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殺青(二十八)
“千歲爺,您放心!隻是擦傷,敷藥即可。隻是請王爺多加小心,避免接觸水。”
“嗯!”
“千歲爺,過會兒可能會感覺到癢,王爺可要忍住了別去抓,不然傷口感染會化膿!”
“嗯!”
“還有,王爺……”
“本王知道啦!”終於忍不住懶懶地睜開困乏的眼睛,很是不耐煩地瞥向正在幫我清理傷口的禦醫。
“咦…是、是,卑職多言了!”禦醫有些尷尬,臉紅地打哈哈。
“算了!本王不是要責怪禦醫,隻是這點兒擦傷並不算什麽,不必那麽麻煩!”
“王爺,雖說是小傷,但是若放任不管也會導致致命的……”
“禦醫!”受不了的瞥了瞥禦醫兩眼,怎麽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是、是、是!”禦醫見我真的是不耐煩了,連忙連連稱是,不再多說。
目光無意停在門外,顯得有些站立不安地朱雀來回踱著腳,時不時地朝裏麵張望。
“何事?”懶懶地朝外麵的朱雀喊了喊。
“爺?”朱雀停住腳步,回頭朝我看了看。
“進來說!”
“爺……”朱雀遲疑了一下,走了進來。
“他傷勢如何?”低眼瞥了眼敷在傷口的白色膏藥,感覺一陣涼涼地。
“爺…大哥他……”
“唔?”挑眼看了眼一臉憂傷的朱雀,欲要哭出來的樣子顯然不算輕吧?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就在他們驚呼出聲的同時身後的院牆也崩塌下來,更是意外巧的是院牆那一麵的那棵碩大的梅樹竟然也折斷倒了下來。而當我睜開眼睛時,周圍除了塌陷的磚瓦和殘枝,背上還重重地壓著什麽。摸了摸臉發現是濕的,將手拿到眼前一看竟是紅色的液體還有一股血腥味。
當自己了解到發生了什麽事兒時,他們幾個便衝了上來。然後,知道了壓在身後的不是倒塌的院牆,也不是折斷倒下了的梅樹,而是個活生生的人。我知道了臉上的血並不是自己的,而是從青龍的左眼流出來的。
“一隻眼睛廢了嗎?”這是最壞的設想,不過也是最接近的!
“嗯…是!”
“哼!用一隻眼睛換一個留下的機會,倒也不虧!”有些諷刺地輕笑了笑隨即看向門外,天際已漸漸泛白。
“爺……”朱雀憂傷地望著我,突然黯然地雙眼閃閃發亮像是恍然想起了什麽,興奮地喊道:“爺!您的意思是…大哥可以繼續留下來,是嗎?”
靜靜地盯了盯興高采烈地朱雀兩眼,淡淡地說道:“他要想留下,隨便好了!隻是,讓他不要在本王麵前晃悠!”
“是!爺!”朱雀握住雙拳,興奮之至!反複念道:“大哥要知道,一定高興得不得了的!”
“嗬嗬!去告訴大哥!”朱雀高興地說著,轉身欲要離去,走了兩步想到了什麽趕忙轉身,“啊…爺,屬下……”
“去吧!”
“是!爺!屬下告退!”
“嗯!”朝興高采烈地朱雀揮了揮手,隻見他一溜煙地就跑了出去。
久久地盯著朱雀消失的方向,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本來事態一直不偏不倚地朝著部署的方向發展,一切也都在意料之中。但是最終卻發生了變化,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但人沒了,連自己都受了擦傷。這到底是…難道是我忽略了什麽嗎?到底忽略了什麽?
“千歲爺,已經好了!”
“唔……”轉眼看向禦醫,見他將卷起的袖子放下,一麵說著,一麵起身整理藥匣子。
“夫人身體好些了嗎?”高孝琬的母親元仲華這幾年有個病痛什麽的,都是這位禦醫在診治,雖然詢問下其實倒也沒什麽,但是似乎也問得也有些突然。
“呃!?”果然,禦醫有些吃驚,不過也沒有覺得有些不對,提起藥匣子,回道:“呃,老夫人身體倒是沒什麽大礙,隻是長年淤積的老毛病需要長期藥理調理。”
“是嗎?那就盡量往好的藥材開吧!”
“千歲爺盡管放心!昨日河間王剛從宮裏帶回了一棵千年老參,有了這個老夫人的病定能見起色。”
“千年老山參?”
“是啊!這可是能起死回生的稀罕物,恐怕這世上也就隻此太上皇賜予河間王的這一棵!”
“唔!?你是說…是上皇賜予河間王的?”瞥了眼雙眼放光的禦醫,對他剛才無意說出的話甚是在意。
“咦!?千歲爺難道不知?”
“……”宮裏有一棵千年老山參並不是什麽好驚訝的事情,高湛將此物送給高孝琬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是為什麽偏偏現在送?按理說,元仲華的病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了,高湛真要是想要將此物送與高孝琬為母親調理身子又怎會拖到現在才送?而且又恰恰是在這個時候!難道說,這僅僅地隻是湊巧嗎?那麽,這也似乎太巧了吧!
“千歲爺,卑職…就先告退了!”
“唔……”心不在焉地應了應,眼皮都沒用動一下。
“卑職告退!”
“嗯!”依然是心不在焉,隻想著滿腦子盤轉的事情。
“唔?”不知過了多久,回過神來屋裏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突然一躊躇的身影跳入眼眶,定眼朝門側看去,卻是驁義。
“既然來了就進來吧!”說著,瞥了他一眼就將視線移開了。
“唔…沒事兒吧?”驁義遲疑了一下,抬了抬腳還是踏過了門檻。
“你自己不都看見了嗎?”支起下顎,麵無表情地望向朝我走過來的驁義。
驁義雙眼落在我的右手臂上,盯了一會兒才抬眼說道:“看樣子是沒什麽大礙,但是你不是左撇子,傷在了右手是會不便!”
“哼!這點兒算什麽?相對舊傷而言,豈不是小巫見大巫了嗎?”訕訕地笑了笑,有意無意地瞥了驁義兩眼。
“這…也是!”驁義不自在地頓了頓,在我下側的靠椅跟前坐下。
“有事兒嗎?”懶懶地瞄了他一眼,淺淺地打了個哈欠。
“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辦?”
“這事兒?這事兒是何事兒?”
“還會有其它的嗎?”
“嗯?”瞅了語氣有些煩躁的驁義,故意地不想明白他指的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