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杜桓
還沒有踏進暴室,棠溪就能聞到裏麵散發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黴味,等到進了裏麵,這味道便更加濃鬱起來,混合著血腥味,和數不清的淒厲慘叫聲,每走一步都讓人膽戰心驚。
暴室是專門為了懲治宮人準備的,進了裏麵的人,就算不死也會活活的掉下去一層皮,是以宮中的人提起暴室來無不聞風喪膽,甚至有不少要被關進來的直接自殺也不願意忍受折磨。
棠溪雖然進宮的日子還短,但是對著暴室心知肚明,原本覺得是宮人誇張了,可是如今親身進來過,便覺得所言不假。
暴室本就沒有窗戶,四麵不透風,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悶熱的,蠟燭也是十幾米才有一根,整個環境都黑漆漆的,在加上糟糕透頂的環境,恐怕被關進來的人還沒有怎麽樣,精神就已經先崩潰掉了。
壓著棠溪的人將她扔進了一個牢房裏麵就離開了,棠溪摸著黑找到了睡覺的稻草堆中,坐在稻草上,卻還是抵不住地磚傳來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如何設計的,仿佛所有身音哀嚎的聲音都在耳邊一樣,能夠聽得格外清楚,每個人不止要忍受肉體的折磨,還要接受精神的摧殘。
在暴室裏麵,因為沒有陽光,所以棠溪也並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放飯的時候,棠溪結果犯,聽到對麵人壓低了嗓音。
“你是棠溪嗎?”
棠溪心思一動,也同樣壓低了嗓音回答道:“是,我是棠溪。”
“我是六皇子的人,六皇子囑咐過,讓我幫你找到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這件事情你有沒有覺得可疑的地方。”
果然是蘇君墨的人,棠溪被關了這麽久,心情越來越糟,如今這人的話倒是很大的安撫了棠溪的心思,也讓她看到了希望。
“可疑的地方。”
棠溪努力的回憶著,將自己最開始的疑惑之處說了出來。
“這次賢妃中毒昏迷並不是因為喝了自己的藥膳,她和貴妃所用的是同一藥膳,但是隻有賢妃有事,貴妃卻安然無恙,若是能夠證明根本就不是藥膳的問題,就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了。”
棠溪忽然腦海裏閃過了殘陽的話,從懷中掏出了殘陽留給她的東西,遞給了對麵的人,聲音壓得更低些。
“你拿著這個東西去找禦醫裏麵一個叫杜桓的人,請他幫助我查看到底是不是藥膳的問題。”
對麵之人接過東西小心翼翼的藏在懷中,聽到杜桓兩個字的時候心中狠狠的震了一下,杜桓可是宮中有名的神醫聖手,這棠溪居然能同他扯上關係,果然不簡單。
等到人離開之後,棠溪腦海中時刻緊繃的那根線微微的放鬆了一些,全身的力氣都消失了,整個人倚靠在牆壁旁邊,感受著牆壁冰冷的觸感,這時候的棠溪,心中有些更加思念穆驍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好不好。
而另一邊的穆驍已經被遲青派出去出戰了,帶領一隊人馬正麵迎擊,打開城門之後,就同對方的將領張開了一對一的惡戰。
對麵的將領刷的是兩隻板斧,徐徐生風。
兩人在馬上過了十幾招,誰也沒有討到什麽好處,十幾招之後,穆驍調轉馬頭朝著城門口跑過去,似乎是落荒而逃,但是仔細看可以瞧見他轉過身去時,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隻不過對麵的將領自然是看不到的。
“哈哈,豎子居然如此怕死,哈哈!”
對方的將領一路追過去,口中還大聲的叫囂著,隻是話還沒有說完,眼睛就瞪的好大,像是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一樣,頃刻之間他便滾下了馬去,再也不能叫囂出聲。
原來穆驍一邊假裝落荒而逃,另一邊暗自轉頭測量著自己與對方的距離,等到有足夠的把握一擊而中的時候,轉頭奮力一刺,正中敵人的咽喉處。
此一戰可謂是大獲全勝,對方將領陣亡,其他的士兵便是不足為懼,落荒而逃的時候被俘虜了不少。
而穆驍原本就立下過重功,如今更加得到將士們的擁戴。
回城之後,遲青拍著他的肩膀哈哈大笑,模樣高興極了,就連蘇君墨也是對他頻頻稱讚,蘇君墨身旁的湘漓郡主就更不用多說,一直用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望著他,其中的意味不明而喻。
蠻子因為這一仗士氣受到了影響,足有三四天都沒在出戰過,而蘇君墨也得到了很好的休息。
再一次受到京城消息的時候,是下麵人傳信告訴他,棠溪同杜桓有著不小的關聯。
蘇君墨看著那張紙消散在火光之中,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對於棠溪和杜桓的關係,蘇君墨倒是沒有多少吃驚,畢竟依照殘陽的關係,棠溪求助杜桓也十分合理。
“墨哥哥。”
營帳外傳來了湘漓郡主的聲音,蘇君墨神色一沉,複而又恢複了清明。
“何事?”
對於湘漓喜歡上了穆驍的事情,蘇君墨的心裏不知道是有著什麽樣的想法,他既希望穆驍可以移情湘漓,但是作為湘漓的義兄,他又有些糾結,所以一直以來無論湘漓如何明示暗示,他從來未曾表態過這件事情。
“今日遲青將軍為,穆驍設下了慶功宴,墨哥哥一起去吧!”
湘漓郡主到不是看不懂蘇君墨的意思,她也明白穆驍已有妻室,自己做妾是絕對不行的,但是就是不知道心中還在無緣無故的期待些什麽。
早在當日自己隨意一點,後來敗給穆驍之後,胸口的這一顆心也一同輸給了他,第一次的悸動,在之後穆驍想到了辦法,救了所有人,她便更加崇拜他,這顆心也就如同深陷在沼澤之中,越發無法自拔了。
“湘漓,作為你的義兄,還是要勸你一句,穆驍他……”
蘇君墨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湘漓慌慌張張的打斷了,她雖然心中清楚,但是蘇君墨的話到底還是讓她有些接受無能。
“墨哥哥,你記得去,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