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你是我徒兒！
“你自己明明就會，為什麽不自己來？我技術不好，烤焦了可不許賴我！”孟雪璿一邊烤著魚和兔肉，一邊不滿地哼哼卿卿著，隻在一旁袖手旁觀算什麽事嘛，讓她這個半吊子來。
皇甫瀚卻不以為意，“技術不好，可以學。”
他都不在意免費充當她的老師，耐心地教著她。他雖然貴為皇子，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爺，但是在很早之前他就經曆過許多的困境的，習武，野外生存，這些都是他必須學會的生存技能。
皇甫瀚果然說一不二，說不動手絕對隻動口而已！整個過程，除了指指點點讓她做這做那地就是不肯幫忙，不過好在她聰明伶俐又心靈手巧，這麽有技術含量的活計愣是在旁邊‘大師’的指導下真正領悟了。掌握了竅門的她，一下就顯得遊刃有餘，很快就冒出了濃濃的香氣來。
她把一串香噴噴的自認為很不錯的兔肉交到了他手上，然後顧不上自己吃，隻眼巴巴地看著他。
孟雪璿盯著他將她烤多的兔肉，咬進口裏，有些急切，“怎麽樣？怎麽樣，這一次還可以吧？”
“還行。”兩個字，相比於之前的這已經是他最高的評價了。
“還行而已？”她咬文嚼字，一把從他手裏奪了過來，咬了一口嚼了嚼，憤憤不平，“明明就已經很好吃了！”
皇甫瀚挑了挑眉看著她，她究竟有沒發現她現在吃著的剛才已經被他咬過了？看著她氣鼓鼓地全部吞入腹中，他忍不住嘴角勾了勾，輕笑。
她轉頭不明所以，隻是瞪了他一眼，“笑什麽，你再怎麽對我擺笑臉我也不會再給你烤了。”
手裏翻動著肥嫩的兔腿，她還想著一人一隻，她要小的大的給他，她決定不給他了，留著明天應該還行。
等等！她猛地低下頭，為什麽她剛剛烤的金燦燦的兩兔腿隻剩一根了？
“皇甫瀚，你什麽時候偷了我的兔腿？”
皇甫瀚劍眉一挑，他光明正大地拿用的著偷嗎？滋滋地聲音，正在這時，咻地一下，孟雪璿還沒得指責他，另一根在她眼皮子底下又不見了！
不是他？她吃了一驚！
皇甫瀚也是低頭看了一眼，很快察覺，俊臉微微沉下來。冷哼一聲，忽然拾起一塊小石頭，往上頭一拋！
“哎呦，我的野味呦……”一根咬了一半的腿掉了下來，接著又有一個頭發發白的人老頭伸長著脖子追了下來。
啪地一下老頭為了避免口中的腿掉了，嘴上叼著肉狼狽地摔下來了！
“好你個老賊頭，我說剛才怎麽莫名其妙就不見了一些，原來是你幹的！”孟雪璿嘴角抽搐一下，當即叉著腰站了起來。
孟雪璿不知他是人是鬼，不等皇甫瀚出手就先抓了好幾根柴火用的樹枝就丟向他，烏漆墨黑地就一個人應該是後者可能性大些。
做鬼都那麽嘴饞，他上輩子是餓死的嗎？她剛把烤得這麽辛苦，都沒舍得吃多少，原來是被他給偷了去，想到兩費心烤了許久的大肥腿被他叼了去了她就忍不住肉痛！
“哎呀，別打別打。”老頭往旁邊一滾，很快嘴裏叼著的居然就隻剩一根骨頭了！真是神速！
會痛？
孟雪璿愣了一下，“你是人？”
“廢話！老頭子我不是人還是鬼不成？”對方悶悶地站了起來，吃得正歡的時候，被人給打下來，心情實在是不爽！
嗯？有殺氣？
他先是感受到了皇甫瀚身上散發出來濃濃的森冷的殺氣，又是一個不懂得尊老的，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來越不討他老人家歡心了。不就順了他幾味烤肉嗎，就威脅起他老頭子來了。他起身無奈地擺了擺手，將皇甫瀚的殺氣化解於無形之中，“小子，武功不錯！不過我可告訴你們了，這裏可是我的地盤，這裏的所有的花花草草，蟲林鳥獸，都歸我管，都由我說了算！要說偷，也是你們先偷啊我老兒的。乖乖地，有啥好吃的都拿上來孝敬我老人家吧，沒準我高興，就可以既往不咎了。”
“強詞奪理，偷了東西還振振有詞，沒見過你這麽老不羞的，哼！這些東西都是你的，有證據拿出來，不然你叫喚一聲看它們答不答應，它們要是回應你了我就信你了。不然，你就賠我們！”第一次見到這麽沒臉沒皮耍賴皮的老頭，孟雪璿冷哼了一聲，皇甫瀚帶回來的這些東西可是他找回來的，一沒偷二沒搶的，這老頭還真是大言不慚，看他白胡子一大把的，為老不尊！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孟雪璿脆生生的聲音如黃鸝杜鵑彈唱般動聽，老頭子聽著心裏一個舒服，不過越是聽到後麵就越是不順心，他要跟她理論理論，順便給自己再多討點好處，而當他轉過頭那一霎，自己倒是先傻了眼了，“你你你，你是……”
他看著麵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姿容花色，連續用了好幾個‘你’，蒼老的聲音都發著顫，老淚差點就縱橫出來了！
“我怎麽了，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老頭看著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好奇怪，孟雪璿忍不住往皇甫瀚這邊湊了湊。
“素素，你是素素！你是我徒兒！”老頭白得不能再白的長胡子激動得一抖，一蹦就火速地向著孟雪璿這邊閃了過來。
多少年沒有見過這張臉了，哪怕這些年他也見過不少與素素相似的臉，可麵前的這小丫頭，根本就是素素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耳旁一直想起岐羅王宮裏王後強調過的話。
很像！真的很像！就算再怎麽相似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真的是素素？她還活著？
她還活著！
皇甫瀚見狀，俊臉登時陰沉下來，見老頭過來，伸手在孟雪璿腰上一摟，用力一提轉身就迅速地將她摟往了另一邊。
“喂，老頭。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素素，更不會是你徒兒。”孟雪璿驚魂不定地撫著胸口，沒想到這老頭說過來就奔過來的，嚇得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還好皇甫瀚在身邊。什麽素素的，她根本就不認識，該不會是那老頭想賴賬想出的餿主意吧？感受到身上的寒意，她抬起頭，果然見到皇甫瀚冷峻的臉布滿了萬年寒霜！
“不。你是素素！”素問這個名字還是他當年收養她的時候給她取的，時隔久，他也不會忘了還有她這個徒兒。
“我不是。”孟雪璿見他再次向他們走過來，隻得緊摟著皇甫瀚，不知這老頭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皇甫瀚冷眼看著麵前的老頭，渾身迸發著來自地窖深處的寒氣，擰著眉，“你就是邢巫山吧？”
從對方說他是這裏的主人開始，皇甫瀚就警了神，高度懷疑他的身份，所以剛才才沒有貿然輕舉妄動將對方一掌給打了！在他看到孟雪璿過激的反應，他就更加堅信猜測的不會差到哪兒去了。
邢巫山？孟雪璿睜大了眸子，麵前的老頭就是她欲要找的醫聖？可是與她想象中的落差也太大了，沒來之前她就大概想象過邢巫山是何等仙風道骨，肅而讓人起敬的。以這樣的方式見麵，見著了，她還真有些不太敢相信了。
“你們知道我的名諱。不遠千裏從東陵跑到岐羅來尋找我的，就是你們吧？”邢巫山更加肯定了他們兩人就是岐羅王他們口中要來找他的兩人了。他看也沒看皇甫瀚一眼，都是這個年輕人，讓他連自己徒兒都不能近身看看，他目光緊緊落回在孟雪璿身上，“素素，你真的沒死？這次回來，就是回來找為師的？”
就是了，就是了，素素要是還活著，一定會回來找他這師傅的。
“對不起，你真的認錯人了！我們是過來找您的，不過卻不是您想的那樣子。”知道老頭的身份就是她們要找的醫聖前輩，而對方也收起了嘻嘻哈哈變的一臉嚴肅，孟雪璿語氣也不由尊重了許多，不再把他當成是偷嘴耍賴的老老頭而已，“素素，敢問您口中的素素可就是當年的醫女素問嗎？”
她緩緩鬆開了皇甫瀚的腰身，正著色看著邢巫山，素問，爹爹也是跟她說過，母親的確也是叫這個名字的。
之前可沒有聽爹爹說過的，她想起皇甫瀚前兩日跟她說過的話，醫聖他真的是娘親的徒弟？
“你真不是素素？”邢巫山看著孟雪璿用著非常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心一痛，像是被什麽東西扯了一下，難受得緊。
他的徒兒見著他這師傅不會不認識他的，也就是說，麵前的小女娃子，真的不是他徒兒？看年紀的確隻是十四五歲出頭……
“很抱歉，我真不是她。”
孟雪璿看著邢巫山爬滿皺紋的老臉上似乎又蒼老了許多，還有他眼裏的落寞和哀傷，竟讓她有些心疼。活了一大把年紀，他也挺不容易的，不知道他和母親之間曾經有過什麽樣的故事？母親的一身醫術應該得益於他的教授，他應該是一位難得的良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