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你不是容鴴!(2更)
“你是他國派來的細作!你必須死!”
從眼底迸發出來的恨意讓容巍幾乎失去了原來的理智。
他差點就死在了林子裏。
是他的人,拚死相護才保住了一條命。
等他從昏迷中醒來,就找到了容鴴這邊來。
還揚言要殺他。
容鴴從容道:“細作啊,那我可真有本事。”
“你本事確實是大,這樣都死不了,”容巍咬牙恨恨。
“如果我是你,並不會出剛才那番話,讓我有了防備之心,殺人須出其不意,比如這樣!”
容巍隻覺得眼前一花,方才還站在幾十步遠的容鴴瞬間就來到了跟前。
容巍布滿血絲的眼睛睜得圓滾!
“你……你……”
驚駭之時,渾身顫抖。
“是你,是你!”
容鴴垂眸溫和的看著他,“何須如此吃驚,我方才若是想要你的命,就不會留你一口氣了。”
“噗……”
不知哪句話刺激到了容巍,慘白了臉色,一口烏血噴出。
容鴴搖了搖頭,修長如竹的手指輕按放在他的腦袋上。
“嗡!”
有什麽東西震得容巍頭暈眼花,幾欲要再次昏死過去。
“大哥這是怎麽了?還傷著怎麽走出來了。”
著,容鴴淡笑扶了容巍一把。
“巍兒!”正這時,容夫人白著臉大步過來,看到容鴴的動作,嚇得臉色慘白,喝叫而出,“容鴴,你幹什麽!放開巍兒!”
時快,容夫人加快了步伐上來就拂開了容鴴的手。
容鴴往後一退,容巍沒了支撐,一下子癱軟在地。
“巍兒!”
容夫人顧不得那麽多,急急扶住容巍。
容巍舉起顫抖的手,指向容鴴,嘴裏發出啊啊的聲音,就是不清是什麽。
容夫人大急:“巍兒,你想什麽?母親聽不清!”
“啊啊……”
容巍目露驚懼之色,顫顫指著笑得風輕雲淡的容鴴。
容夫人扭頭死死盯著容鴴,惡狠狠道:“你對巍兒做了什麽?你以為對巍兒下手,容家就是你的嗎?別做夢了,就算沒有巍兒,還會有其他人!”
“容夫人多想了。”
容鴴根本就不在乎什麽容家。
容夫人哪裏信他,吩咐後麵的人扶起容巍回屋,陰測測的盯著容鴴:“若是讓我知道你耍了什麽花樣,定不會放過你。”
“容夫人早在之前就不放過我了,此時又何必這些虛偽的話。”
容鴴這是直接撕破臉皮了,連裝都懶得裝了。
死盯著笑得淡雅的容鴴,不知怎麽的,容夫人隻覺得背後陰風颯颯,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你若安分,豈會有後麵的事。”
容夫人吃人的目光直視著容鴴。
容鴴無聲淡笑,推門入屋。
連一眼也不再多給容夫人這樣的女人。
容夫人惦記著兒子的傷勢,也不在容鴴這裏多做糾纏,快步而去。
這口氣,遲早是要討回來的。
容夫人不甘心就這麽作罷,容鴴不死,她心難安。
再水晏師這邊。
剛要躺下就被身邊的丫鬟叫住,“大姐,老爺請您過去話。”
“哦。”
水晏師知道水行輈想要幹什麽,無非就是為了水寒音的事。
“老爺了,一定讓您過去,還請大姐莫要為難奴婢。”
水晏師站在屋裏回頭看著合香,似笑非笑,“你是母親派過來伺候我的,方才我從屋裏走出去,怎麽不見你。”
合香一驚,脫口道:“大姐走出了屋?”
剛完,合香臉色就煞了白。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大姐……奴婢方才是去了外邊解手……一時不察,請大姐治罪。”
“治罪?”水晏師漠然道:“我是出家人,向來以慈悲為懷,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
“什麽……”
合香皺眉,不情不願的看向水晏師。
卻見水晏師淡靜的盯著自己,合香一怔,這一刻的水晏師給人一種不太一樣的感覺。
“父親不是讓我過去嗎,走吧。”
在合香有些忐忑的時候,水晏師卻轉了話題,越過她的身邊而去。
合香回神就是一陣惱怒,不過是個廢物,她方才懼什麽?
合香輕哼了一聲,大步跟著水晏師。
水行輈臉布滿陰沉坐在屋裏,旁邊站著水寒音,還有剛被吵醒起身的納蘭夙。
至於水司戟,並不知在何處。
“晏師。”
納蘭夙看到水晏師,輕叫了聲。
水晏師對這個母親的感覺是複雜的,此時看到她投來擔憂的目光,衝其微微一笑。
站定在水行輈的麵前。
“一到晚就知道惹事生非,”水行輈沒頭沒尾的衝水晏師怒喝出聲,“還有你寒音,什麽時候和尚書府的水洛辛這般親近了?”
“父親,”水寒音想要解釋,卻被水行輈抬手打斷。
“晏師你是姐姐,你來,”水行輈將矛頭轉向水晏師。
“要我什麽?”
水晏師一臉無辜。
“啪!”
看到水晏師這事不關己的樣子,水行輈就來火。
水晏師看著動不動就衝自己發怒的水行輈,目光很淡,聲音也是淡淡的,“正好,我也有件事問我的好妹妹,為何我好端端在屋子裏睡覺,醒來就在別的地方了。”
水寒音扼著腕,下唇微咬,目光隱忍,“我不知道姐姐在什麽。”
“當真不知?”
“不知。”
“那我就沒問題了……”水晏師的話讓水寒音一鬆。
“不過。”
這個不過又讓水寒音的心猛地提了起來。
“將來妹妹就不要怨姐姐沒給機會了。”
水寒音霍地抬頭盯住水晏師,那眼底的不可置信一覽無餘。
“晏師。”
水行輈低喝。
水晏師手一合什,朝後退一步,不再言語。
看到這,水行輈就更生氣了。
“行輈,孩子胡鬧罷了,晏師最近聽話了不少,你怎麽還將事情主動往她身上扣?”終於,納蘭夙看不過去了。
水行輈陰沉著臉,擺手:“都下去。”
水寒音和水晏師一前一後往外退。
到了外邊,水寒音叫住了水晏師,“姐姐。”
水晏師笑看她,“妹妹還有事?”
“姐姐為什麽要背叛我?好好和容鴴一起過日子不好嗎?非要摻和進來不可嗎?”水寒音用質問的語氣問她。
水晏師莫名奇妙,“如果是因為太子的事,我早就告訴過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到這,水晏師輕歎,“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的耐心有限。”
丟下這話,水晏師離開了。
水寒音緊咬雙唇,不甘的道:“你有了容三,為什麽還要奪我的東西,為什麽!”
沒有人回應她。
*
翌日。
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帝都城。
大家自主散去,各回各府。
這場狩獵,慘敗收場。
在心裏邊,大家各有盤算。
對太子的能力,有人就抱了懷疑態度。
如果再不及時挽救,恐怕太子的威名就要一落千丈了。
回到太子府,太子就讓人將水司戟叫了過去,還有一些為太子馬首是瞻的年輕俊傑。
一直商議了幾個時辰才散去。
水司戟被留了下來,太子直言道:“孤的人來報,燕京墨上了宗寺,孤需要水晏師上一趟山。”
“這……”水司戟猶豫。
“怎麽?水晏師不肯?”秦膺寒聲道。
水司戟看著冷沉的太子,突然想起林子裏的一切,心中對太子的態度就是那時候發生了明顯變化。
“晏師已經回家了,家裏並不打算再讓她接觸那些和尚,殿下這個要求……”
“她身上還穿著袈裟,”秦膺冷聲提醒。
水司戟俊臉一僵。
秦膺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繼續道:“燕京墨上宗寺遇到了點麻煩,如果我們就此袖手旁觀,盛疆隻怕會有所行動。畢竟他可是在我們耀出了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孤也不想摻和這事,他死在宗寺會更合心意。隻是……他似乎要進宗寺尋找著什麽東西,你也知道那些禿驢嘴裏講著慈悲為懷,實際上手段一點也不輸我們這些人。燕京墨進了宗寺就沒有消息傳來,孤擔心裏麵出了什麽事。”
帶上水晏師,也是為了得到一個確保,或者是個向導。
水司戟硬著頭皮道:“這件事我會和家父商量。”
秦膺深深的盯了水司戟一眼,沒什麽。
也不知是對水司戟這個回答滿意還是不滿意。
水司戟心裏明白,兩人的友誼已經不同以往那般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