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氣勢!

  “什麽!行輈受傷了!”


  水行輈受傷的消息傳回水家,水老夫人和水老爺子頓時就大怒。


  水老夫人怒問前來回來匯報的人:“到底是誰,是誰傷了行輈!”


  水老爺子陰沉沉的問那人,“行輈人呢?”


  “已經抬進文武園讓莫老醫治,還有二姐的傷勢也是極重……聽當時大姐就在場,還是薑園主親眼所見大姐讓人傷了大人和二姐。”


  “這個孽障!”


  水老夫人怒得拍桌。


  水老爺子眉頭一挑,“她不是在宗寺嗎?怎麽又回來了。傷行輈的人,可是宗寺。”


  屬下搖頭,“並非宗寺人。”


  水老爺子倒是比誰都冷靜,對一旁已經一臉焦急的納蘭夙:“你去看看。”


  以水行輈的能力,水老爺子並不相信兒子就這麽被人輕易傷了,肯定是有人誇大其詞了。


  “是。”


  納蘭夙已經迫不及待的帶著金嬤嬤離開水家趕往文武園。


  而此時的文武園內,莫老正在替水行輈和水寒音治傷,眉頭皺到了一起。


  薑妜問:“莫老,左相如何?”


  “他們父女二人都傷及了內腑。”


  薑妜一驚,她沒想到兩人的傷勢會這麽嚴重。


  莫老皺著眉頭鬆開了把放在水寒音手腕上的手指,欲言又止。


  “莫老,可是有別的發現?”


  莫老想了想,還是如實:“這傷勢,有些熟悉。”


  薑妜愣了下,“莫老識得傷他們父女的人?”


  莫老搖頭,“這傷勢,多年前我遊曆時碰到過,我所在的那個地方正好是離神殿不遠。”


  聞此言,薑妜臉一陣煞白難看。


  震驚的看著莫老,煞白的臉變得鐵青,眼裏還有一種隱隱的懼意,那是發自內心對神殿的恐懼。


  莫老看薑妜的反應,長長的一歎。


  “傷他們的人,多是與神殿那邊有些關聯的。這麽多年了,神殿的人一直守在護陸河之中,割分著兩大陸……”


  到這,莫老已不想再下去。


  “不管怎樣,還是先救人要緊。”


  因為莫老的猜測,薑妜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交待一句就去找水晏師。


  那人是誰,恐怕也隻有水晏師能解答得出來了。


  且不管宮裏頭如何的熱鬧,水晏師此時正安安心心的坐在文武園的一間房屋裏修練佛法心經。


  薑妜進來便看見水晏師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


  “水大姐。”


  水晏師聞聲慢慢睜開眼,起身下了榻,手中佛串輕撚,手合什道:“薑施主。”


  薑妜也不理會水晏師的稱呼,而是鄭重冷然的問:“那人是誰。”


  “在下不明白薑施主的話。”


  “你明白。”


  薑妜目光直視她。


  水晏師笑,“我當真不知。”


  “水晏師,你可知你犯下了大錯!”


  薑妜見她不配合,臉容沉了沉。


  水晏師問:“我犯了何錯?人非我所傷,事非由我挑起,請問薑施主,水晏師何錯之有?”


  薑妜挑眉,“你聯合外人殺害耀國首臣。”


  水晏師看著她笑得意味深長,“如果我有那本事,當初我又怎會被送出去?如今又如何落到了薑施主的手中?如有那樣的人助我,薑施主以為能讓我進文武園?”

  此話落,薑妜的眉頭皺得更緊。


  “假若不是外人所為,是我本人所為,那麽耀國是不是以我為榮。因為我水晏師一招勝了當朝左相大人,還傷了水寒音這樣的絕女子。如此強大存在的我,耀不趕緊捂著還亂捅,是不是太傻了?”


  水晏師話語輕鬆,並沒有因為那對父女傷了而感到悲痛。


  薑妜緊緊盯著水晏師,仿佛是要從她的眼中看到別的東西。


  無波無瀾的眼眸裏,是清轍的,還有她的倒影。


  薑妜眉頭更皺。


  “你帶回來的那些和尚中就有一個武功詭異的,宗寺內恐怕還有像他那樣的人吧。”


  薑妜這下倒好,直接懷疑到了宗寺裏。


  看著薑妜迫不及待的讓自己招認的樣子,水晏師笑了出來,“薑施主,如今盛疆和赤金的人都在這裏,耀國也不想鬧內訌吧。宗寺就在耀國內,你們不及時招攬也就罷了,還要往宗寺的腦袋上扣屎盆子,如此不重才,難怪耀不如盛疆與赤金。可知在那之前,盛疆七皇子是如何與我的?”


  薑妜被水晏師的話得臉上一陣青紅交加,但很快又冷靜的看了過來,“他了什麽。”


  水晏師卻調皮的笑道:“薑施主以為我會?”


  薑妜:“……”


  “薑施主,我想問一句。”


  “。”


  “我可是水家的大姐?”


  薑妜挑眉,還是回答道:“你是。”


  “那傷者又是誰?”


  “左相和水家二姐。”薑妜似乎意識到她想什麽了。


  “既然是家事,薑園主又有何權力將我拘在此處?”


  “這……”薑妜果然猜得沒錯,“因為左相的身份特殊,就算是親生女兒,也不能隨意殺害。一旦動手傷害朝臣,我們文武園有權處理傷人者。”


  水晏師聽了這一席話,笑了,“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她又明白了什麽?

  薑妜第一次覺得這個水晏師並不是那麽好應付,機鋒更是打得一套一套的。


  正要開口,又聽水晏師笑語裏滿是諷刺,“原來我們的皇帝連朝臣事務都交了出去,如此也難怪盛疆七皇子當初在武比上那般囂張了,原因在此。”


  薑妜已經不是皺眉那麽簡單了,冷冰冰的盯著水晏師,心中又對水晏師重新審視了一遍,又是暗道可惜。


  如果水晏師有習武藝,或是能在文道上有造詣,倒是個好苗子。


  可惜了。


  “水晏師,記著自己的身份,不要禍從口出,殃及了家族。”


  水晏師聽了又是一陣好笑,“薑園主以為像我這樣受家族拋棄的人,會在意家族的死活?”


  到這裏,水晏師眼中爆裂出森寒如霜的冰刀,一股森然壓迫的氣勢衝體而出。


  那一瞬間的水晏師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那樣的……深不可測,氣勢令人觸碰為之顫抖。


  這,這是水晏師?

  薑妜臉色陡然大變!


  “我水晏師已遠離了帝都,要安安靜靜的離開,是你們的太子將我們帶了進來,如今你們卻拿我宗寺開刷。可笑,你還跟我提家族?薑園主,我脾氣實在不怎麽好,能忍到現在,境界也已經算是高了。”


  薑妜看著眼前的水晏師,眼神裏的複雜變化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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