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是容容!
“咚!”
洪悶的鍾響由遠傳來。
容鴴曲指彈掉飄落在衣擺處的針葉,平靜從容的朝水晏師伸手。
“來,我們該過去了。”
仿佛是一種致命的盅惑,牽引著她往前一步一步的走。
雖然他在笑,眼神甚至都是溫柔的,卻給人一種高深莫測之感……仿佛他平和的目光,隨時可以把人看穿!
“真可怕。”
“呃?”容鴴在笑。
你這個人,真可怕……
*
文武園的演武閣內爆發出陣陣嘶吼聲,熱度不斷的攀升。
演武台正上方是主座,兩旁是觀戰位。
帝都尊貴的太子落座主位,全麵觀戰。
雖隻是的切磋,有太子坐陣,無形中讓人覺得這是真正的比試。
出現在演武台上拿下勝券的正是水司戟。
撐著台麵,無法再戰的是容家那位長子。
容鴴的兄長容巍。
容巍幾次咬牙根也不能再起身戰,座上的太子秦膺就道:“容巍,你已輸。”
容巍麵色頓時很不好看。
在水司戟麵前卻不得不認輸,咬牙:“是。”
容瀾馬上派人上來扶容巍下台,有人一轉身指向剛與水晏師一起過來的容鴴,對太子提議:“殿下,既然容大公子輸了,不如就讓容家的人來接下一戰,如何?”
秦膺也看到了雙雙過來的水晏師和容鴴,對於這兩人的親近,秦膺心中頗有些異樣。
“容鴴,你可肯應戰?”
秦膺的話落,周遭視線投向容鴴。
容鴴“啊”了一聲,茫然四顧,不知所措。
那個樣子,蠢極了!
水晏師:“……”
容巍扭頭冷冷盯著那個開口話的人。
容瀾更是恨恨的瞪著容鴴,若是他敢在這裏丟容家的臉麵,一定要他好看。
“怎麽了,容家因為要與水家結親,就不敢戰了?”
戲謔的聲音再次高揚。
那麽多人看著,容家哪裏不戰而退。
可是……
那是容鴴啊!
平常時有人想要看容鴴的笑話,他們容家可以裝作沒看見。
眼下情況卻不允許他們視而不見。
“這……”容鴴仿佛是被四下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尷尬了一臉。
“容家為討水家歡心,這是自敗給水家了……”
“就是!”
“看來容家也不過如此了,連應戰也不敢,懦夫!”
“懦夫!”
高聲一起,身後不知是誰突然踹了一腳容鴴。
容鴴整個人飛趴到了演武台上。
那丟人現眼的狗吃屎模樣實在沒眼看,容家這邊已經咬牙切齒了。
容瀾對容巍道:“哥,我去將他踹下台。”
“你不是水司戟的對手。”
容巍將自己的妹妹拉住。
容瀾不甘:“可是。”
“他想丟臉就讓他去,”容巍咬牙恨道。
演武台站著容鴴和水司戟,這可樂壞了觀看的人了。
這可是大舅子和妹夫對招啊。
而且這兩家的身份也極為敏感,大家也都知道容鴴就會那幾招三腳貓的功夫,和廢物相比,也就是強了那麽一點。
嚴格的來,他也是個廢物。
水司戟是耀國三傑之一。
這樣出色的人物對付一個廢物,那還不是一個響指之間的事。
“大舅子,有禮了。”
容鴴上來就彬彬有禮的衝水司戟施禮。
水司戟捏著拳頭,他想揍這位已經很久了。
要不是他,水家又怎會再次蒙羞。
觀樓上。
園主沈琮正撫著半短不長的胡子,含笑居高臨下的看著演武台。
身側站著的是文武園的副園主,薑妜。
一身水藍色的素衣的薑妜道:“就這麽讓他們胡來?”
“武比將近,讓他們先熱熱身也無妨。”
薑妜皺了皺眉:“要是鬧出事來,皇上那裏可不好交待。”
“年輕人總是磕碰過了才能成長。”
沈琮對於下麵的切磋一點也不擔心。
太子知道分寸,不會真的讓事情壞到那種程度。
其他皇子也在,也能起到一些約束。
薑妜見此也就不再話。
*
“請。”
台上,水司戟長身而立,手一擺,做出一個動作。
一言一行間,盡顯他的世家子弟風範。
容鴴微笑頷首:“大舅子先請。”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了水司戟,無情的掌風掃出。
“砰!”
幾乎是一個眨眼間,剛才站在台上的容鴴被擊飛出去,砸落在地上。
鮮血狂吐水止。
周遭一靜。
水司戟這一招,一點也沒留情。
一般人早就被打得粉身碎骨了,這個容鴴倒底是人高馬大,身體還能扛得下這一掌。
水司戟就站在演武台正中央,好似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
容鴴和他一比,簡直就是沒眼看。
水晏師站在原地,看著被狼狽打下台的容鴴,可以感受到周圍那種投來的鄙夷目光。
以前隻是她水晏師,現在是雙重!
沒有人去扶容鴴,做為弱者,隻有被嘲弄,不屑。
容鴴索性靠坐在那裏,抹著嘴角的血跡,歪過腦袋,衝人群裏的水晏師柔柔一笑。
雖然無法感受到容鴴真正的實力,但她知道水司戟區區一個掌風不可能將他打死了。
對於容鴴來,跟撓癢癢沒有什麽區別。
他扭頭揚聲對水司戟:“容鴴甘拜下風!”
眾人也早就料到這一幕,可還是覺得他滑稽可笑。
水司戟壓根兒就沒理他。
接下來的幾場,都是水司戟勝一籌。
隨著一波波的高潮,大家都忘了容鴴這一號人的存在。
*
在水洛辛踏上場的那一刻,周圍頓時發出呼喊聲。
可以見得水洛辛的人氣之高。
水寒音捏緊了雙拳,上了演武台。
兩大美女站在一起,下麵的興奮聲更高揚。
水晏師整日枯坐在佛殿內修佛法,也是今日才見識所謂的武者之鬥。
水洛辛身上帶著劍,想來她是學劍道出身的。
水寒音同樣佩了劍,兩人一言不發就拔劍相向。
氣氛頓時就緊張了起來。
在太子麵前,兩個女人都不甘於落下風,使出了渾身解數應對。
“你的好妹妹輸在了浮躁上,她太想贏了,反而對她的招式影響極大。”
一個聲音從水晏師的耳邊響起,她一扭頭就看見容鴴帶笑意的深邃黑眸。
這人什麽時候站在自己身後的?
容鴴麵色正常,不見半點蒼白,若不是他的衣襟前有血跡,真懷疑剛才挨打的人不是他。
“師師似乎對武學並不是如何的熱衷。”
溫熱氣息從耳邊拂曉,水晏師不得不轉身麵對他:“容三公子……”
他笑著柔聲糾正,“是容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