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小天宗寺!
“那是納蘭家的。”
走出客棧,玄機就不動聲色的問了句。
水晏師點頭,“二師兄來此多久了?怎麽一路上未曾見你們留下的暗號?”到了這外城才看見,這就讓水晏師有些懷疑玄機是故意的。
玄機不喜歡自己入宗寺的事也不是什麽秘密了,在寺中,他就對她沒有什麽好感。
玄機果然瞥了過來,“我們一路進入此地,已有月餘了。”
“所以,”水晏師有些哭笑不得,“從一開始你們的目的地就是這裏?”
為何從一開始不與她清楚?
玄機依舊冷淡的道,“在宗寺已暗示過你。”
“……”有嗎?
水晏師懷疑的看著玄機,她怎麽沒想起來他有對自己過什麽暗示性的話?
感覺自己被坑的水晏師有些不太高興,這人美則美矣,就是心有些黑了。
害得她折騰了這麽久,結果他來一句暗示了,那走之前還什麽給暗號的話?直接明不是更省時省事?
水晏師按了按突突跳動的腦仁。
“師叔,我們接下來要在此修行。”
旁邊某位和尚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水晏師:“……”
所以,從一開始就隻有她一個人蒙蔽了?
“這些日子我們在獄河旁修了個寺廟,此後我們就暫且住在那處,”著,玄機就盯著她,薄唇一張,“我們路上的錢財已經因修廟花盡了。”
“……”
全寺的人就水晏師最有錢。
水晏師無奈下,摸了摸衣衫裏的銀票,往玄機的手中一送,“省著些花。”
她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玄機毫無壓力的放進衣襯裏,哪裏有要省著花的樣子。
水晏師認命了。
“二師兄,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為什麽是這裏。”
“惡人多的地方,更好體現我寺的佛法宏深,師妹你覺得有哪個地方比這裏更需要佛主的感化?”
玄機一本正經的,還真的瞧不出是真話還是假話。
水晏師再狐疑了起來,“真的是老和尚的意思?”
“普渡眾生本該是我佛門子弟應盡的責任,師妹,此後這便是你的責任了。”玄機不冷不淡的道。
水晏師:“……”突然有些懷疑人生。
一路朝著獄河往前走,經過一條條熱鬧的街市,水晏師懷疑這一路沒有盡頭時,就看到了一處修建並不華麗的寺廟,在一溜的房子中格外的紮眼。
從水晏師跟著他們一起過來的路上,明顯的感覺到各路人明裏暗裏對他們這群和尚虎視眈眈。
可想而知。
當一群凶神惡煞的人碰上想要渡他們成佛的人,能友好到哪裏去?
水晏師終於是明白了,為什麽那麽多人一路拿那種看異類的目光看他們了。
“這裏是你的禪房,此處靠近獄河,位置極好,可觀水觀山,是養性的靈傑之地。對我們修行佛法更是有利而無害,師妹此後的重任在身,且好生的修法,領我們……”
“等等,”水晏師聽不下去了,“二師兄,你可是我的師兄。我在宗的半年對佛法還是一知半解,這般就將這麽多人的前途交到我手中,這合適嗎?”
玄機那銳利的美眸再次掃過來,看得水晏師心裏直打顫,可別這麽看她了。
“你忘了自己如何答應老和尚的。”
水晏師:“……”
這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
“罷了,有勞二師兄了。”
玄機一合什,作了個佛禮,將門一關,退了出去。
水晏師打量著這間禪房,是處於宗寺的正中央位置,沒錯,這寺廟也叫宗寺。
外麵那木牌上寫得清清楚楚的。
水晏師坐在蒲團上靜心,對著前麵掛著經文,長長的一歎。
這肯定是玄機的手筆。
以她的能耐,哪裏能寫得出這些東西來,想到要領著玄機這樣的妖孽闖世界,水晏師就有些頭疼。
“叩叩叩!”
禪房的門被敲響。
“進。”
“師叔,前殿已經準備好了,”進來的和尚沒頭沒尾的提醒一句。
“什麽準備?”
“玄機師叔沒有和您嗎?今是宗寺吃齋念佛的香火日子。也是要超渡這獄河之內的千千萬萬條亡魂,法事由您來主持,未來的宗寺您就是主持。”
“……”水晏師暗罵了一句。
所謂的法事,可不就是那念不完的經嗎?
“我知道了,”水晏師擺擺手。
和尚這才退了出去。
水晏師深吸了口氣,起身走出門去。
玄機已經在殿中等著了,將手裏帶來的經書遞給她,將上位之座讓了出來。
水晏師轉向殿中擺放泥做的佛像,長長的歎了口氣,認命的坐到了蒲團上,翻開經書開始念經。
靠近宗寺的周圍人,聽到宗寺裏麵傳出來囉囉嗦嗦的念經聲,那牙咬得咯咯響。
忍,他們先忍著!
終於。
有人是忍不住了。
“嘩啦!”
宗寺的外門被砸了。
有好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提著刀劍就殺了進來,這是住在附近的幾大高手。
二話不就毀壞東西。
玄機慢慢的站起身,示意水晏師繼續。
看玄機一人出去處理,水晏師隻是好奇的往外瞥了一眼,沒有再理會。
不會兒,外麵傳來打鬥聲,毀壞的東西直讓水晏師抽抽。
那都是錢啊!
水晏師念著經,伸手去摸摸衣袋,越來越癟了。
這家還沒開始當呢,就覺得艱難了。
水晏師對著那泥佛像唉聲歎氣,看來還得想法子賺錢啊。
沒有多久,玄機就回來了。
一身幹幹淨淨的,不染纖塵。
水晏師抬了抬眼皮,瞥了眼人模狗樣的美和尚。
剛坐下來,外麵又傳來聲響,美人和尚的眉一挑,很是不悅。
水晏師停下念經的動作,“二師兄,這種事……經常發生?”
玄機抬抬眉,沒回答,隻是很幹脆的站起來,朝外走,再一次,外麵傳來打鬥聲。
水晏師挑挑眉,看著四平八穩念經的弟子,又是一歎息。
*
獄河的對麵,一隊人馬停在前麵,望著那無法望盡頭的獄河以及這些居住之所,高高低低,那裏麵的人聲隱隱的傳了出來。
“這就是那條獄河了?”水司戟勒緊了馬韁,眉頭緊蹙,光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麽好地方了,那裏麵也不知道是何種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