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三日婚期!
水司戟回府與水行輈了太子的意思,水行輈沉吟了好一會兒:“看來皇上是這個意思。”
“父親。”
水司戟不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水行輈道:“晏師是從宗寺回來的,太子突然又與晏師走近,這還不明顯嗎?”
水司戟想了想,道:“在林子時,太子曾有意取了晏師的性命。”
水行輈瞳仁微縮,盯著水司戟,“此事你為何不早些。”
“當時的情況有些複雜,孩兒也不敢肯定,”於是水司戟就將當時的情況了一遍。
實話實,水司戟確確實實的懷疑太子是想置水晏師死地的。
但又想不通。
以太子的為人,不應該出現那樣的情況。
秦膺雖貴為皇嗣,其人卻厚德載物,又極具能力……不似一般的皇家子弟。
當然,這些都是以往水司戟所認為的東西。
此時此刻的他,不敢那樣的肯定秦膺這個人了。
印證了一句話,是人總會變。
“宗寺是什麽地方,豈是人隨隨便便擅闖的,這七皇子也當真魯莽了。”
到此處,水行輈就停了下來。
水司戟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父親對這宗寺很是忌憚?
按理來,不應該。
下佛寺一巴掌就能數得出來。
因為水晏師入佛門的原因,現在外麵都在傳,佛寺也隨之散去了。
隻餘宗寺一枝獨大。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就讓晏師自己做決定。”
關於宗寺,水行輈竟然也不能擅作主張。
水司戟愣了片刻才應下。
來到水晏師的門前,看到兩個丫鬟懶洋洋的靠在廊邊,水司戟眉宇微蹙。
“大少爺!”
看到水司戟,兩人不敢怠慢。
水司戟道:“你們大姐呢。”
“從外麵回來去了老夫人那裏一趟就將自己關在屋裏了。”
這話得有意思。
是水晏師被老夫人罵了。
水司戟敲了敲門。
在屋裏的水晏師將手裏的書信燒掉,才去開了門。
“大哥?”
“你在屋裏燒什麽?”聞到火燒味,水司戟眉頭微蹙。
“燒了些紙張,”水晏師問:“大哥可是有事?”
水司戟點頭,“有些話想要同你商量。”
商量?
何時,他們也用這樣的詞來同自己話了?
他們向來有事就直接吩咐,從不管她是否願意。
“進來吧。”
水司戟這還是第一回進水晏師的屋,對比水寒音的閨房,水晏師這裏就太過簡陋了。
水晏師給水司戟倒茶,“大哥喝茶。”
“這是什麽?”
水司戟發現屋裏有個東西,拎起一瞧。
“是隻貂兒,路上撿來的,”水晏師隨意解釋了句。
水司戟放下貂,才明自己的來意。
等水晏師聽完,那眉頭就皺成川字了。
“父親的意思是讓你自己拿主意,畢竟這事關乎宗寺,”水司戟在這話時也在觀察著水晏師的表情變化。
水晏師斟酌了片刻:“大哥替我回絕了太子便是。”
水司戟細細觀著水晏師,與自己想像中的反應不同,水晏師沒有一點猶豫就拒絕了太子。
放在以往,水晏師必然會在這種事情上起別的心思。
比如利用這樣的機會向太子提出無理的要求。
“既然是你的決定,我會傳達。”
“有勞大哥了。”
水司戟點點頭,掃了眼屋裏的擺設:“家裏也不是花不起那個錢,自己有什麽需要,吩咐下去讓人準備便是。”
水晏師搖了搖頭,“我不需要那些東西,多謝大哥關懷。”
水司戟被她這一聲道謝弄得有些不自在,“在林子裏……”
猶豫了會兒,水司戟還是收了回來,“沒事了,好好歇息。”
水晏師點頭。
等水司戟將話傳達到太子這裏,已是次日。
聽到水司戟的答案,秦膺心裏邊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陰鬱之氣。
水晏師沒有理由拒絕自己,難道是水司戟沒有傳達到位?
秦膺不禁對水司戟起了懷疑,麵上卻不顯半分:“此事暫且擱置,鑒於武比那日的情況來對比往年的武比,父皇有意讓孤帶著大家提升自身,特令孤來處理這件事,此次,你就隨孤一起上宗寺。”
“是。”
水司戟聽到這話,心中不由打了一個突。
太子殿下剛才的那個眼神,分明是不信任自己。
水司戟在心底裏苦笑。
打發走水司戟,秦膺就直奔皇後的宮殿。
兩個時辰後,納蘭夙奉召入宮見皇後娘娘。
納蘭夙不明所以的來到殿中,對著鳳座上的皇後施禮,心中有些不安。
“左相夫人,晏師和容鴴的婚事你準備得如何了?雖然晏師無緣做本宮的兒媳,但本宮對她的婚事也是極為看重,聖旨早已下到了兩家中去,你這個當娘的,得盡快定下日子才是。”
納蘭夙聞言就愣了好會兒才:“容夫人那裏確實是給了左相府好幾個吉利日子,隻是……容家姐的事,恐怕對容夫人影響甚大,臣婦想這件事再緩一緩,等事情差不多後再重提這樁婚事。既然皇後娘娘今日做主,臣婦也就依照最近的好日子再同容夫人那邊商量出個章程來。”
一席話下來,皇後完全不能挑理。
納蘭夙心裏思量著皇後今日突然催婚的理由,不由偷偷瞥向鳳座的人,見皇後娘娘的容色並不是多好,就知皇後並不是因為真的焦急自己女兒的婚事才提這事。
恐怕是有變。
納蘭夙應付起來更加的心翼翼。
“本宮翻看了日子簿,正好瞧中了三日後的那個日子,左相夫人以為如何呢?”皇後不緊不慢的出個日子,然後看著納蘭夙。
納蘭夙眉頭皺了皺眉,更加斷定皇後是有目的為之。
左相府本就不看好這樁婚事,想著能拖則拖。
皇後突然讓他們二人這麽急著成親,到底是為何?
皇後金口都開了,納蘭夙豈敢不答應。
當下就連聲道:“就依皇後娘娘的意思來辦。”
皇後娘娘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拿起桌邊的茶盞,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
納蘭夙出聲告辭離宮。
左相府。
納蘭夙直奔老夫人的屋裏,明皇後娘娘的意思。
“三後?”
老夫人那眉也跟著皺。
正在老夫人這裏話的水寒音將前後都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大為一震。
隻要水晏師嫁入容府,那麽在太子這裏就沒有任何阻礙了。
太子選妃,除了她和水洛辛外,恐怕也沒有幾個人能過眼了。
想到這,水寒音臉上的笑容深了幾分。
“母親,兒媳看過了那日子,是大凶……並非是個好吉日,皇後娘娘不可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卻和兒媳這是大吉之日,這宮裏到底是想要幹什麽?”
大凶之日成親,那是要倒黴啊。
這是皇後娘娘的意思,還是皇上的意思?
老夫人的臉也沉了下來,“這事我會和老頭子,你隻管和容府那邊通,讓人準備三日後的婚事。”
“母親?”納蘭夙想反對。
“宮裏的話,咱們左相府能抗了去?隻怕沒等我們準備好,就拿我們左相府開刀了。”老夫人也不是笨蛋,皇後突然讓兩家提前操辦婚事,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納蘭夙自然也清楚,可是就這樣讓晏師嫁過去,實在太委屈了。
“是,兒媳這就去準備。”
“母親,我去通知姐姐,”水寒音跟在身後追出去道。
納蘭夙看著這個女兒,張了張唇,最後還是點了點頭,“讓她提前知道也好。”
水寒音帶著這個消息直奔水晏師的院子,看到水寒音到來,水晏師有些意外,昨剛是水司戟來,怎麽今又換水寒音了?
“姐姐,母親讓我帶話過來,讓你準備好三日後與容三少爺的婚事。”
話時,水寒音一雙眼直直盯著水晏師的反應。
婚事提前?
水晏師有點意外。
“是皇後娘娘的意思,聖旨下到兩家也有一段日子了,不能拖了姐姐和容三少爺的幸福!”
水晏師聽了這話,不由看著水寒音。
雖然水寒音掩飾得很好,但她眼中的神光還是出賣了她。
水晏師擺了擺手,“我知道了,沒有什麽事,就不要打擾我了。”
水寒音想再點什麽,水晏師背過了身往裏屋走。
水寒音看著水晏師“淒楚”的背影,心中一陣舒暢。
之前在路上沒能毀了她,現在提前出嫁,也是件好事。
同一時,水寒音也鬆了口氣。
水晏師和容鴴的婚事提前,還選了這麽一個破日子的事馬上就在帝都裏傳開了。
再一次,他們二人成為了飯後談論的對象。
太子府。
隨從自外麵回來,在他的耳邊低語。
秦膺聽完,淡淡擺手,道:“這是水晏師的代價。”
“她竟敢拒絕太子殿下,確實是該付出些代價了。”
“孤的這個位置,底下的那些兄弟窺視令孤不能安心,左右丞相府的人若不能為孤所用……實在過於危險了……”
話時,太子深黑的目光落在門外的一處晃影裏。
隨從靜立不言。
容巍和水司戟一直都是以太子馬首是瞻,隨從不明白太子為什麽會出那樣的話。
過了半會兒,太子突然開口:“容巍才是容家的未來,至於這個容鴴,就棄了吧。孤在想,如果能替容巍除掉絆腳石,是不是會更忠心些?”
秦膺的身體往椅後一靠,修長的手指按放在突突跳的太陽穴上。
即使是再好的人,坐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也會變的吧。
水司戟,孤隻能先對不住你了。
秦膺眸光一寒,對身邊的人抬了抬手,“去吧。”
“是!”
這是要處理掉容鴴讓水家大姐未出嫁就做寡婦……
但秦膺更深一層的意思是,攪動這趟渾水!
也是龍位上那位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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