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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致命烈焰(三十七)

  “撲哧!”


  “嗯?”隱隱約約地聽見屋裏發出一聲嬌柔的偷笑聲,抬了抬眼疑狐地朝正在屋裏打掃地鄭茜繒看去,隻見她正笑盈盈地偷著笑。


  “茜繒!你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察覺到她似乎是因我而發笑,有些不悅。


  “啊!公子,您、您聽見了啊!”鄭茜繒調皮地吐了吐粉紅的舌頭,縮了縮纖細的脖子。


  “唔……”什麽話?我又不是聾子!這屋裏再大也隻有我們兩個人吧?

  “啊…呃,公子別氣!奴婢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可是她這話卻讓我更加不高興!


  “啊!”鄭茜繒察覺到我真的是生氣了,連忙正了正神色,解釋道:“公子!奴婢不敢取笑公子!隻是看見公子魂不守舍的樣子,這才忍不住笑出聲的!”


  “唔……”魂不守舍?我有這樣嗎?該不會是她的借口以為自己開脫罪責吧?疑狐地盯著鄭茜繒,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


  “真的!不信公子您低眼看下手裏的書!公子您從早上就捧著這本書,卻不曾翻過一頁。而且…….”鄭茜繒頓了頓,像是很猶豫要不要說下去。


  “而且什麽?”根本就懶得理會她,也沒有低眼看手裏的書。就是想聽聽這女人要怎麽狡辯。


  “而且…公子您手裏的書……”鄭茜繒低了低頭,偷偷地瞄了我一眼,察言觀色後才低低地繼續道:“您手裏的書是倒的!”


  “唔!?”驚了驚,低頭朝手裏的書看去,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公子自從昨天從晉陽回來就一直怪怪的,今日又一直在發呆。”低著頭地鄭茜繒又小聲嘀咕著,偷偷朝我瞅了瞅,可能是瞧見我臉上的不悅又趕緊地低下了頭。


  “就想患了相思病似的!”


  “鄭茜繒!你想要本王把你的嘴用針縫上嗎?”有些氣惱地將拿倒地書重重放在桌上,‘啪’的一聲,也嚇了鄭茜繒一跳。


  “奴、奴婢……”鄭茜繒怯怯地抬起驚嚇的臉,眼睛卻在停在我臉上時整個人愕住了,瞪大著一雙烏黑的眼睛愣愣地盯著我,嘴巴也成了個雞蛋型。


  “公、公……”


  瞥著‘公’了半天出不了一句話的鄭茜繒,一股熱氣衝向腦門,耳根燒燙得像是要熟了。


  “你要是閑著沒事做,就去把院子裏的落葉掃了!”咬了咬下唇,壓製住慌亂的氣息朝鄭茜繒低吼去,聲音卻聽起來不似那麽的鎮靜。


  “唔…公子……”


  瞧見鄭茜繒無辜地嘟了嘟嘴,想到這樣的自己就像個亂發脾氣的孩子,暗暗吐了吐氣。可想到在晉陽宮的太和殿發生的,又控製不住心髒亂跳。


  唔…悄悄地趁著高湛熟睡時跑了回來,他不會生氣吧?可是……呿!可惡!我怎麽變得像個笨蛋似的?又不是女人有什麽可難為情的?說到底,是我誘引了高湛才對。因為生氣,所以才想要懲罰一下他。隻是…事情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了。為什麽我會有一種上當的感覺?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呢?而且,高湛好像最後也沒受到懲罰啊!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腦子裏突然亂糟糟的,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視線輕移,停在書桌上的茶杯上。白色的陶瓷杯晶瑩剔透,泛著點點地光芒,情不自禁地伸手過去端起,揭開蓋子一層白色的霧氣從裏麵幽幽地騰起,散發出陣陣的清香,忍不住湊近唇淺淺地抿了一口。


  呃!?不對!這根本就不是在懲罰高湛!猛一驚,連呼吸都忘記了!

  “公子,您的腰還在痛嗎?”


  “噗!”含在嘴裏忘記吞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嗆得眼睛直冒酸。


  “咳……”


  “呀!公子!您……”


  “咳、咳…你說什麽?咳……”什麽腰…痛?


  “咦?不是嗎?可是奴婢見公子昨天回來時不時地手捂著腰,還以為公子是路上馬車顛的!難道不是嗎?可是,從晉陽到鄴城的路也不跛呀!”鄭茜繒皺了皺眉頭,一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原因似的,還時不時地用一雙疑狐的眼睛盯著我看。


  “你再拖拖拉拉地,難道是想把整個王府的落葉都掃幹淨嗎?還不快出去!”忍住喉嚨裏的不適,嘶啞著聲音朝鄭茜繒吼去,這女人今天怎麽這麽多話?


  “嚇!奴、奴婢這就去!”鄭茜繒慌忙地放下手上的雞毛撣子,轉身時還偷偷地瞄了我一眼,被我狠狠地一瞪逃了似的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見鄭茜繒消失才鬆了口氣似的重重靠在靠背上,瞟了眼被茶水噴濕的書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此時的樣子真的有那麽糟糕嗎?真是的,我是不是太有點自尋煩惱了?嗬,可笑!這樣可不是我!不過是一件隨性的事情就讓自己變混亂,真的不是我呢!


  嗬!唇角不經意地略起一絲連自己的不曾察覺的笑,邪氣中透著魅惑,還參雜了一些自嘲的意味。暗想到,怎麽能才開始就沒了自信了嗯?孰輸孰贏不是還未見分曉嗎?有誰能抗拒得了毒藥的誘惑呢?越是毒性的,就越是讓人沉迷其中不是嗎?即使我知道自己早已身陷劇毒中,但是不會妨礙我將也一並帶入,讓他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因為,他不是也說過嗎?就算下地獄…也會一起……


  頭輕輕一偏透過鄭茜繒匆忙離開時忘記關上的門看向外麵,一兩片金黃的樹葉被風掛著從門邊飄過,蕩蕩揚揚地輕輕飄落飛進屋裏來。一陣涼涼地風也像要湊熱鬧似的卷了進來,迎麵吹來不僅拂動了額前的發絲也拂動了身旁的簾子。暗色的簾子一腳被掀起,露出了黑色的衣袍。


  “我不管你是怎樣看待我的,因為沒興趣!也不管你目的是什麽,因為對我來說暫時不重要!但是隻要你還是我的奴仆一天,就必須服從我!”殺氣的眼神瞟向隱藏在簾子後的黑影,冷冷地哼道:“這是我給你的命令!”眯了眯冷凝的目光,邪惡地笑了笑,輕聲道:“我不允許任何人妨礙到…我的皇上!”


  眼波流蕩,流向清冷的門外。靠在靠背上的身體慢慢地向前傾,伸手推開書桌上濕潤的書,‘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雙臂癱在有些濕潤的桌麵上,臉貼在上麵涼涼地,很舒服。


  “除了他,我自己來…嗬!其他的…別讓我失望喲…羲!”


  一股比秋風更加涼意的風從身後掃過,黑色的鬥篷從眼角拂過像陣寒冷地風似的消失在視線裏。


  有些困乏地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霧霧地眼睛,將臉埋在臂彎裏漸漸地睡了過去。唇角微微揚起,但願醒來的時候不會覺得無聊才是!

  又一個淒涼地夜晚,當夜深到整個王府裏連風聲都沒有的時候,一個如幽靈般的身影推開後院的一道小門,在清冷的月光照射下一個鵝黃色的身影領著一個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地人經由後院的一條幽靜的小道進入夜深人靜的齊王府,朝還亮著燈的庭院匆匆走去。


  ‘吱嘎’一聲,對麵的門被輕輕推開。


  “公子,他來了!”


  “唔!”懶懶地抬了抬眼,瞅了一眼一襲鵝黃色衣裙的鄭茜繒,半睜著看向緊隨她身後的人影。


  懶懶地朝鄭茜繒揮了揮手,示意她先退下。鄭茜繒會意地點了點頭,讓到一旁。她身後的人也順勢躋身進了屋,在身後的門被外麵的鄭茜繒拉上後,沒有遲疑地朝我走了過來。


  “王爺,東西我帶來了!”說著,在我前麵的圓桌前停下,將從懷裏掏出的錦盒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上,隨後拉下罩在頭上的鬥篷。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小心翼翼!”不屑地嘲笑道,瞧見他身上裹得嚴嚴實實地鬥篷更是忍不住心生唾棄。


  “這對誰都好吧!”男人拿掉頭上的鬥篷後,露出一張白皙的臉,隻不過已不再能算年輕了,但是對同齡人來說依然可說年輕。


  “真不愧九叔叔左一句有一句地喚你‘彥通’,你的確是很會說話!”諷刺般地輕哼道,冷冷地瞅著神色一絲不變的和士開。


  “這東西你看過了吧?”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桌上的錦盒,淡淡地問道。


  “這……”


  “哼!”冷冷的輕哼了一聲,掃了眼有些猶豫的和士開,淡淡地說道:“沒關係!反正本王也從未想過不能讓人看,況且你這樣的人,又怎會不好奇呢?就算你暗自調查了番,不是也沒有得到想要知道的嗎?”


  “下官不敢!”


  “呿!本王不是你的主子,你不必和本王說話也這般遮遮掩掩的。”


  “是!下官知道了!”


  “……”冷冷地盯了兩眼對答自若的和士開,嘲諷地笑淡淡地爬上唇角。


  “好了!鑰匙放下,你可以走了!”


  “咦!?”和士開很驚訝地抬起頭,好像很意外似的。


  皺了皺眉,冷凝地瞅著抬頭直視我的和士開,一股不悅的情緒瞬時升起。


  “怎麽?還不走?”


  “不是的,隻是……”和士開欲言又止,咬了咬牙猶豫了一下又閉上了嘴。


  “唔……”半眯起眼眸細細地從頭到腳地打量著僵著不動的和士開,突然像是看出了什麽似的嫣然一笑,卻又是笑非笑地盯著他,說道:“難道是日久沒有陪本王玩了,讓你覺得空虛寂寞了嗎?”


  “呃……”和士開僵硬的身體震了震,燈光下的臉卻明顯的紅了起來。


  “老不正經!陪一個太上皇後還不夠你忙乎的嗎?”輕佻地瞥了臉色又一下子變得蒼白的和士開,低罵道。


  “王爺……”和士開咬了咬唇,低垂下頭。


  斜眼盯著沉默的和士開好一會兒,輕歎了歎氣,冷聲道:“你還真是奇怪!竟然會對這種事情上癮,難道你有被虐症不成?”


  和士開聳著的雙肩抖了抖,卻仍舊一聲不肯。


  “九叔叔知道自己的幸臣是這樣的嗎?”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顯得有些不安卻強忍鎮定的和士開,心中一陣好笑。


  “也罷!既然你如此的享受,下次就自己帶鞭子過來吧!那根鞭子,本王不想再用在你身上了!”說完,緊盯著和士開低垂的頭。


  果然,和士開立即抬起了臉驚訝地望著我,雖然有些迷惑,但是卻不想開始那麽看起來僵硬,甚至還有些奇怪的神情。


  不耐煩地低咒了一聲,沉聲道:“走吧!”撇開臉,不再看他。


  “是!下官告辭!”話畢,轉身開門出去。


  和士開離開後不久,送他出府的鄭茜繒返了回來。


  “如何?那家夥可是在和士開出了王府才離開的?”眼睛盯著被風吹得左右搖曳的燈燭,幽幽地問道。


  “是的!公子!”


  “哼!搜了這麽久,這次他是再也等不下去了吧?你說,我該如何讓他玩得更盡興呢?我可是一直都很在意他的哦!”


  “公子?”


  “嗯?怎麽?”直直地盯著神情有些奇怪的鄭茜繒,頓了頓,陰沉地聲音說道:“茜繒?你在害怕嗎?怕什麽?本王嗎?”


  “不…沒有!”鄭茜繒咬了咬下唇,瞬即低下了頭。


  “是嗎?很晚了!去歇息吧!”雖然有些懷疑,但是並未引起我多大的興趣,轉身背對鄭茜繒側臥,直到身後響起了輕微的關門聲,直到最後剩下的蠟燭燃盡,才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天統二年,冬十月

  自大齊新皇高緯即位以來,仿佛一直處在安定時期。這一年半年,無論是周朝還是突厥都未有對大齊發動戰事的樣子。大齊無論是達官還是百姓大部分好像都相信了“慧,除舊布新之象,當有易主”這句話,不過的確是持續了一段的安定。


  可是我卻任然相信‘暴風雨前夕必是風平浪靜’這句話,越是平靜,風暴來得越會猛烈。而我,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麽到來似的,總是不由自主的時不時地會久久地注視著空曠的天空,仿佛想要從一層層的陰霾的雲層中探視到什麽跡象,總是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像是什麽也沒有的天空。


  “爺!要起風了!”


  “會下雪嗎?”仰望天空的臉側了側,餘光看向身側的青龍。


  “唔?應該還不是時候吧?”青龍嘟囔著也抬頭看了看天。


  “不…是時候了!”淡淡地笑了笑,雙手高舉在頭上舉成一個方形,笑著透過方行望去,天空好像也因此而變了形狀。


  “爺?”


  “玄武回來了嗎?”任然透過雙手架起的方向望天空,好像很有趣似的。


  “應該快到了!”


  “是嗎?”想了想,緩緩地放下舉起的雙手,放下昂起的頭時順便地望了一眼樹葉已經落得差不多了的老樹。


  “爺!”喚聲從回廊那邊傳過來。


  “嗬!都說是時候了!這不來了嗎?”嫣然一笑,朝從回廊過來的人影看去,當玄武的臉清晰地進入視線後,邁開了站了許久的腳,向玄武走來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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