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紅玫瑰
同樣的,夏末的視線也落在這個女人身上。
葉離抬頭看她,兩人的視線交錯時,葉離說:“有沒有覺得,這個女人好像似曾相識?娛樂圈什麽時候有這個人的,怎麽以前沒發現呢?”葉離的話音剛落,夏末就把雜誌翻了一頁,整版彩頁,便都是關於這個女人的專訪,女人有一個與她的人同樣豔麗的名字:紅玫瑰。
這年頭,能取這樣張揚藝名的明星真不多見,就如同舊上海歌舞廳裏的歌星一樣,張揚,浮誇,同時又讓人記憶深刻。
葉離不由得笑了笑,“紅玫瑰?這個女人還真是用心,從名字開始包裝自己,我敢保證,她絕對會一炮而紅。不過,這個女人不簡單,哪個男人要是招惹到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瞧你,隻是一個女人,說得這麽嚴重。”夏末倒沒有葉離這麽大的反應,“這個紅玫瑰隻是略微性感了一些,再說,像她這樣的女人多得是,怎麽她在你眼裏就像魔鬼一樣了?”
葉離搖了搖頭,“你和我不同,我常年與各種人打交道,一個人的眼神表露的是一個人的內心,我從這個紅玫瑰的眼睛裏看到的是一絲凶狠,仿佛狼與生俱來的本性,這樣的本性,是通過濃妝豔抹無法遮掩的。所以,你看到的是她的性感嫵媚,而我看到的,是她內心的恨意,這個女人,絕不是泛泛之輩。”
她的分析頭頭是道,夏末聽得後背都要冒冷汗了。
半晌,夏末笑著說:“她是什麽樣的人對咱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再說妮可早就識趣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那個紅玫瑰再怎麽厲害,也和咱們半點關係都沒有,你說是不是?”
葉離點頭,“當然和我們沒關係,我不過是在想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要倒黴了。”
“那些為色所迷的男人,倒黴了活該!”夏末附和一句,葉離和夏末頓時都笑了起來,因為在座的唯一一個男人,餘正正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們倆,夏末緊接著又說:“你緊張什麽呀,你又不是為色所迷的男人,你要是敢做對不起阿簡的事,小心咱們幾個扒了你的皮!”
餘正作出害怕狀,“我不敢,女俠們饒命!”
不過,他的視線落在紅玫瑰的那張彩頁上,隻是驚鴻一瞥,餘正腦海裏隻冒出兩個字:妖孽。
葉離的確沒有誇大其詞,這個叫紅玫瑰的女人,的確有傾倒眾生的魅力,放眼整個江城,甚至整個娛樂圈,能與她媲美的人可謂之少之又少。如她這般的絕色女子,怎麽可能還沒有大紅大紫呢?除非,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
餘正拿著雜誌翻看,果不其然,這個紅玫瑰是剛進入娛樂圈的新人,但是一出道就已經不簡單了,能夠在國內一流的時尚雜誌被大篇幅的報道,這個紅玫瑰,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餘正看得入迷,連溫簡什麽時候來他身邊的都不知道。
溫簡一把奪過雜誌,說:“看什麽呢看得這麽入神?噢,我還以為是什麽,原來是在看美女,紅玫瑰,什麽人?”溫簡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也加入到討論紅玫瑰的隊伍之中。
“一個娛樂圈剛出道的新人,不過很快就會火遍全國。”葉離如實說。
“像這種女人,要紅一把很容易,潛規則上位隨便就能紅,但如果要是經久不衰的紅下去,恐怕很難,這明顯的就是一個賣弄色相的花瓶嘛。”以溫簡的觀念來分析,通常長得過分美麗的女人都是有美貌無大腦的,空有一副好皮囊,智商卻是硬傷。當然,像夏末這樣又聰慧又美麗的也有,但那也是萬裏挑一的人選,至於這個紅玫瑰,定位就已經是花瓶了!
對於溫簡的直言,眾人都笑了。
餘正還沒來得及笑出聲來,溫簡就厲色看向他:“以後見到這個女人不許看她一眼,聽見沒有!”
“我怎麽可能有機會見到她?”餘正憋屈,他這個已婚人士才不會去拈花惹草呢。
“就算是雜誌上看到也不行,以後這種沒營養的雜誌不許再看!”女人要是霸道蠻橫不講理起來,也是蠻拚的。
葉離看到餘正這樣被欺負可看不下去了,“阿簡,咱們公司做的就是時尚界的生意,像這樣的雜誌就應該多看多學習好嗎?你為了一個紅玫瑰就不讓餘正看雜誌,那餘正還怎麽打理公司?你就對自己這點自信都沒有?”
溫簡不服氣,“這和自信不自信沒關係,我就是看不得這種女人,看到沒,那股騷勁兒真是掩都掩不住,太惡心了!”
夏末噗嗤一笑,好吧,紅玫瑰已經被溫簡打入黑名單了,不管紅玫瑰這個人怎麽樣,反正已經成為溫簡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眾人見她對紅玫瑰如此反感,索性結束了這個不愉快的話題。
溫簡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突然說:“哎,你們聽說了嗎,那個安綠真,好像吃安眠藥自殺了。”
驀然間聽到安綠真的名字,夏末還是頗感意外的,當聽到安綠真吃安眠藥自殺的消息,更是震驚了,神色都凝肅起來,追問道:“你聽誰說的?人有沒有救回來?”
“我是今天早上聽我一朋友說的,那朋友和安家以前有點生意往來,她說已經是好久之前的事了,安綠真不是毀容了嗎?從那以後她就一直看不開想自殺,據說這段時間都自殺了好幾次,但是都被人及時發現給救了。但是她一心求死的話,誰也救不了她,這不,最後一次自殺的時候,沒有人發現,就這麽死了。但是安家父母一直封鎖消息,整個江城沒有人知道,但是最近安家的人把生意撤出江城轉到澳大利亞去了,我朋友在澳大利亞見到安家的人,這才知道安綠真原來早就過世了。”
夏末心一顫,原來這段時間發現了這麽多事情,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雖然安綠真以前做過那麽多對不起她的事,但聽到她過世的消息,她還是覺得心頭堵得慌,就像當初聽白芸過世的消息的一樣,莫名的,有一股難受的感覺在心裏頭湧動著。
葉離聽到這個消息也是覺得詫異,當然,覺得意外的還有餘正。
除此之外,剛從屋裏走出來的宮清城和溫涼聽到這個消息也是震驚得沒有說出話來。半晌,宮清城才問出一句話:“你說,安綠真自殺過世了?”
溫簡連忙起身看向他,略有些錯愕,“我,我也是聽人說的,究竟是真是假,還沒有得到證實。”
但是宮清城是知道安家人將生意撤出江城轉去澳大利亞的事,自從他和安家沒有生意往來之後,他基本上已經不關注安家的事了,但這麽大的事情他並非不知道,他知道,但並不過多的去關注,因此也沒有去深究他們為什麽突然間離開江城,原來,是因為安綠真自殺離世。
他和安綠真之間的恩恩怨怨,對他和夏末來說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安家和宮家多年的交情也因為他們之間的事崩析瓦解了,隻是,他並非真正冷血無情的人,再怎麽說,安家和宮家相識多年,而他和安綠真縱使恩怨重重,但畢竟相識多年,故而,聽到安綠真過世的消息,宮清城還是為之一震。
聽到溫簡的回話,宮清城的神情頓了頓。
夏末意識到什麽,起身來到他身邊,“清城,還沒有證實的事情,也不能完全相信,既然是阿簡的朋友得到的消息,不如讓她再去打聽一下,看事情究竟是怎樣的,你看行嗎?”
夏末是完全站在宮清城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正是因為了解宮清城,知道他的秉性,所以她才會這麽說。而且,就她自己而言,她也想知道關於安綠真生死的確切消息。
宮清城聽完她的話,卻說:“不必了,順其自然。”
縱使不是冷血無情的人,但也不會再刻意去為她費心了。
夏末沒有再規勸,她能明白宮清城的心意,他是怕她這個做妻子的心裏會難受,既然他不再多說,她也就不再多言了。
隻不過,回到家裏後,夏末還是在宮清城獨處之時敲響了書房的門,宮清城正在靜思,見她進來,神色有片刻的恍惚,夏末把茶放在桌上,站在他身後為他按捏著雙肩,聲音輕柔,“在想什麽呢?”
宮清城輕拍一下她的手,“沒事。”
夏末歎息一聲,“還在想安綠真的事是真是假?不如,咱們派人過去把真實情況問清楚,如果你想過去一趟,我也可以陪你過去,我不會不高興的。”
宮清城搖了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生命無常,咱們活著的人,都得好好珍惜每一天。這些事情看得越多,我就越想把我的所有時間都留給你,如果可以,我希望每分每秒都和你在一起。”
宮清城這柔軟的內心,在夏末看來是最動情的表白。
她的丈夫,願意每分每秒都和她在一起,如此的深情厚意,比甜言蜜言山盟海誓更動情,夏末不由得感慨萬千。心頭湧動,千言萬語隻能化作一個深深的擁抱。她被帶到他麵前,在他的腿上坐下,像嬌羞的少女環著他的脖子,臉上露出的是無盡的疼惜,“清城,我們一家人都會好好的,永遠都不會分開的。”
宮清城輕撫她鬢角的發絲,聲音輕柔,“老婆,謝謝你讓我如此幸福,這一切,都是因為有你。”
因為有她,他的人生不再缺失。因為有她,他的人生得以圓滿。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宮清城隻覺得,自己已然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的人生,已再無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