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我沒辦法反抗
宮遙眼裏掠過一抹流光,稍縱即逝,歎息一聲說:“哎,難為你了。”
宮清城擺了擺手,“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他們碰杯,兩人趁著酒興上頭,邊喝邊聊著以前開心的事,把煩惱痛苦都拋至一邊,借著酒精麻醉那些清醒時擾人至深的煩憂。
宮清城喝得酩酊大醉,好在他知道過來要喝酒,讓司機開車送他過來的。
司機把喝得不省人事的宮清城送回家,安綠真已經等他很久,在他酒氣熏天出現在門口時,她趕緊去扶他,急切地問:“怎麽喝了這麽多?”
司機如實回答,“宮先生去看二叔了,大概高興喝多了。”
“二叔?”安綠真嘟嚕一句,沒再多問,扶著他上了樓,為他脫去衣衫,又打來溫水替他擦拭,而他早已閉目而睡,仿佛醉得深沉。安綠真握著他的手,看著他醉酒後依然俊美的容顏,以及裸露在外的小麥色肌膚,一個念頭不禁湧上心頭,讓她浮現出一絲難掩的笑意。
於是她輕輕喚著他:“清城,聽得到我說話嗎,你醒醒……”
沒有反應。
“清城,我是綠真啊,你快醒醒,你怎麽喝得這麽醉,我怎麽給你洗澡啊!”
“……”
他還是無應答,隻是呼吸有些微促,但看得出來他已經睡著了。
她又湊近他,距離他的臉隻有半寸,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出的酒味,可這酒味在她看來,還特別的性感。
“清城,你真的睡著了?”她伸手觸了觸他的鼻子,故意撫觸他的身體,如果他隻是假裝,一定會惱羞成怒的斥責她。可現在看來,好像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了呢?難道,這是老天爺在給她製造機會?
她竊竊地一笑,帶著幾分戒備的去吻他。
很輕,很輕的,用她的唇碰到他的唇,四唇相接,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緊張在加懼。
然而,片刻的緊張過後,是無限放大的歡喜。
她捂著臉笑得像個懷春的少女,低低的聲音說:“清城啊清城,你想盡辦法躲著我,可是今天是你自己給我的機會哦,明天醒來之後也許你會生氣,可我都是因為愛你,你知道的,我隻愛你一個人……”
她笑得異常幸福,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時,她嫻熟的褪去自己的衣衫……
溫暖的陽光透過布簾傾灑進來,漫在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身上,讓彼此的臉上都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幸福而詳和。
安綠真已經醒了,但她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麽直定定地看著宮清城,與她近在咫尺同臥一床的親密愛人,臉上浮現出抑製不住的笑。縱使他是在沉睡中,也是如此的勢氣迫人,讓人想把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緊緊抓在手裏不能放手。
忽的,他的手輕輕動了動,好似要醒來一樣,安綠真嚇了一跳,立刻又閉上眼睛裝睡。
彼時門外傳來敲門聲,陳嫂的聲音響起:“宮先生,老太太過來了,就在樓下等您。”
安綠真故意沒有去開門,仍是閉著眼睛,陳嫂堅持不懈的敲門聲終於讓宮清城蘇醒過來,不過他連看都沒朝床上看就去開門,頭疼又不耐煩地問:“一大清早吵什麽?”
“宮先生,老太太來看您和安小姐,在樓下等著,您和安小姐盡快下去吧。”
“你去叫她!”
“安小姐昨晚沒在自己房間休息。”
“那她在哪兒?”
陳嫂的視線往他身後看,雖然看不到房內的情況,但宮清城已經知道她什麽意思了。他猛地轉身看向自己的床,那床上,不是安綠真又是誰!
此時的她剛睜開眼睛,一臉嬌羞地坐起來看向他,“清城,誰這麽吵呀?”
宮清城看著她裸露的肩,以及一臉倦容,就有不好的預感,神情冷冽地問:“你在我房裏幹什麽?”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安綠真一臉的無辜。
“所以你就趁機爬上我的床?”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怪隻怪他昨夜隻顧發泄,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對他虎視眈眈的安綠真。
安綠真扁了扁嘴,很是委屈,“清城,你真的冤枉我了,昨晚我隻是給你換衣服,結果你就拉著我的手不肯放,還強行把我拉到床上,後來我怎麽叫你你都沒有反應,接下來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反抗啊……”
好一句沒有辦法反抗,明明是她趁他喝醉,還偏偏把所有責任推到他頭上。
宮清城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男歡女愛這種事情,如果是發生在男人喝醉酒的時候,等到雙方清醒之時把罪過都怪在女方身上,隻會讓男人顯得特別無恥。所以宮清城不可能再說什麽,雖然極力避免和安綠真發生實質性的關係,但一旦發生了,就不可能再挽回了。
“我媽在樓下,你穿好衣服下來。”
他隻清冷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拿著自己的衣服離開房間。
一直麵露委屈狀的安綠真在門關上的瞬間就笑了,現在對他來說他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他就算再不情願和她在一起,也必須得對她負起責任。想到不遠的某一日她就會和他舉行隆重的婚禮,她就抑製不住的興奮。
清城,我終於要完完全全得到你了。
她滿足的笑了笑,不緊不慢的去梳妝打扮。
臨下樓時,她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著昨晚拍下的照片。
照片裏是她和宮清城衣不蔽體的畫麵,他們或是擁抱,或是親吻,那一副副畫麵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恩愛情深的小情侶。對於這份傑作,安綠真滿意得很。要緊緊抓住宮清城,真的是太難了,所以她隻能無所不用其極。
等她下樓時,阮麗萍已經在樓下等候多時了,讓她一個長輩等安綠真,其實怎麽都說不過去的。但因為是她是安家的大小姐,所以她一句埋怨都沒有,反而是和藹可親得不像樣子,拉著她的手說:“綠真,在這裏住得習慣嗎?”
“挺好的,我很喜歡這裏。”
“那就好,對了,我聽陳嫂說,你昨晚住在清城房裏?”
安綠真臉上現出羞澀的笑,嬌羞得如同少女,“伯母,清城他對我挺好……”
阮麗萍喜笑顏開,“綠真,我早就說過,這男人和女人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看怎麽樣,我說對了吧?你呀,要好好抓住機會,要是能懷上孩子,你和清城的感情就沒有人能破壞了。很多時候,婚姻關係並不能永久維係男女之間的感情,可是有孩子就不一樣了,男人一旦有了孩子,心就不會再動搖了。”
安綠真抿著唇笑了笑,說:“我會好好把握住機會的,伯母,謝謝你對我說這些。有您和伯父這麽支持我,我對和清城的未來很有信心,噢,對了,清城呢?”
“他去公司了,你也知道他一向很看重工作的,別怪他,男人有事業心是好事,至少他沒有時間出去拈花惹草。”說到此,阮麗萍若有感慨的歎了歎氣,說:“看到有你照顧清城,我就放心了。這幾年他和我們很疏遠,每次看到他對我冷淡的態度,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安綠真握了握她的手,說:“伯母,你放心,有我在,我一定會想辦法讓清城解開心結。”
阮麗萍感動於她的懂事,“盡力就好,別因為我們讓你們產生矛盾,還有,你覺得現在還叫我伯母合適嗎?幹脆就叫媽,我想有你這個兒媳婦可是盼了好久了呢。”
得到她的認同,安綠真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脆生生的就叫了聲“媽。”
阮麗萍答應得幹脆,兩人真的形似母女般的親昵。
陳嫂端著牛奶過來說:“瞧我忙糊塗了,差點忘了,這是宮先生臨走前特地吩咐我要讓安小姐喝的。”
安綠真詫異得不敢相信,“真的?”
阮麗萍笑著說:“這點小事難道還有假的,快喝吧,這可是清城的心意。其實清城這孩子挺細心的,瞧我說什麽來著,這可是好的開始呢。”
安綠真笑得異常甜蜜,把宮清城的這份心意喝了個一幹二淨。
第二次,莊世強在圖書館和夏末見麵。
對於他的神出鬼沒,夏末似乎習已為常了,當她察覺對麵坐了個人,抬頭看到是他時,她也沒過於驚訝,隻是平靜地問:“你每天都在跟蹤我?”
“東西拿到手沒有?”莊世強答非所問。
“沒有,我試過了,這是根本不可能辦到的事。”尤其是現在安綠真住進了別墅,就算如餘正所說內存卡在書房的保險箱裏,她現在連再去別墅都是不可能的,又怎麽弄清楚保險箱的密碼?這件事難度太大,在瞞著宮清城的情況下是不可能辦到的,除非,“我能和他直接談他複製過文件這件事嗎?”
莊世強立即喝道:“絕對不行,我說過這件事要保密。”
“他是值得信任的人!”她相信如果他知道她要為父親的車禍找出真相,他會幫她的。
“你知道你父親就是因為太容易輕信別人,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嗎?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
“這麽說,你也不值得我信任,我憑什麽要憑你的一麵之詞就相信你的話?”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等著他的反應。
他顯然沒料到她會有如此強硬的回問,微微一怔,說:“你不信任我,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件事你可以冷眼旁觀,但我一定會為朗傑討回公道,讓害死他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作為一個朋友,我必須這麽做!”
他的意思是,她這個做女兒的,還比不上父親的一個朋友。
隻是夏末有太多的疑問,這個莊世強的來龍去脈她都沒搞清楚,她真的不能完全信任他。
她沉默片刻,說:“你應該知道清城和安家的小姐訂婚了,他們現在住在一個房子裏,我真的沒有辦法能拿到複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