遲遲沒有開口,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是懨懨的,情緒低落的很。
“這是做什麽,我和你說,這一頓飯可是費了我好大的一番功夫呢!跟著我的那群小兔崽子可是刁的很,差一點就被他們發現了。”
穆驍眉毛微微挑起,薄唇微笑,語氣裏滿都是邀功的意味。
隻不過他的故作輕鬆並沒有讓棠溪露出絲絲的歡喜之色,而是越發顯得消沉起來。
“既然如此,你可要多吃一點,不能讓我的一番心意白費了呢!”
穆驍還是想要努力的調動棠溪的情緒,希望讓她開心一些,可是無論他做些什麽,說些什麽,都沒有用處。
“哎!”
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直到最後穆驍也歎了一口氣,望著棠溪,口中的飯菜頓時也索然無味起來了。
“你知道的,這一次會有多麽危險,我尚且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的回來,我實在的不想讓你同我去冒險。”
穆驍的話十分誠懇,眼神中都帶著哀求的意思。
“我也不願你去冒險,既然我勸不住你,那你也應該知道,你同樣勸不住我。”
棠溪的神情未變,聲音也是平靜的,隻不過話說出來,語氣堅定,讓人一聽便知道她絕對不是說笑的,而是極為認真的。
“你這是何必呢!”
穆驍手上的筷子不停的在飯碗裏麵撥弄著,歎了一口氣,心裏覺得棠溪實在是太倔了。
兩個人誰也不在說話,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是平靜,隻不過棠溪卻並沒有放棄,還在不停的想要說服穆驍。
“你就算不讓我去,我到時候也會偷偷的跟著,腿長在我的身上,若是到時候我自己去出了什麽事呢!”
棠溪鍥而不舍,想出了各種角度企圖能夠讓穆驍帶她一起去。
隻不過穆驍卻異常的堅定,無論如何說,總是兩個字。
“你,你,你就算不讓我去,我也會跟去的。”
棠溪有些挫敗,最後冷哼了一聲,撇過頭去,也不再想要勸服穆驍了,反正她的心裏已經咬定了主意,就算穆驍再怎麽阻止她,她都肯定會跟過去的。
穆驍什麽話都沒有說,隻是手不停地在敲擊著自己的大腿,似乎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棠溪的眼皮總是不自覺的垂下去,睡意也要比平時濃上許多,眼瞧著馬上就要和上眼皮,在椅子上睡著了。
“我……這……”
棠溪此時才察覺到不對勁,用手晃了晃自己的頭,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眼前卻是一片朦朧的景象。
“睡吧!”
穆驍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棠溪的身前,聲音溫柔極了,好像是再哄小孩子一樣,聽著他的聲音,棠溪的睡意更濃,支撐不住,倒在了椅子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