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司墨染之計(一)
楚楚楚夾了一塊水果塞她嘴巴里,堵住她的話:「放心了,司墨染至於笨成那樣么。明知道前方有虎還光溜溜的湊過去,他傻瓜啊~再說,左相大人何等重視他這唯一的兒子,平時一定要派人暗中保護他,一有危險,肯定會先替他擋了,你一個外人擔屁的心!」
她那一個「屁」字一出口,窮鬼老人就嘀嘀噹噹的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砸了一下楚楚楚的腦殼瓜子,微慍:「教養!」
陶子棲撲哧笑了,胳膊肘子搗了一下七弦,低聲道:「你看他們像不像爹爹和女兒?」
七弦:「……我腎疼。」
經過靈均一番複雜而持久的診斷,發現十四公主還剩一口氣在,這口氣成功的讓七弦放下了提得老高的心肝兒,重重舒了一口氣,並把之前七錵帶來的一些靈芝等等熬了湯給十四公主補身。
靈均被她曠日難得的熱情和體貼嚇了一跳:「你怎麼了?突然對帝皇的孩子這麼好?」
七弦淡淡的無甚表情的回答他:「啊,這個,我剛好無所事事。」
在七弦無所事事的第三天,陶子棲家的丫鬟跑來她屋裡通知七弦醒了,七弦興高采烈的預備撲過去慰問,卻有另一個侍從前腳後腳的蹦進來說:「大公子要見姑娘。」
七弦受寵若驚,決定跟侍從奔了,她實在對「大公子:此人很有好奇心。雖然她已經隱約猜到那人是誰,但在確認之前,還是保留懷疑。
侍從帶著她走了一年四季不見陽光的小巷子,還盡揀屋檐牆壁飛跑,七弦跟了一路腰酸背痛極了,但好歹算是到了。面前誇張的建築物嚇得她腦門陣陣的疼。
跟前白牆紅瓦的高大建築直直聳入雲霄,八角飛檐雕了八條金色飛龍,門前還堆了兩座金蓮座底的青色獅子。她對這幾種極致的顏色震的嘴巴都合不上,愣愣的樣子像孩童一般。
磚紅的大門便悄悄立了個紫衫男子,他靜靜的望著七弦,俊顏隱在門扉的陰影里看不真切,但就是有一股莫名氣勢淡淡散發出來,溫和又冷峻。
「大公子就來了。」侍從朝門口行了個大禮,就離開了,只餘七弦在燦爛的陽光下眯著眼睛艱難的眺望誇張建築物大門口。
「你過來。」大門口有模糊的人影朝她招了招手。
她感覺那身影和語氣都極熟悉,抬手擋在眉峰上,慢慢挪了過去。
她挪的太慢,對方等不及的跨步迎了上去,直接將她腦袋按在懷裡。七弦還沒看球對方的面容,就被直接砸到他鎖骨上,鼻子被撞的生疼,很生氣:「你幹什麼!」
他笑的胸膛顫巍巍的:「抱你啊。」
很好,他並不打算砸斷她鼻子,七弦掙扎著從他懷裡爬出來,抬頭就吼:「你睡啊?」
吼完之後她發現她其實是認得這男人的,因為他就是司墨染。
司墨染在這霸氣的樓里是在做什麼?七弦好奇死了,但看司墨染那神態,似乎忙的沒空理她!這件事情真是奇怪,明明是他把她招來這裡的,卻不管她,難道只打算把她當擺設?如果要擺設的話,花樓的姑娘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樣子似乎比她更適合。還是說這男人的品味比較與眾不同?
司墨染扶在案桌上提筆寫著什麼,時不時的跟下面候著的人說一些事情。七弦離的太遠,聽不清他說什麼,但那氛圍就是讓她想起邊疆戰爭陣營里挑燈琢磨計策的將軍和戰士。由此看來,司墨染其實很有大將之風。
七弦當擺設當的有些疲倦,遂自己找了個舒服的軟榻窩進去躺著,躺著躺著便有些困,她打了會兒盹,越發的困,見司墨染沒有管她的意思,她只好任由自個睡了過去。
會議是什麼結束的,她不知道『司墨染什麼坐在軟榻邊的,她不知道;司墨染為什麼跟她睡一張毯子還摟著她,她更不知道。
作為一個孤身活了幾千年的姑娘,七弦果斷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這唐突的場景,司墨染眼皮動了動,似是要醒來,七弦情急之下乾脆閉上眼睛,裝聾作啞。
七弦潛意識的目的是想看看司墨染打算如何解決這種唐突的場面。她私以為司墨染在風雲變色的淵棲王朝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一定很熟知此地的為人方法。而且作為帝都第一玉面公子,七弦更堅信過往一定有很多女人覬覦於他,其中應該不乏一些大膽奔放的女子鑽入他的被窩,因此司墨染應該很擅長應該對這種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