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狗皮膏藥
所謂髒手段,真要說那自然是上不得台麵的,在真正的正式比武大賽裏,必然是被明令禁止的,比如當初在禹洲城的那個武館,肯定不能拿出這樣的手段來,可這樣的比賽嘛……嘿嘿。
之間台上的薛嬋仿若徹底沒了力氣,竟然幹脆放棄掙紮,一屁股坐在地上,低下一片嘩然,而那男弟子也自信自己的方略終於起了效果,迫不及待的就從自己的位置往薛嬋的方向去,好為這場無趣的比試做個了結。
可惜他走的太快,否則就能即使聽見領隊大喊的那一聲:“回來!有詐!”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累的差點吐舌頭的薛嬋忽的兩眼放光,坐在地上驟然就抬腿往上踢,好死不死踹在了男弟子的下陰部位。
劇烈的疼痛感叫男弟子頓時忘卻了一切,痛呼著往後倒,這時候他根本就是喪失了大半的攻擊力,任人宰割罷了,薛嬋自然就輕鬆將他拿下。
這戲劇性的解決讓人大吃一驚的同時也大笑出聲,下頭的笑聲有多大,王有德的表情就有多黑。
他轉頭瞪了領隊一眼,示意他趕緊做點什麽!
領隊本就忍不住了,立即就站了出來,一臉肅穆道:“這場比試,不正確!這個女弟子用了醃臢的手段才取得勝利,有違比賽的公證,我要求比賽重新開始。”
到了這個時候,嗑瓜子的棠溪自然也不磕了,一碟子瓜子往旁邊一推,就站到了領隊的對立麵:“你說的沒錯,但比賽不能重新開始。”
“憑什麽!”領隊一副正義感極強的模樣,憤憤不平道,“你們這是違背了武術之精氣!”
棠溪一臉好笑,奇道:“你怕不是忘了這是什麽比賽了吧?這是兩個小少爺賭氣而來的比賽,可不是為了你口中的武術精氣!你若是當真那麽看重這武術精氣,想必今日也不會來了。”
“你……!”
她不客氣道:“我什麽我?難道我說的有一句是不對的嗎?好,就算我不對,我們醃臢,那你不是也已經違背了公正?大家夥都看見了吧,此人方才如此大聲的出言提醒呢!而且這裏本來就是他們的主場,我們常青武館本就是吃虧了的!”
來看這比試的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紛紛附和棠溪,領隊恨得牙癢癢,又不敢在這麽多人的眼皮底下大鬧,否則鬧不成是小,若是毀了武館的形象,館長隻怕會撕了自己!
領隊再也不能置之不理了,盯著棠溪,直言道:“我不和你扯皮!習武之人,隻講究用武術決出事實,我看你是常青武館的領隊,你敢不敢和我戰一場?”
棠溪先是鄙夷了一下對方用這樣冠冕堂皇的借口,跟著就順水推船的答應了,反正這個領隊要是被自己敲暈在地上,這次比武可就是大獲全勝了。
見棠溪答應了,領隊馬上找到裁判修改了規則,改為一局一勝決勝負,隻要這一場決出最後的贏家,那麽誰要道歉,誰要關門一個月,就十分清晰了。
雖則先前領隊也從王有德的口中對棠溪的實力有些了解,但那丁級武師的資格證是怎麽也抹不去的,他對自己資深乙級武師的身份有自信。
比賽宣布開始後,棠溪裝模作樣道:“本著公平比賽的意思,我就讓你三招吧,你覺得怎麽樣”
領隊冷笑一聲,揮起拳頭奔了過去:“狂妄!”
隻這一拳,精準度,力度,乃至發力的方式,都是上乘,無怪領隊有自信,因為若是換個人,很難吃下這一拳,看似平平,實則刁鑽。
然而棠溪就是這麽神乎其技的找到了一個角度,而且依靠這個角度躲避過去的可能性在這一瞬間近乎是不可能,可她偏偏就是微微一動,擦著拳風避過,跟著左手右手手刀其下,砰砰砰連續十多下,將領隊一步步的打退。
領隊不敢置信自己必勝的一拳居然被避了過去,好在迎戰經驗充足,他馬上暫時拋卻這件事,渾身心專注到應付棠溪的攻勢當中去。
棠溪就是這麽一個武師,及其樂於掌控主動權,在夾縫中一次又一次的給予對手暴擊,不達目的絕不給一絲喘西的機會,領隊很快從勉強應付逐漸到了無法應付,近乎落敗!
在南陵,武術衰退,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沒人見到有女武師能壓著男武師打了,棠溪的表現在台下的一些武術愛好者眼裏,簡直就是南陵的奇跡。
領隊終究還是沒能吃住棠溪的攻勢,在她手中愴然落敗,他沒有一點輕敵,沒有一點保留,甚至沒有一處的攻擊和防守是失誤的,這絕對是他曆年來狀態最好的一次比賽,可就是這樣,他也還是輸了。
王有德看也不多看一眼,轉身就走,將這一攤的爛攤子丟給了自己的手下,他長了這麽大,從來都是順風順水,還沒有像今天一樣這麽坎坷生氣過。
棠溪看了看失魂落魄的領隊一眼,點了兩句:“打得很不錯,傷心什麽?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的實力比你高了太多,讓你來跟我打本來就是刁難你。”
她一點也沒有自賣自誇的自覺,口中道:“覺得我是丁級武師證明,所以就應該沒有那麽誇張的實力?嗬嗬,那不過是我懶得去做更高級的武師證明而已。奉勸你一句,如果你真的心存武術精氣,而不是隻是掛在嘴邊,那就去北境看一看吧。”
北境乃是戰爭的第一線,當初到底有多少禹洲城的武師去了北境,棠溪自己都數不清了,如果不是有規定女子是絕對不能入伍成為士兵的,而那些女將都是皇帝欽點的勳貴,棠溪或許也會跟著穆驍一起去。
語罷,也不理會領隊的反應,轉身下台了。
雖然王有德的態度極度惡劣,但既然他們獲勝是事實,那麽王有德就遲早要履行承諾,反正淩淵這個人整一個狗皮膏藥,隻要理由站得住,就沒什麽是他磨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