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宮裏的禦廚
穆驍立時失笑,舒了口氣:“也是王主簿等人在遠山鎮盤桓做了太久的地頭蛇,以往來遠山鎮任職的官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才讓王主簿覺得鄭大人也是那樣的人,所以這防備也是鬆泛的。”
還有一件事是他未告訴棠溪的,那便是昨日他去接棠溪時看到的鄭大人審王主簿等人的手段。
那手段可謂是毒辣折磨人,現下想著,他的後脊也起了一層冷汗。
所以他帶著棠溪出去的時候都是特意繞路的。
搖搖頭,穆驍不想棠溪知曉這些可怕的事情,便轉移著話題:“這件事情告一段落了,俗世居也要開起來了。”
經穆驍一提醒,棠溪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的樣子:“哎呀!我就說還有一件事情是什麽呢,與常老板說好的這件事完了就把全款付給他的,我得先回家拿錢。”
說罷,便拉著穆驍急匆匆的往家裏去。
進了家棠溪喊了幾聲,發現刀疤和二白都不見了,不由擔心:“這兩人跑哪裏去了?”
“估計是去衙門那邊了,早上我們走的時候二白還來纏我了,我沒答應。”
穆驍說的棠溪沒印象,許是她還在梳洗的時候發生的。
“可是現下正是審判王主簿幾人的時候,所使用阿門有認識刀疤的人,那刀疤不就危險了?”
棠溪心下擔憂,卻瞧見捂得嚴嚴實實的刀疤拉著二白回來了。
“你們怎麽就跑去衙門了!若是出了什麽事情怎麽辦?”
刀疤低著頭不說話,倒是二白,手裏拿著一串糖葫蘆,聽到棠溪的教訓有些委屈:“溪姐姐,我們沒有去衙門那邊,刀疤帶我去了隔壁的街買糖葫蘆吃。”
聞言,棠溪一僵,瞧著沒有多大情緒起伏的刀疤:“現下是情況特殊,是我急躁了些,你也別太怪我。”
“我知道的。”
“哦,對了,待會兒你與我一道出去吧,相公那邊不方便安排你。”棠溪點頭,吩咐完才回到房間取錢。
出了大門,棠溪讓穆驍帶著捂得嚴實的刀疤先去了俗世居,而自己則是去了福壽樓。
此時的福壽樓門前人來人往,敞開的大門內卻無一人,處處透著股人走茶涼的悲涼感。
常老板毫無形象的坐在大堂與二樓的樓梯上歎著氣,渾濁的雙眼含著淚,放在樓梯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
剛踏進大門的棠溪一看便心酸了,看常老板這樣子,心下的悵然更重,可惜的是,這世間從來都不是付出便有回報的,一路上的艱難險阻,沒有誰會因為你有多努力,有多真心,便會放過你的。
也許她對常老板,更多的是同情。
“常老板,怎麽,舍不得了?”
聞聲,常老板連忙用袖口擦著淚,揚起個笑臉:“棠老板來了,是啊,是舍不得,可是再舍不得都是別人的了。”
棠溪抱著盒子坐在桌子上,笑道:“常老板,若是你願意,我可以雇你做這福壽樓的掌櫃的。”
現下她的生意擴大了,若是兩頭顧著,她怕是忙不過來。
可誰知,常老板卻是想也不想的拒絕了:“不了,棠老板,經過李老板這件事情,我也看開了,我不是做這塊的料,福壽樓雖是遠山鎮最大的酒樓,可是那麽多年在我手裏也是不上不下的,我相信在你的手裏福壽樓會更上一層樓的。”
說完,常老板再次掃視了一圈福壽樓,眼裏的不舍看的棠溪眼眶發紅。
抹抹酸澀的眼睛,棠溪把盒子往常老板麵前一推:“常老板,這裏是三百五十兩,您點點,看看差不差。”
這裏有進行給的訂金,還有之前她和穆驍存的銀票,還有這幾日在福壽樓做臭豆腐推廣賺的銀子。
常老板隻打開看了一眼,便從中抽出大半的銀票還給棠溪。
棠溪疑惑,便聽常老板道:“棠老板,這些銀票算是我入股的,我在老家置辦了個宅子,打算帶著我的妻兒回去養老,可是這不能沒了銀子用,棠老板隻需要給我一小部分的分成便可,棠老板,您瞧,如何?”
常老板麵色漲紅,他知曉這樣的要求是有些過分,不說他給的這點銀票能幫現在的棠溪起到多大作用,就說以後,棠溪能賺的錢也是大把大把的,現下是他占人家的便宜了。
“好。”棠溪一笑接下銀票,見常老板麵色驚喜,便笑道:“常老板,我棠溪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若是沒有您和您的福壽樓,我棠溪也不會那麽快就翻身,所以,我會給您酒樓兩成的分成。”
聽完,常老板激動的說不出話,老眼含淚,去櫃台尋了紙筆,與棠溪簽訂了分成的契書。
“棠老板,還有一件事。”簽完,常老板臉上含著笑意,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道:“棠老板,我有一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當初我兩還同在福壽樓做事,隻不過他天賦極佳,又逢宮裏的禦廚挑徒弟,他便被選去了,聽說在皇上的麵前也是極有臉麵的,如今他告老回鄉,聽說也要招收徒弟,棠老板可以去試試,隻不過他脾氣不太好,我也不知光憑一封信,他會不會見你。”
棠溪一陣驚喜,真是打瞌睡便有人送枕頭。
因著他們做局,福壽樓原來的師傅走了,即便派去的人解釋清楚了也不敢再回來了,她想著是個膽小的,怕是不能擔事,便不讓下麵的人再繼續請了。
接過信封,就覺連指尖都發熱起來,棠溪心下緊張欣喜,等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沒了常老板的身影。
她慶幸答應了常老板的要求,若不然,她想她一定會錯過這回見禦廚的機會。
滿懷欣喜的到俗世居,隔得老遠,棠溪便覺俗世居裏的氣氛怪怪的。
“溪姐姐,你可算回來了。”季曉娥守在門外,一瞧見棠溪就跟瞧見了主心骨,連忙把人拉進了屋裏。
棠溪進了屋,便瞧見痞子賴橫在櫃台通往後院的路上,陰陽怪氣的道:“我說你怎麽那麽眼熟,原來是李老板身邊的走狗,怎麽,棄暗投明投到俗世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