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最毒婦人心
冷,刺骨的冷,血順著刀尖流下來,在衣服外麵仿佛結上了冰,棠溪低頭看了一眼,喝了一聲,一伸手直接將那人拍出去幾米遠。
可能是看到了棠溪的爆發力,後麵的幾個黑衣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繞著棠溪磨圈圈,時不時的上來補兩刀,好在現在棠溪體態輕盈,能夠躲閃的開,若是沒有二白,她一人還好應付,可為了二白不受傷便有些困難。
胸口處的血凝住了大片,棠溪漸漸覺得體力不支,而為首的那人已經緩了過來,帶著其他四個人出手更快,棠溪拉著二白,時而跑時而躲,在河裏兩人身上都濕透了。
手上漸漸沒了力氣,拉著二白的手都在顫抖,可能是失血過多,棠溪覺得一陣眩暈,眼看著快要支撐不住倒下去,刀尖距離自己的眼睛越來越近。
這麽快就要死了嗎?說好了發家致富在這裏還沒有做到,還沒和穆驍去山上打獵,還沒能治好二白的病,如果在這裏死了會回去嘛?還是穿越到另一個世界,還是會直接消失?
棠溪嘴上勾了勾唇,笑的難看,低聲道:“對不住二白,連累你了。”
本以為下一秒就是身上的痛感,可是就在跟前,聽到一聲慘叫一把長劍刺穿了她前麵的人,那人飛出去老遠,被釘在地上。
黑衣人們都回頭,棠溪也扭頭去看,叫了一聲:“相公!”
看到了穆驍,忽然就來了力氣,一出手,就將一個人推了出去,穆驍出手更快,他下手又狠又準,讓四個黑衣人招架不住。
幾個人一邊與穆驍打,一邊向後退,最後直接喊了一聲:“撤”,就直接跑了,穆驍還要去追,聽到砰的一聲,二白扶著棠溪倒下。
“溪兒!”
穆驍趕緊衝了過去,一把將棠溪從二白的懷裏搶了過來,棠溪小臉慘白,在穆驍懷裏才是感受到一點溫度,她伸手向上想摸摸穆驍的臉,卻被穆驍一把將手握在了手裏。
“溪兒,你怎麽樣?你挺住,我帶你去找郎中。”
棠溪搖搖頭,道:“沒事,傷口不深,就是流血有些發冷。”
她側頭看了那個黑衣人一眼,道:“將他抓起來問問,究竟是誰想要殺我。”
穆驍點了點頭,這樣的危險還是早點弄清楚比較好,讓二白扶著的棠溪,穆驍走過去,一把將劍拔了出來,那人慢慢的坐起來,隻是刺穿了肩胛骨,並沒有生命危險,他想站起來逃跑,卻穆驍一把扯住了衣領,伸手將蒙在臉上的黑紗扯了下來。
一張黑乎乎的臉露了出來,嘴唇幹癟,看上去不過是三十左右歲,此時抬頭看著穆驍的眼神中滿是恐懼。
他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邊顫抖道:“公子,公子饒命,並不是我想要那姑娘的命,實在是有人花錢要殺她啊!我……我也是為了生計沒辦法。”
“為了生計?”穆驍眯起眼睛,一把手抓緊了男人的衣領,怒喝一聲,“為了生計就可以枉顧他人性命,為了生計就能夠謀財害命?我問你,是誰要你來殺人的?”
穆驍手上的劍已經橫在了男人的喉嚨處,男子吞了一口口水,有些猶豫不敢說。穆驍的劍就又近了一分,血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不說?好啊!我看你在那些人中也是個頭目,算是武功最好的了吧?那我就挑斷你的手筋與腳筋,讓你成為最弱的那個。”
“別別別,公子饒了我吧!”
“快說是誰。”
穆驍將劍用力了兩分,男子吃痛,忍不住道:“就是她的娘,棠方氏啊!是她讓我舅母過來送信的,隻要能夠殺了她多少銀子都願意出的。我……我們還在她提供的地方打探你們出行的時間,算好了時辰在這裏等著的。”
穆驍恍然大悟,難怪今日會忽然來了那麽多打聽情況的學員,又有明日的清酒,看來都不是巧合,就是為了讓棠溪自己走,這些人是算準了要在這裏要棠溪的命的。
越想越氣,棠溪在一邊聽著更是忍受不了,二白扶著她走過來,哼了一聲,“棠方氏還真是肯下血本,那樣小氣的一個人竟然能說出要多少錢都給的話,看來我這條命在她心裏真是十分重要。果然,最毒婦人心。”
棠溪苦笑,沒想到自己在這裏得罪的第一個有心殺自己的人,竟然就是娘家人。
“這人明日送到府衙去吧!”穆驍扯下來汗巾子將那人 捆了起來,看了一眼棠溪的臉色更是擔心,道:“二白。將牛車找回來,我們趕車回去,溪兒隻怕支撐不住了。”
二白嚇得驚魂未定,看著棠溪更是著急,聽到穆驍吩咐,答應一聲就撒腿跑,牛車受驚雖跑了,卻沒有跑遠。一直徘徊在周圍,喊了兩聲,就自己跑回來了,穆驍一手扶著棠溪上車,一手扯著那人,令他在牛車後麵跑。
回到家中已經是後半夜,穆驍用浸了水的牛皮繩綁了那人,丟在了柴房裏,將柴房裏裏外外的上了幾道鎖才安心。
棠溪躺在床上,有些虛弱無力,嘴唇都是白的,穆驍幫她換衣物,伸手去扯汗巾子的時候棠溪害羞的厲害,穆驍道:“衣服濕透了,又有傷口,不上藥不換衣服的話容易感染。再說,你是我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寬衣解帶本就是應當之事。”
說的兩個人都麵紅耳赤,棠溪鬆了手,喃喃道:“整日說著些不要臉的話,說的那麽厲害,還不是手抖的厲害。”
換好衣服,在傷口處上了一點金瘡藥,二白早就煮了一鍋熱湯端過來,道:“溪姐姐!”
他心裏清楚,若不是為了保護他,棠溪不至於受傷,這孩子眼神中都是內疚,棠溪將金瘡藥丟了過去,道:“二白,給那個殺手傷口處倒一點,一句話不要和他說。”
二白答應出去,穆驍皺了皺眉:“怎麽說你也是棠家的人,他們竟然做得出這種事,溪兒,你打算怎麽辦?”
棠溪眼中的光又亮了起來,“能怎麽辦?冤有頭債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