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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好運氣!

  “這盛疆七皇子就這麽走了?”


  水晏師站定在外圍,看著大部隊離去的方向,心有疑惑。


  容鴴就在她的身邊,也看著燕京墨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怎麽,你想要探個究竟嗎?”


  他溫潤如玉的笑顏讓水晏師不能直視,側目避開他如瀚海星辰的眼眸。


  “我管不了那麽寬,”那是盛疆和耀的事。


  隻是。


  水晏師想起進林子的那時聞到的東西,這和盛疆傳聞中的引盅粉有著極為相似的味道。


  水晏師曾就閱讀過一些書集,對各大國有著片麵的了解。


  容鴴淺淺一笑,“既然不想探測,走吧。”


  話落,容鴴率先走一步。


  水晏師盯著容鴴寬厚的背影,有點疑惑,“你從哪弄來的那些東西?”


  她意指山上那些紗幔,在她看來,容鴴弄那些來簡直就是騷包。


  容鴴潤澤修長的手指輕拂,指尖微收,手中已然多了一條細草。


  在指腹中輕撚,細草如箭般飛出去,射在旁邊的野花樹上,一陣陣淡黃花從野花樹上飄蕩落下。


  一片又一片的貼在水晏師的袈裟上,像極了飛舞的雪花。


  空氣裏,可聞得見淡淡的清香味。


  那人立在花樹下,回眸與她相視。


  這一刻,墜落的細花也不如他眸中星辰耀眼唯美!

  他的衣袍偏素色,不似那些公子哥穿軟金錦袍,將自己包裝得像個暴發戶。


  細風吹拂,玉帶流蘇隨風肆舞!

  望著似畫走出來的男子,水晏師眸光微垂,烏黑的發從袈裟滑落至胸前,墨發尾處,粘著野花,點綴著她精致的美好。


  吹彈可破的雪膚灑下一片淡淡的陰影,神思不知飛往何處。


  容鴴不知何時已站在她的身前,呼出的熱氣撲在她的頭頂上,他聲音低緩如琴,“不過是些玩意,你在乎?”


  “那些東西……似乎並非屬於耀國的……”


  水晏師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容鴴笑得溫柔如水,修長的手指輕拿下粘在她秀發上的花,“你就當我是從盛疆人手中偷來的好東西。”


  水晏師眸光微動,“你識得燕京墨。”


  “不識,”容鴴依舊笑如春風,“師師幾次懷疑我,可真令人寒心。”


  水晏師索性從他身上收回注意力,越過他身側朝前大步走。


  容鴴淡淡一笑,並不惱水晏師這幾次的試探懷疑。


  似乎還樂此不疲!

  *

  水洛辛此時正站在帳外,遠遠的看到水司戟進了太子的帳。


  “姐,是少爺的書信。”


  丫鬟遠遠的過來,將手中剛拿到的書信遞給了水洛辛。


  水洛辛自從上次受傷後,在林中的表現也極為平平。

  要不是這次水寒音也同樣受傷了,無法發揮真正的實力,不然她心難平衡。


  聽聞是弟弟老遠送來的書信,當下接過拆開一閱,眉頭皺到了一起。


  水洛辛不動聲色的捏緊書信,問:“確定水晏師和容鴴已經死了嗎。”


  一直站在水洛辛身邊的另一個丫鬟道,“看左相府和右相府的反應,應當是真的。”


  水洛辛冷笑,“這樣也好,省得我動手。倒是這個水寒音,運氣著實好了些。”


  她想找機會除掉水晏師再對水寒音下手,沒想到太子會提前結束狩獵,等她出來聽水晏師已經死了,心中快意了一些。


  隻是現在……


  太子對水司戟的重視程度讓水洛辛心中隱隱不安,如果水寒音借水司戟的勢靠近太子,未來的太子妃位,恐怕是要花落水寒音了。


  不行,她不能留下隱患。


  “姐,您要去哪?”


  看水洛辛大步朝著太子的營帳走過去,身後的丫鬟嚇了一跳,趕忙追上去想要阻止。


  沒等水洛辛靠近,另一邊過來的水寒音就擋住了她的動作,“水洛辛,殿下正和我哥哥話,你我都不方便聽。”


  “你……”水洛辛本想要喝問一句你算什麽東西,瞥見站在不遠處的納蘭夙,隻能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次發生的事情太突然,如若再生事,皇上和太子都不會高興,”水寒音出言提醒。


  水洛辛冷笑,言語高冷,“水寒音你丈著自家兄長接近太子殿下,現在竟然也敢替太子殿下作主了。我這兒有太子想要知道的東西,你也要攔著我嗎?萬一耽誤了太子的大事,你可負得起這個責任?”


  水寒音眉頭擰作一團,似不信水洛辛有什麽大事。


  “寒音。”


  納蘭夙遠遠的叫了聲。


  水寒音收回手,轉身朝納蘭夙的方向走過去,“母親,您為何要阻我?”


  “寒音,太子曾是你姐姐的未婚夫,這一點就算他們婚約解除了也不會改變,”納蘭夙的目光有點沉,出言警示:“母親知你心係太子,可他到底是太子,又害得你姐姐落得那樣下場……”


  “那是姐姐自找的,與太子沒有任何關係。”


  水寒音下意識的脫口反駁。


  納蘭夙秀眉一蹙,眼神凝重,“寒音,就算晏師有什麽不是,那也是你的姐姐。”


  “我知道,”水寒音有些委屈,“正因為她是我的姐姐,才讓我覺得丟人,我倒是寧願沒有她這樣的姐姐,她死了也好!”


  “啪!”


  納蘭夙一巴掌甩上來,神色複雜又痛心。


  “母親?您竟然打我?從到大,您從來沒有打過我……”水寒音眼眸水霧泛起,盯著納蘭夙,很是不甘心,“這個家,除了您當她是水家女兒外,爺爺,奶奶,父親和哥哥,哪裏當她是水家的大姐!您為什麽總是偏向她更多一些?難道,我所有的努力都不及她的刁蠻任性嗎?”

  納蘭夙打出手也後悔了,這個女兒能討人歡心,文武雙全。


  一家子都寵著她,什麽都順著她。


  可是……


  水晏師也是她的女兒啊,而且這個女兒還剛剛死去,她這個做母親豈能不心痛。


  “寒音,太子不適合你。”


  “將最好的一切都留給了她,我又算什麽!”水寒音負氣的吼了聲,扭身跑了。


  納蘭夙想叫住女兒,最後也隻是吩咐身邊的人跟著水寒音。


  *

  帳內談完的兩人走出來,水洛辛就迎了上去,欲語還羞的道:“太子殿下,洛辛聽您受傷了,特地送些上好的傷藥過來!”


  秦膺手微背在後,站在帳外定定的看著她道:“不必了,傷罷了。太醫已經處理過,你若無事,就下去吧。”


  水洛辛一張美臉僵硬了下來。


  以前太子殿下就算是心情不佳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冷冰冰的對待自己,可今日怎麽……


  下意識的,水洛辛就暗暗將目光投向了水司戟。


  認為是水司戟在背後了些什麽,這才使得太子殿下對自己露出這樣不耐煩的情緒。


  秦膺彼時正是心焦的時候,哪裏有閑功夫應付水洛辛。


  要秦膺什麽地方好,那就是不好色這一條了。


  麵對水洛辛這樣的美人,也能鎮定自若。


  就是水晏師那樣的相貌,太子也未曾動過心。


  “殿下,我先去做準備,”水司戟連一眼也沒有給水洛辛,與秦膺了聲就要告辭離開。


  當他身形一轉,就看見遠處傳來一陣的騷動。


  水司戟回頭與秦膺對視一眼,秦膺站在那兒等著前麵的侍衛過來匯報情況。


  果然不會兒就有人過來稟報。


  “太子殿下,是,是水大姐和容三少爺回來了……”侍衛在這話時,自個也是震驚不已,隻覺得有些不真實。


  “什麽?”


  秦膺瞳孔微散,似是聽到了不得了的大事。


  水司戟也懵了,隨後就是大喜過望的大步朝騷動的方向走去。


  水洛辛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這個水晏師怎麽就那麽命硬。


  那樣都死不了。


  秦膺俊臉也變得鐵青難看,當時水晏師可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被那些人追殺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些為什麽會莫名奇妙的死掉。


  和水晏師有什麽關係!

  秦膺心底突然冒出一種奇怪的懷疑,從水晏師幾次遇險又毫發無傷的出現在人眼前,這現象就十分古怪,難不成……


  不會的,水晏師是什麽樣的人,整個耀國的人都很清楚。


  那麽,就是背後有人助她。


  到底是誰!

  秦膺的眼神變得異樣陰鷙可怕。


  水洛辛不相信水晏師那麽好運氣,大步過去看個究竟。


  水晏師和容鴴踏進營地,就引起了不的騷動。


  就連在皇帳內商事的眾臣也被驚動了,皇帝與眾臣從裏麵出來,看到的就是眼前一副奇怪的畫麵。


  目光落在水晏師和容鴴的身上,所有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向左右相。


  就是皇帝也是神色有異。


  “此二人的運氣著實令人羨慕,”水尚書笑得別有深意,連話也是得有意。


  其他人聽了,與旁人對視。


  有甚者,還偷偷打量著皇帝的反應。


  兩個“廢物”級別的人,竟然能毫發無損的從那樣的危險之地走出來,也不知是走了運還是有別的理由。


  容右相臉容略沉,與皇帝告了聲罪,大步走向兒子。


  “父親。”


  容鴴彬彬有禮的一揖禮,語態平靜。


  容右相臉寒如霜,沉冷的目光從水晏師和容鴴的身上刮過,冷聲對容鴴道:“你隨我來。”


  “是。”


  容鴴隨右相離開。


  水晏師一襲袈裟孤伶伶的站在那裏,遠遠的與自己的父親對視。


  水行輈不是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可他卻沒有像右相那樣上去與自己的女兒話,隻是冷淡的看著,仿佛水晏師能活著回來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水晏師在心裏惡劣的想,或許水行輈在心裏盼著她死在裏麵呢。


  皇帝轉身回帳,其他大臣也沒興趣站在這裏看一個活著回來的廢物,再者,水晏師還沒有那麽大臉。


  水晏師看著一下子空蕩蕩的平地,笑著搖了搖頭。


  “晏師!”


  大步過來的水司戟站定在不遠處,看到真實的水晏師,鬆了口氣。


  “大哥。”


  “回來就好,先去母親那裏看看吧,她為了你的事,沒少操心。”


  水司戟道。


  水晏師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順著水司戟所指的方向水晏師走去,錯身走過水洛辛與站在不遠處的太子身邊。


  水洛辛看到活蹦亂跳的水晏師,心中滋味不太好。


  秦膺的臉色和他此時的心情一樣,陰沉陰沉的。


  他沒想到水晏師還能活著回來!

  就連那個被容家的人目睹死亡的容鴴也安然無恙,這兩人……真的隻是運氣好嗎?

  聽聞水晏師活著回來了,已經跑遠的水寒音震得驚呼出聲,“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怎麽會有那樣的好運氣……”


  看水寒音一副要失控的樣子,旁邊的丫鬟想勸也不知從何勸起。


  就算現在大姐能活著回來,也礙不著二姐了。


  二姐根本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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