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乖乖就範
可如果照宮清城的安排,莊世強拿不到想要的東西恐怕也不會輕易放過她,當初莊世強威逼她去錦繡苑偷拍,說如果她不照做就會讓她和外婆一夜之間在江城消失。
夏末是害怕的,因為她親眼目睹莊世強是怎麽對付不配合的人,那個人,恐怕到現在都還在醫院裏,生死未卜。
起初她原以為隻是去拍別人,不會對沐劍晨造成什麽傷害,為了保護自己的外婆,她不得已答應了。可後來的事情,竟一發不可收拾,完全不受她控製了。她看清了沐劍晨的嘴臉,又遇到宮清城,外婆又被沐劍晨秘密接走,這一切都讓她手足無措了。
那時候她才知道,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現在,她隻是想把這件事做個圓滿的了結,既應付了莊世強那邊,又能讓沐劍晨這種人得到應有的懲罰。除此之外,她就別無所求了。
可宮清城偏偏一腳插進來,讓她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麵。
此刻她聲色俱厲的要回內存卡,宮清城打量她半晌,說:“那天晚上沐劍晨發現你偷拍了才要抓你,那麽,你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去拍這個?據沐劍晨所說,你拍到的可是江城一個大人物的風流韻事。”
大人物?
夏末大概也想象了一下那個肥頭大耳的男人一定是個重要角色,否則他不會成為沐劍晨錦鏽苑的坐上客,莊世強也不會讓她去拍了。不過,像那種貪圖女色的大人物,也肯定不是個好東西,要是能扳倒這種人,夏末也不會後悔所做的事。
她對上他的視線,無畏無懼,“我知道我拍到了什麽,那是我拿命換來的,請你還給我。”
“如果我說不還呢?”宮清城還就和她杠上了。
“你!”
“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麽要拍?”
夏末鼓著腮梆轉過頭不看他,“和你無關。”
宮清城冷哼一聲,嘴硬是吧?他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夏末被老張送回別墅,不許她回公司,也不許她離開別墅半步,她就像失去人身自由一樣,隻有得到他的批準,她才能離開這個囚禁她的牢籠。
宮清城回來得很晚,將近淩晨時分,而且醉意微醺。
夏末躲在樓梯處偷偷看著動靜,看到宮清城上樓時,她身影一閃的就躲開,待他進了房間,她隔著門聽了好一會兒,房間裏沒有聲音之後,她才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大氣也不敢出的溜進去。
房間裏燈光幽浮,宮清城已躺在床上睡了。
她躡手躡腳走到他脫下的衣物旁邊就翻找起來,在車上的時候,她清楚看到他把卡放在了西裝口袋裏。
她跪在鬆軟的地毯上,確保不發出一點聲響,可是西裝的口袋找遍也沒發現內存卡。
究竟放哪兒了?
“你在找這個?”
身後宮清城鬼魅般的聲音傳來,把夏末嚇了個魂飛魄散。
她跌坐在地上,看著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的宮清城,狼狽地爬起來,緊張又惱羞成怒地說:“誰讓你拿我的東西不還?我隻能悄悄拿回去,快給我!”
她伸手去搶,宮清城眼疾手快收回,順勢一把將她拉入懷。
她貼著他溫暖的胸膛,紅酒的氣息在鼻尖縈繞,她本來很反感酗酒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廉價酒精的味道,可是此刻,他身上獨特的氣息卻讓她身子軟軟的,連抗拒的力氣也沒有。
他睥睨目光看著她,“你這個女人,究竟是有多喜歡做偷偷摸摸的事!”
他的聲音讓她的臉紅到了耳朵根,她輕輕推開他,否認得沒有一點底氣,“我,我沒有。”
“沒有?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闖進我的房間想對我投懷送抱?幾天沒要你你就這麽迫不及待的發浪了?夏家的女人還真是低賤,我算是見識了。”他的言語之間充滿了輕佻鄙夷的意味,仿佛身邊的她就是那種最不堪的女人。
他提到了夏家的女人,可氣頭上的夏末卻沒有理解這句話更深層的意思。
她怨忿地瞪著他,“宮清城,你夠了!我是和你簽了契約,可是不代表你能隨便汙蔑我羞辱我!”
“你簽了契約就是來讓我羞辱的,這會兒又裝什麽要自尊,你這副嘴臉隻會讓你更惡心,脫衣服!”
宮清城惱羞成怒,揪著她的衣領就把她扔在了床上。
晚上他在街頭看到一個背影像季曉雨的女孩,他像瘋了一樣衝上去,可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的女人臉。這是他多少次把別的女人當成曉雨,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了。
他去喝酒買醉,隻期望能暫時把曉雨的身影從腦海裏趕出去,可他越喝,頭腦就越清醒。
越清醒,他就越恨夏家的人!
憑什麽他心心念念的曉雨到現在生死未卜,而夏家的獨苗卻還能好好活著?
他已經盡量壓抑住了對夏末的憤怒,可她卻不知好歹的闖進房間偷偷摸摸,他心中的怒火就一發不可收拾,全然噴湧出來。
“宮清城,你,你冷靜一點。”
夏末看到他猩紅的眼,滿臉的憤怒好似要吃了她,她不傻也不瞎,她知道自己惹怒了他,這一刻,她隻希望他冷靜下來,不要讓那晚發生在宮家大宅的事情再發生。
宮清城的憤怒已如火山般爆發,又怎麽可能冷靜得下來?
他衝過去就撕扯著她的衣服,薄薄的棉質睡衣在他手裏根本不堪一擊,他的大掌狠狠一扯,布料就“呲拉”一聲響,夏末瘋狂護住自己,“不要這樣,不要,你喝醉了,我去給你倒醒酒茶……”
“我清醒得很!夏末你最好給我弄清楚一件事,在契約期內,你最好乖乖就範,否則,你得罪沐劍晨的下場就是得罪我的下場!”
他的聲音桎梏冰涼,讓夏末渾身打了個冷噤。
直到這時候她似乎才明白,她從一個狼窩逃出來,又把自己送進了虎口。
宮清城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她乞求的話語他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掙紮求饒間,她的衣物已經褪去,毫不憐香惜玉的,他就硬闖了進來。
她已經不再掙紮,不再乞求,隻是流著冰冷的淚,全然接受。
宮清城眼角泛著冷冽的光,看到她的委屈與眼淚時,他心底裏的憤怒才一點點的消減。他看著她身不由己在他身下承轉,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夏末,父債女償,既然是你父母犯下的錯,你就該承受這一切。
冷光,室暗,風起雲湧,趨於平靜。
夏末強撐著快被撕裂的身體跑回自己的房間,在宮清城結束一切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逃離,離開這個比沐劍晨更可怕的男人,逃得遠遠的。
她原以為她能離開,可是她錯了。
當她換衣服衝出別墅時,老張手下的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就攔住了她的去路,“夏小姐,夜深不宜出門。”
保鏢的冷語聲尤為刺耳,夏末冷喝一聲:“讓開,我要出去!”
“對不起,沒有宮先生的允許,您不能出去。”
“他沒有權利軟禁我!”
“他有!”這個聲音,來自老張。
保鏢讓出一條路,老張從暗黑處走出來,還是一貫平靜的麵容,說:“夏小姐,你看,這是您和宮先生簽訂的契約,在此期間,您的出入自由都必須受到限製。”
老張拿著的,是她和宮清城簽下的一紙協議。
上麵列舉的條款,都是照他們當初談好的,宮清城負責幫她回沐家拿回項鏈,護她周全,她則假扮他的女朋友,幫她騙過宮家所有人,而且出入都由宮清城安排,她不得有任何意見。而契約的期限,為期三年。
沒錯,這白紙黑字,她當初為了自保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可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夜的宮清城如此可怕,比起上一次在宮家大宅都來得可怕。他不但拿去她的清白,還羞辱她的人格。縱使她有再多的苦衷,她也沒有他形容得那麽不堪,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賣身的,不,她比賣身的女人更低賤……
而且,他居然強了她!
如果上一次是為了契約你情我願,可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他那麽粗暴的強了她!
老張的話起不了任何作用,夏末還是一個勁的往外衝,老張冷靜地說:“夏小姐,你最好考慮清楚,你是現在就走,然後賠償宮先生天價毀約金,還後留下來,明天與你的親人重新團聚。”
天價毀約金……
是的,她怎麽忘了呢,契約的最後一條清楚寫明,如果她毀約,她要賠償五千萬。
五千萬?她現在連五千塊都沒有,又哪來的錢賠給他五千萬?
更何況,她這一走,宮清城就徹底有理由不拿內存卡救外婆,憑她一己之力,沒有任何籌碼在手,怎麽可能把外婆從沐劍晨手裏救回來?
她淒楚地一笑。
原來,她已經無路可退了。
三年,接下來的三年,她都要被他囚得死死的,還要被他羞辱得更加不堪。
她潰敗地往後退了退,老張說:“夏小姐,請回屋吧,大半夜了,咱們都需要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更重要的事做。”
是啊,無論她再悲苦,太陽明天照常會升起,地球照樣會轉。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她的困境而有任何改變。
她臉上淒絕的笑意更甚,兩行冰涼的淚就滑落下來,無端的墜落地上,連一絲一毫的漣漪都不曾掀起。
她的人生已經夠悲苦的了,父母離世,隻有外婆和她相依為命。
如今,她隻求能保全外婆,再也別無所求了。
就算在宮清城身邊卑微如同螻蟻,就算她隻能像野草一樣在夾縫中求生存,她也必須好好活下去,為了給了她生命的父母,更為了給了她精神依靠的外婆。
她悲淒地轉身,踉蹌的身影在浮光中異常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