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屍毒解藥
羊舌拓是個貨真價實的奸商,從上的十幾年來,比殺人放火更罪惡的事他也沒少做,從常理來說,司墨染膽敢打他的主意,就得做好被他咬一口的準備,可羊舌拓意外的沒有咬他,反而很腦抽的欣賞了司墨染的性情,並倒追的要與他結拜兄弟,司墨染琢磨著是不是他進京那天城牆上的通緝令被撕了,導致他沒有看到他正在被通緝?
他很高興貼皇榜的如此勤快,更新的也挺及時,拿國商節的告示蓋住了通緝令,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
這個主意使得他沒有立即被羊舌拓交給衙門以取悅朝廷,而且還結成了金蘭,這極大的方便了司墨染行走西京及其他地方,但是沒想到連羊舌拓都沒有屍毒的解藥,但沒解藥,連解藥的線索都沒有。
再過半個時辰據到子時了,若他們怎麼一點消息都沒遞來,連靈均都沒回復,再這麼耗下去,七弦沒毒發身亡他都要活生生急死了!
羊舌拓好不容易在陷阱里找到開關出來,司墨染不單沒心生喜悅面戴感激之情,還一副奄奄一息的垂死狀,羊舌拓把喝著的一杯熱茶貼在司墨染手腕上,司墨染燙的驚呼一聲向後靠,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你做什麼?」司墨染沒好奇的蹙眉。
羊舌拓握著杯子托在下巴邊,熏著茶水的熱氣,一雙賊溜溜的眼睛躲在蒸汽後面閃著寒光:「怎麼?還在位解藥擔心?」
「你不廢話么,都這時辰了,七弦該在黃泉河上招艄公了。」
羊舌拓撲哧笑出來:「不至於吧,不是還有半個時辰嗎?再等等,也許你那些手下就把消息飛鴿過來了。」
司墨染撓頭扒亂一頭潑墨長發:「那要沒有,我不是白等了。」
羊舌拓輕哧:「你對他們真沒信心。」
司墨染暴躁的直捶桌子:「我對自己都沒信心,哪有空分給他們。」
羊舌拓無奈的長吁一口氣:「你就憋著吧。」
時間跟老鼠似的哧溜溜的狂奔著,司墨染無能為力順著它奔的路線一路愁苦的被拖著跑,羊舌拓比他還無能為力的旁觀。觀的要是一處齣戲他還能給自己找樂子,但觀著司墨染死氣沉沉的側顏,他倍感無趣。
下人上了三壺茶和兩趟點心,司墨染一雙烏黑的研究直直盯著東邊太陽升起的天空,眨也不眨跟雕塑似的。輸了寂靜的只聞蛙鳴蟲叫,風刮的樹葉嘩啦啦響,羊舌拓朝周圍望了一圈,視線定在西邊的樹梢上。
「有人來了。」他說。
司墨染的腦袋在脖子上倏然一轉,跟翻了個身的太陽,他目光炯炯的順著羊舌拓的視線望在樹梢頭,「下來!」
樹梢上黑影一閃,樹葉劇烈的搖動后,一個黑衣面具的男人單膝撐在地上:「屬下參見大公子。」
司墨染綳著臉:「有屍毒的消息了?」
黑衣人從懷裡掏出一張書卷呈上去:「屬下在西郊的破廟裡找到了當年那乞丐住的地方,在裡面搜出了這張書卷,裡面記載了屍毒的來源和去處。」
司墨染眼皮一跳,接過書卷拆開擺在桌面上,朝羊舌拓招了招手:「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真的。」
羊舌拓拖著木椅子往他近了一步,端詳書卷的自己和紙業,扶著下巴道:「是真的。」抬頭望著一臉沉重的司墨染問,「你打算怎麼辦?這個乞丐怕是早死了吧~」
「不。」黑衣人截住他的話,「當年的乞丐沒死,屬下還打聽到他靠屍毒攬了大筆財產,現在已經一躍成為西京的首富了!」
司墨染「啪」的一下折斷了手中的樹枝:「你是說黃昭就是那個乞丐?」
這真是一個大消息,羊舌拓終於覺得司墨染也是一出好戲了,觀賞得津津有味。「需要為兄陪你去黃昭家一趟嗎?」
司墨染站起來,整整衣服上的褶子,對羊舌拓笑的和藹:「小弟正有此意。」
黃昭的府邸坐落在西郊,與破廟相距並不遠,這是碰巧還是有意?既然他沒死還把這麼重要的書卷落在破廟裡,他就不信他們能找到的書卷黃昭本人會找不到。
羊舌拓看明白了他臉色:「你是擔心這是黃昭擺的陷阱?」
司墨染蹙眉望著天邊一輪鐮月,眉頭皺的死死的:「就算是陷阱,我也不能不去啊。」現在只有這一條線索,明知山有虎他也不得不咬著牙去虎山。
羊舌拓也知道這點,所以他不能阻止司墨染去黃昭府邸,那個七弦能讓他費盡心思的混進國商節,自然也會讓他不得不再跑一趟刀山火海。這火海里誰生誰死,得看蒼天怎麼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