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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天為被,地為席!

  水晏師趁夜“出逃”已是在挑釁皇權。


  皇帝當夜得知水晏師從文武園離開後就消失不見,當場發了好一通火氣。


  同一夜。


  帝都內發生了一件大事,國庫被燒。


  火焰高升時救火時,有人看到宗寺玉質的佛串!


  皇帝看到這串佛玉時,雷霆震怒!

  “水晏師!”


  有人見過,當初水晏師初回帝都時,用的就是這一串佛玉。


  從皇帝的口中怒孔出這個名字,連夜撲火的侍衛們就知道,左相府是要遭殃了。


  “將太子叫來。”


  壓著一股盛怒之火的皇帝將太子召入宮。


  秦膺看到已撲滅的大火,國庫損了一半,秦膺整個人都寒了下來。


  “父皇,發生了何事?”


  “何事,何事……”皇帝怒喝了起來,氣得隻重複這兩字。


  秦膺從未見過自己的父皇盛怒如此,一時愣愕在那。


  皇帝好容易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大手猛地拍在桌上,使得那禦桌顫顫發抖。


  幾乎要墜落。


  “水晏師好大的膽子,無視朕諭旨,私自出逃帝都,現在竟毀了朕的國庫大門,豈有此理!左相府教出的好女兒,真是太好了,”皇帝這話時,額頭的青筋爆裂,幾欲要鑽出那層薄薄的皮膚。


  秦膺心中暗驚。


  那把火是水晏師放的?父皇如何得知?


  正想著,皇帝已經將手中的玉串丟了下來,“這就是證據,此事絕不能姑息。”


  秦膺愣愣的看著落在腳尖處的玉串,一時有些恍惚。


  “以水晏師那種能力,怎麽可能做到無聲無息的穿過數百精良兵將,又如何避開重重暗地的守衛,放了火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父皇,此事恐怕有蹊蹺。”


  此時此刻,秦膺卻是腦中清晰的分析著。


  皇帝豈會因失了方寸而將這事放在水晏師的身上,這佛串來得蹊蹺,皇帝不是笨蛋。


  可是。


  他們查不到是何人所為,必須有一個理由……


  所以水晏師就成了背黑鍋的那個。


  “朕讓你親自去將這個人找出來,一道將水晏師捉回帝都。”


  “父皇?”秦膺一愣,抬頭看著自己的父皇。


  “膺兒,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嗎?赤金和盛疆對水晏師的態度很曖昧嗎?朕讓你出去,一是鍛煉你,二是想要你弄清楚一些事。你出去,需要一個理由。”


  隻有去拿人,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將大批人馬帶在身上了。


  耀國眾人也就不能在對皇帝關照太子的事上作文章了,皇帝終歸還是放心不了秦膺一個人出去。


  耀的二皇子幾年前離開後就下落不明,耀國就少了一位有繼承皇位可能的皇子,也失去了一個傑出的人才。


  二皇子的能力與太子相比,相差不遠。


  都是有本事的少年人。


  所以,耀皇帝才會過度的保護著驚才豔豔的太子。


  當然。


  在耀國內,太子確實是才情實學都是出色的。


  “父皇……”


  秦膺還想些什麽,皇帝已經一身疲憊的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秦膺隻好退出去。


  看著太子離開,皇帝臉上的寒霜漸漸被凝重所取代。


  這把火是誰燒的,其實皇帝已有所懷疑。


  神殿!


  那個出現在耀的神殿神使。


  這是他從薑妜那裏得知的,至於那個人是誰,目前為止他們誰也沒有看見過。


  除了有可能見過的水晏師。

  皇帝用這件事來鎖定水晏師,也是有諸多因素的。


  如果神殿的人真的在暗中護著這個水晏師,一旦太子他們碰上,就一清二楚了。


  關於這一點,皇帝並不希望成為猜測的事實。


  *

  光亮。


  水晏師頂著一頭的秀發,穿著和尚的衣袍,一路朝著大道走。


  步行!


  身後,不緊不慢的跟著一個人。


  風沙再大,太陽再烈,他都是一臉笑如春風,別提有多麽的愜意了。


  好似不是在走路,而是在飄著!

  “前麵有個茶棚。”


  一片荒地,好容易找到了一處茶棚,水晏師加快了幾步過去準備討水喝。


  老板看到這一男一女,頓時就愣住了。


  水晏師的容貌雖不是什麽傾國傾城,卻是皮膚白皙,清麗脫俗,眼眸似寒星,氣質如玉,一副大富大貴人家出身的千金姐。


  到了外麵,沒有世家橫行,民眾就變得純樸了許多。


  “咳。”


  此時長相也是英俊的聞人礪咳嗽了聲,高大修長的身影擋在水晏師的麵前,“老板,來兩壺茶,再來些熱食。”


  “好嘞!”


  水晏師和聞人礪尋了個空位坐下。


  趕了一宿的路,水晏師也餓了。


  她不是鐵打的。


  可不能再折騰了。


  “我們在此處歇歇,”聞人礪給水晏師倒一杯茶,左右看了一眼,。


  水晏師也跟著打量了一周,聽到他的話,眉頭一挑,“在這裏打尖?住哪?”


  聞人礪笑著指向一個方向,“以為被,地為席!”


  “……”


  水晏師不想理他。


  填了腹,水晏師還是跟著聞人礪來到了一處蔭處,對著大山,靠近著官道。


  不高不低,是個好乘涼的地方。


  隻是。


  聞人礪突然去解外衫,水晏師伸手按住,“你幹什麽?”


  “給師師鋪榻歇息。”


  聞人礪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她笑,溫柔得像是對自己的媳婦。


  水晏師突然被他看得一陣子的別扭,“不用。”


  “吱!!!”


  突然,被綁在包袱裏的白貂扭動了起來。


  聞人礪將貂抽了出來,一下子丟在草叢裏,讓它自生自滅。


  散養。


  水晏師也沒理,而是將自己的包袱放下,:“就用這個。”


  實際上,包袱裏什麽也沒有,除了剛才那隻貂。


  貂得到了自由,一溜煙不知跑哪去了。


  自從長大點後,貂就不粘人了。


  所以,水晏師經常忘記它。


  聞人礪看著她笑,沒有反對的係回腰帶。


  那動作有些……讓人臉紅。


  水晏師往地上一躺,一陣涼風吹過來,有青草的味道。


  官道上,有馬蹄聲和趕路的聲音,很清晰的在耳邊回響,像是各種催眠曲。


  水晏師也確實是累了,沒會兒就睡著了。


  聞人礪也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偌大的地方,隻有水晏師一人躺在草地上,乖著樹蔭睡著。


  不知過了多久,水晏師就被一陣馬蹄聲震醒。


  坐起來,往外麵走,隻能見到遠去的塵煙,還有大批的隊伍。


  “走吧。”


  一個聲音冷不丁的跳出來。


  水晏師扭頭,就看聞人礪精清神神的走出來,不像睡過的樣子,可就是比之前更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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