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施主,病得不輕!
大晚上,方丈玄善被吵醒起來應付前來的秦膺等人。
水晏師則是跟著玄機到後峰去見他們的師父不道和尚。
據,不道老和尚已經年過百餘歲,仍舊硬朗如青年。
行事也並無不便之處。
禪房裏,不道和尚正坐在蒲團上,就那樣睡著了!
“師父。”
玄機合著雙手,拱禮站在門口輕喚了聲。
禪房裏的人背對著他們二人,聽到這聲音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師父,玄衣回來了。”
對這個不道和尚,水晏師還是很恭敬的。
等了一會兒,玄機無聲的退了出去,水晏師則邁步走了進去,安靜的坐到了不道和尚身邊的蒲團上,雙手合什,默默念著心經,修習內功心法。
禪房裏,安靜得隻聞那輕輕的呼吸聲。
翌日。
豔麗的陽光從窗縫躍了進來,調皮的打照在水晏師的側顏上。
水晏師猛地睜開了眼,有木魚和念經聲在耳邊輕響。
“師父。”
水晏師這才看向外邊,發現已大亮。
“嗯。回來了。”
“師父,玄衣處理家中瑣事就回寺了,以後安安心心的念經。”
話未落,一隻枯瘦的手拿住了她的手腕。
“師父?”
水晏師不解的看著老和尚的動作。
老和尚半閉著眼,褶皺的手指貼著她的手,絲絲怪異的氣息衝了進去。
“嗡!”
到了心髒口的位置,浸入的氣息突然中斷。
老和尚慢慢的鬆開了她的手,又若無其事的敲起了木魚,像是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水晏師納悶了,“師父,您這是?”
“拿著《大藏經》到峰台去,好好拜讀,過後,為師檢查你的功課。”
“師父,《大藏經》玄衣已經熟讀過了,”水晏師記憶力極好,特別是表現在自閱書集之上,那種超強的記憶力發揮到極致。
老和尚未再開口。
水晏師歎了口氣,“是,師父。”
拿著那本厚厚的《大藏經》來到了後峰的峰台。
峰台有幾排依山崖而建的禪殿,這裏依險而建,腳底下,是萬丈的深崖,望不見底。
一般的情況下,是極少僧人來這邊的。
他們都是在前峰處的大雄寶殿,有側麵,有一條又長又曲折的階梯,而昨夜他們走的種是最近的一條,不必繞一個大彎子。
至於這後峰,處處險峻,每望一眼都會覺得腿腳發顫。
水晏師坐在峰台裏的蒲團上,對著峻山藍,正正經經的念起了經。
無趣又枯燥的生活,若放在別人的身上,哪裏經得住。
也就是她前世經常在病床上躺著看各種書集,這才有了今定力!
“你這女和尚倒是當得極認真!”
冷不伶仃的,一道溫潤的聲音從左方的陡峭飄來。
水晏師側目掃過去,就見那人如那九仙般靜立一處凸起,麵朝著峻山深崖,手微微背在身後方,一派的怡然自若!
仿佛他的腳前,是平地,而非隨時要人性命的萬丈深淵。
水晏師大驚。
“你怎麽在這!”
他是如何躲過寺內這些高手的?
難道他的武功已在師父之上?不可能!
以他的年紀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在自己的師父之上。
“師師,我在這兒等了你許久呢!”
那人輕笑側目,那雙如星海的眼直直盯著她。
水晏師臉色微變,“你知道我來這裏。”
“曾經,我讓你離開,你沒回應。不想,你真的離開了那個家。”
水晏師沒接這話,慢慢的合上手中的《大藏經》,:“你不該在這裏。”
“你是我的妻,你在這裏,我自然也要在這裏。”
“我不是……”
“是呢,”容鴴從喉嚨裏發出輕笑,“你如今是個寡婦了。”
“……”
“是我的錯。”
“……”
“讓你受委屈了,我來這兒,就是想要履行諾言,娶你為妻。”
那人的星眸柔柔的注視著她,仿佛要將她吸入浩瀚的星海裏。
水晏師淡聲道:“你不是容鴴。”
“與你有婚約的,是我就好。”
“你是誰?”
水晏師忽略掉他的前話,直視著他,聲音沉了下來。
她的話問出,那邊的人眼中出現了短暫的迷茫。
他答得認真,“師師的這個問題,請恕現在的我無法回答,等有一日我知道了,一定會第一個與你表明。”
水晏師嘴角一抽,“你現在也可以。”
那邊的人沉默了良久,突然笑道:“其實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神來著,師師你信嗎?”
“……”
水晏師覺得自己被戲耍了。
“世間沒有神。”
容鴴笑了笑,慢步走過去,站到了峰台裏,靠近她:“其實和尚也被稱之為法師,也是與神最接近的人,如果我是個神,也是一個追逐母驢的神!”
“……”水晏師黑了臉,“施主,病得不輕!”
“……”
容鴴失笑,“是啊,我這兒病得不輕呢,師師醫術高明,不若來給我瞧瞧!”
著話時,容鴴的動作也快了一步,拿起水晏師的手貼放在他的腦袋上。
意指,他的腦袋有毛病!
水晏師嘴角抽動,見過有毛病的,就是沒見過這樣承認自己腦子有病的。
“容三,開玩笑有個限度,”水晏師用力抽回手。
容鴴拿得死死的,文絲不動。
水晏師有些惱怒,“放開。”
容鴴笑意濃濃,逼視著她。
仿佛要將她看穿。
水晏師心裏邊有些慌,用力一扯。
“砰!”
兩具身體疊合在一起。
水晏師被容鴴壓在身下,頓時一陣惱羞。
容鴴在她的耳邊呼出熱氣,胸腔處震出輕輕的笑。
水晏師的臉熱得冒煙。
“你,你滾開!”
“是師師猴急在先,可不是我……”
“滾你的!”
水晏師氣極一踹。
“砰!”
水晏師沒想到那人不經踹,就這麽從自己的眼前飛下了山崖。
水晏師臉色煞白,伸手去拽已來不及了。
她躺在峰台裏,身體僵硬,完全反應不過來。
她殺了他?
“玄衣。”
一個聲音自峰台後傳來,隻見峰石後麵走來一個妖豔絕世的和尚。
正是玄機!
“二師兄?”
水晏師臉色很不好看。
玄機看水晏師這表情,皺了皺眉,以為水晏師這是厭惡自己。
真的,玄機還真的有些異樣。
因為從水晏師拜入師門,從來沒有像今這樣,拿出這樣的態度對待任何人。
“師父讓我過來輔助你修練。”
“修練?”
水晏師恍惚的看向玄機,一雙眼卻瞄向峰台的後麵深淵。
玄機順著水晏師的方向掃了一眼,水晏師臉一白,道:“那就有勞二師兄了。”
玄機點了點頭,並不多言,走進峰台坐到了另一個蒲團上,見水晏師仍舊眼神閃爍的盯著前麵的懸崖口,皺眉:“你有事?”
“無事。”
水晏師咬了咬牙,決定不理會了。
那人是死是活都和她沒有關係,摔死了也是他的錯。
再,水晏師不認為能摔死他。
盡管是這樣,可接下來仍舊錯漏百出。
“玄衣。”
玄機沉下美臉,眼神犀利的眼著水晏師:“既然你無心學,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罷,玄機作勢要起身離開。
“二師兄,方才我想了些事,對不住,”水晏師伸手扯住他的僧袍。
玄衣美眸一掃,帶著絲絲涼氣。
水晏師趕緊鬆手,“二師兄請繼續。”
玄機這才重新閉目念經,水晏師看他這樣,就知道他不是有心教自己什麽,隻是想要盯著自己有沒有偷懶。
水晏師神思又飛遠了,落在了那不知名的懸崖處。
想著那假容三會不會真的被自己踹死了?
水晏師嘴裏跟著念經,眉頭皺到了一起。
真的很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