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做戲!

  兒還沒黑,一輛馬車就從水府出發前往容府而去。


  有水寒音看著水晏師,納蘭夙就帶上了金嬤嬤。


  一路出來,她不時壓著心頭怒火。


  當是容府第一個到水府相商兩家兒女的婚事,那容夫人是個後居上位的主。


  容鴴在容府不得寵,也是人盡皆知。


  有的時候,這位容夫人在外人麵前連表麵功夫也不做,對容鴴的打壓發揮到了極致。


  她的女兒若真嫁入容府,往後如何自處?

  納蘭夙越想越是憂慮。


  “夫人,容府會看在水府的份上,大姐嫁入了容府也不會真的對她如何。”


  金嬤嬤的話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倒是讓納蘭夙臉色更差。


  *

  同樣憂愁的水晏師端坐在屋裏,撚著佛珠,嘴裏喃喃有詞。


  水寒音並沒有自個過來看著,隻是讓身邊的丫鬟星兒看守。


  星兒底子不錯,做為普通人的水晏師根本就不是對手,交給星兒,水寒星很放心。


  屋裏的光線越來越暗淡,水晏師微閉的眼慢慢的睜開。


  窗外微弱的光亮打在她的臉頰上,映襯出晶瑩剔透光澤,玉麵平靜,眼神虛靜!

  “阿彌陀佛。”


  誦了句佛語,就見黑暗的虛空中有人影晃動。


  水晏師沒有去理會。


  “誰?”


  丫鬟星兒在外麵一聲清喝。


  下一刻,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無聲無息出現在水晏師的屋裏。


  而外麵,靜如寂。


  “師師!”


  溫柔的語聲和親昵叫喚傳來,人已貼麵而上。


  撩人又溫熱的氣息撲麵來,水晏師腦袋微微向後仰起。


  眼前是深黑又溫柔的瞳仁,一瞬之間,水晏師以為自己要被這雙眼給迷惑住了。


  “容三公子自重。”


  容鴴薄唇微彎,柔柔視線落在她臉上,“你我婚約在身,何談自重?成了親還自重,這夫妻便是做不成了。”


  水晏師越過他,往外看。


  容鴴柔目微動,道:“外麵的人已處理好,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水府。”


  “容三公子過,我二人的婚約可是作假的,”水晏師腦袋微微一歪,笑看他,“方才那話,可就真的很不妥了。”


  容鴴稍稍揚頭看來,窗外微光斜打在他的臉上,越發將他的眉目襯透得深刻,眸子溶溶漾漾的深如幽潭,和水晏師半空中一碰,有層層水波柔光泛起。


  水晏師神情安然,並未受他幽瞳所惑。


  “我不該去容府。”


  她不該聽信了外麵的話,以為容鴴就是行走在煙花之地浪蕩書生。


  此人身上確有幾分清貴的書卷味,卻絕對不是別人以為的那個人。


  容鴴眸中帶笑的撇開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稍加打量了番她的閨房,“他們都水府大姐是個廢物,依我看,並非是如此。”


  容鴴眉目溫柔,注視過來的眼神也柔如水。


  這樣溫柔的眼神,著實令人難以招架。


  他慢慢執起她的手,同握住那串瑩潤溫涼的佛珠,“現在,我來問你,可願與我做這一場戲。”


  “做戲?”


  水晏師唇角微緊,宛如精美瓷器泛起層層光澤,映入那汪深潭,泛起淡不可見的波紋。


  容鴴傾著身,湊近在她眼前,等著她的答案。


  “我不喜歡做那種無意義的戲,容三公子,”衡量再三,水晏師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容鴴溫柔如水的眼神微瞥,似如那冰般寒冷。


  “星兒呢?”


  “二姐,奴婢去尋。”


  “今是沒有辦法得到答案了,”腳步逼近,容鴴不急不徐地著,瞅著水晏師那副淡靜的模樣,向後退開了一步:“我還會再過來,關於我們的婚約兩方長輩已定,你恐怕無法逃避……”


  聲音在水晏師的身後漸遠。


  水晏師一個回身,哪裏還有容鴴的身影。


  這個人……


  “姐姐!”


  水寒音幾分急切的聲音伴著推門聲傳來。


  看到靜立在屋內的水晏師,水寒音鬆了口氣。


  父親親自交待的事情若是辦砸了,挨罰的就會自己。


  “妹妹有什麽事?”


  “大哥要你到屋裏去一趟。”


  水晏師點頭,越過水寒音的身側去水司戟的屋。


  水司戟的屋裏點著燈,裏麵似有人在話,水寒音跟在她的身後一起進了屋。


  當看到屋裏還有另一個人時,水寒音頓時一臉羞澀,行禮柔聲道:“見過太子殿下!”


  剛邁進屋的水晏師又自然的退了出去,轉身就走。


  “晏師!”


  水司戟在背後叫住她。


  水晏師就站在門口回頭看裏邊的太子秦膺,在他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的愧疚。


  對於自己害了水晏師嫁入容府的事情,他心中無波無瀾。


  就好像,這隻是水晏師自找的。


  “太子知道你有所誤會,特地過府來向你解釋兩句。”


  水司戟替太子了句話。


  水晏師盯著水司戟,道:“解釋他如何讓皇上將聖旨下到水容兩家嗎?還是解釋他對我這個廢物不感興趣,起了報複心理,順手將我推入火坑?”


  秦膺的英眉一皺,帶著幾分沉冷:“水晏師,你與容鴴的事,與孤無關。”


  水寒音溫聲道:“姐姐,不可對太子殿下無禮。”


  水晏師手撚佛珠:“阿彌陀佛,太子請回,事已至此,太子再多隻會讓你失了君子風度。”


  秦膺眉頭更皺,回身對水司戟道:“這個麵子孤已經給了你,是她不肯聽,並非孤沒有解釋清楚。”


  話罷,他大步越過水晏師的身邊而去。


  水寒音看看水司戟又看看水晏師,邁開步伐追上太子,“殿下,寒音送您!”


  “那是太子,能親自來府向你解釋已是不易。皇家那邊要是計較水家的不是,可知道對我們造成什麽後果。”麵對自己的妹妹,水司戟心裏邊也很複雜。


  水晏師看著水司戟,慢聲:“我可以脫族籍,遠去,如此水家也不必為難,而我水晏師更不必遵從皇家聖旨與容鴴完婚。”


  水司戟聽這話,臉寒如霜:“這是什麽話!若是讓長輩們聽到你這話,該是有多麽寒心。”


  水晏師無語,難道她現在就不會寒了家人的心?


  況且,拋棄掉一個廢物對於水家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水司戟忍下這口氣,也是顧全大局,可惜水晏師根本就不明白他的苦心。


  如果能讓太子在皇上麵前幾句話,或許就能退了她與容鴴之間的婚事,雖然這樣的想法過於真,但他相信以自己和太子的友誼,太子定會替水家好話。


  就算是幾句好話,也能減輕往後水晏師鬧出事的承擔後果。


  ------題外話------


  容三:感謝合作!

  水晏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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