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樣的毒
這幾年藏於這深山之中，可他也愁啊，因為他一身的好醫術除了素問一個徒弟之外根本就沒有衣缽傳人。垂暮老年的他，寫下了不少醫著留於世上，可到底還是讓人覺得傷感啊，要知道身教勝於言傳，就那隻言片語，能有多少被後人領會？
所以，見到這樣一個靈性的女娃子，他當然不願意讓她溜走了。
皇甫瀚和孟雪璿看著孤苦垂暮的老人露出這樣感傷的情緒，多少有些被帶動了情緒的。相互看了彼此一眼，十指緊扣。
“孩子，一定是素問她可憐我老兒孤苦伶仃，所以還是派了你來到我身邊。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麽好為難的，順了我老兒的意豈不更好，教授你母親的也絕對會毫無遺漏地再教你！論關係，論資質，丫頭你無疑是我最佳的傳人！”邢巫山幾乎都已經要把她當成了素問來看待了，素素的女兒，自然也就是他的孫女！有誰比她更有資格接受他的傳承？
“邢前輩，多謝您的對母親栽培，也多謝您的厚愛，可是我還是沒辦法答應您。做您的徒弟！”
“為什麽，你就這麽不願意跟隨老兒我學習？不行，我一定要收你為徒！”
還叫他前輩？
邢巫山老臉沉了下來，他一點都不愛她這個稱呼。哼，就算是逼，他也決定逼著她學了他那一身本事了！
“不是這樣的，其他的我都可以答應您，但是師徒一事恕我實在不能答應！您忘了？娘親是您的徒弟，我要也再拜您為師，璿兒怎好與母親以同門師姐妹相稱，咱可不能這樣亂了輩分的！”
要她拜了他為師，那可不就亂了套了嗎？
母親不在也就算了，要是還在，她該稱呼她娘親還是師姐？
想想都讓人覺得很奇怪不是嗎？所以她堅決不能同意！
“呃……”邢巫山有些啞然，皇甫瀚臉色也變了變，他還以為璿兒真是為了他才這麽做的，不過還真別說，這事兒啊還真不好整！
“邢老頭，若是你真有心想要傳授本事與這丫頭，何必計較這些小節？直接教授她就是，你還怕她賴賬了不成？”有孟雪璿生母這一層關係在，他還需要計較這些做何，皇甫瀚認為那是多此一舉，還是他擔心孟雪璿哪天學有所成功成名就了把他這位悉心栽培的給遺忘了？
“這，要你臭小子多什麽嘴！”邢巫山眉毛一挑，再次惱羞成怒，他不過是懷念素素叫他一聲師父的日子嗎？不懂他，就不要亂插嘴！
“皇甫瀚。”看著兩人準備又要煙火彌漫，孟雪璿趕緊適時打斷他們，思前想後，畢竟母親是欠了他多年的恩情，而且邢巫山也是出於求才心切。她拉了拉皇甫瀚的手，皇甫瀚轉過了臉，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眼神交流沉默了片刻，皇甫瀚皺了下眉，又頗為無奈地舒展來，還是尊重了她的意見。
邢巫山瞧著她倆半天不知聲，繞是他老人家再有能耐，讀心術再好也讀不出這兩年輕人傳說著什麽！
孟雪璿征得皇甫瀚同意，臉色一喜，神色輕鬆了不少，就怕他不答應，“邢前輩，您待母親視若己出，如您不嫌棄，請收下我為您孫女如何？璿兒也能為母親盡些孝道報答您的恩情！”
徒弟就算了，有違倫理，他又如此固執的話，她也就別再糾結了，撿個便宜幹爺爺貌似也不錯，親人她從來就不嫌少的！
“爺爺？”邢巫山明顯楞住了，摞了了摞發白的胡須沉思，後雙眼一下子變的清明，“你當真要認我做爺爺？”
“您要是覺得不妥那就沒有辦法了。”
“好，就爺爺了！”邢巫山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爺爺好啊，比起徒弟他還更喜歡孫女呢！
孟雪璿與皇甫瀚麵麵相覷，認個孫女有必要這麽激動嗎他？也不知孤苦了多久，難為他老人家了。
“爺爺在上，請受孫女一拜！”孟雪璿沒再遲疑，提了提裙倨盈盈跪拜下來行了禮，叩首。
“哎，好好。老頭子我竟然也有孫女了！這是好事啊，哈哈哈……”突然有了孫女，邢巫山開心的不行，臉上已經樂開了花，就連之前與皇甫瀚之間的那點不愉快也頓時消失無蹤了！
歡喜地雙手扶起孫女之後，他才以爺爺的身份開始對她噓寒問暖起來，認過孫女之後，邢巫山久久沉浸在喜悅當中，良久了這才想起正事。
“對了，說了這麽半天，你們還沒有說，著千裏迢迢的特地來找我究竟是所為何事呢。”孟雪璿無奈，她一直在找機會說，可是您沒讓啊，隻有她自己在一邊幹著急。
想起剛才他和皇甫瀚吵嘴還差點打起來，更是無奈！孟雪璿這才終於得以說出自己來找他的真正目的——尋求解毒之法！
這會兒，孟雪璿再次看了看皇甫瀚，又看著邢巫山，才正著色得以說起正事，“實不相瞞，爺爺，我身上中了劇毒，如果不能盡快解了，恐怕……”
“中毒？”
邢巫山老前輩的笑聲不斷地在山穀中回蕩了許久之後，突然消停下來。
一看孟雪璿和皇甫瀚皆是沉著的臉，邢巫山臉色就瞬時嚴肅了起來。
邢巫山皺緊著眉，原本就皺巴巴的一張老臉更是隻見幾道深深的皺紋，“怎麽回事？我看看！”
孟雪璿也沒急著解釋，因為那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一下說的清楚的。她坦然地伸了手出來，而邢巫山很快地搭了脈過來。
幾人安靜下來了，沉默得隻剩篝火不時發出的劈裏啪啦的聲響。
良久，邢巫山眯起的眼咻地一下子睜開，好熟悉的毒！
“丫頭，你怎麽也……！”這種毒他這輩子也沒有辦法忘記，因為當年素問就是死於這種毒！
邢巫山最懊悔的就是沒能早回來一步替素問把毒給解了，隻能看著她這麽眼睜睜地去了！悔恨，憤怒，究竟是何人下的毒，竟然讓她們母女倆都……
“邢爺爺您也看出來了吧，沒錯，這種毒就是母親當年所中之毒！”也是讓母親年紀輕輕就離世的真正原因，孟雪璿一點都不訝異邢巫山能一下子就認出這種毒，他的醫聖可不是蓋的，有什麽能瞞得住他？
更何況，還是和母親身上一樣的毒！
邢巫山豎起冷眉，眼神閃過一絲恨意，“誰下的！”
誰竟然下如此狠手，他一直想找出幕後的黑手！
“沒有人給我下的毒。毒，是從母親那裏傳過來的。您先別急，且聽我慢慢向您道來……”
孟雪璿看見邢巫山眼中的憤恨，估計又是因為母親當年的事把她給刺激到了。當年他應該與她的爹爹孟文覆見過麵的，那時母親已經離世，至於具體情況如何，父親又與他說過什麽，她就不得而知了。
因此，她把從孟文覆那裏了解到的情況，自己母親留下的遺書結合起來，告知了他。孟雪璿平靜地敘述著，眼神過於平淡，讓人感覺她就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一樣！
皇甫瀚微微側目看著她，他又如何不了解她心中的苦，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他親手將她逼至毒發，她現在或許還安然無恙！
孟雪璿察覺他投過來深思的目光，向他微微搖了搖頭，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她隻當那時就做了一個噩夢！
“先天之毒？”邢巫山透露出沉重的語氣，他終於明白素素為何要選擇那樣做，素素做的是對的！
要麽一屍兩命，要麽產下腹中的胎兒，為她壓製，以素素的性格還有理智當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孟文覆，就是因為一個男人，素素竟然如此豁出去了，邢巫山多少還是有些不甘的。他待素問的確如同自己親生的女兒試想，有那個父親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女兒為了別的男人賠上自己性命的？
孟文覆，多年前趁他不在的時候騙了他寶貝徒兒，還讓她為此而喪了命，想想，邢巫山當初就應該一刀給了解了那殺千刀的。竟然還瞞著他老人家，把素問那孩子的女兒給私藏起來，實在是罪無可恕，邢巫山對孟文覆實在生不起一絲好感，恨不得一刀剮了他！
“我知道您還在生我爹的氣，不過他畢竟是璿兒的爹爹，而且那時候爹爹還是處於昏迷之中的，要他醒著相信也不會讓娘親這麽做的。看在璿兒的份上，還請您不要再怪罪爹爹。”孟雪璿知道邢巫山一定對孟文覆心存怨念，可是人死不能複生，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母親，她可不想再失去一位父親了。
邢巫山冷哼地瞥過眼，瞞了他那麽多事，還把他的寶貝孫女給藏了這麽多年，舊怨新賬，要不是看在她的的份上，他鐵定要去取了他狗命的！
素素都去了這麽多年，他還風花雪月地活著好好的，想想他就不高興！
“臭小子，你最好好好對我家丫頭，敢讓她受一丁點委屈，看老頭子我不狠狠地收拾了你！要讓我欺負她，那就休怪老夫將她帶走，到時候，嗯哼，你休想再見她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