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王爺,王妃她不在
也不知過了多久,孟雪璿才覺驚魂漸漸平定下來,恢複清醒了些。
手還抓著壟祁風背後的衣服,聲音還沒有回到原來的樣子,“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樣的……”
他們提醒過她這林中有陣法的。
“不怪你。”壟祁風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情緒。
別說是她了,剛開始弄這些陣法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紅菱也被困了不知多少回了。隻是,紅菱那丫頭每回遇到的,都沒有她碰上的這種情況嚴重危急罷了!
壟祁風越是不怪她,孟雪璿越覺得心裏愧疚,如果不是她發神經不聽他們的話,也不會惹來這麽大的麻煩。剛才,他好像是先護住了她,然後才踢開了那老虎的。
那老虎?
孟雪璿心一提,看了過去,它已經一動不動地趴在了地上。見孟雪璿看過它這邊,一雙虎眼委屈,嗚嗚地叫了兩聲就沒動靜了。孟雪璿以為它是昏了過去,實則不然,而是不敢進犯,除了怕她身邊的壟祁風,也怕她的銀針。誰也沒有察覺它的變化,誰也不知道,它方才被她射了幾根銀針後,已經要停止了攻擊她,雖然還是不免被壟祁風踢飛的結果。
那三枚銀針,是孟雪璿臨危之時腦海中對她的指示,若不是因為急射偏了其中一根,恐怕,它現在就更加不妙了!
“先回去吧。”
“嗯。”
孟雪璿才發現自己還死摟著人家不放,俏臉一紅,趕緊鬆開了手,才剛剛起身腿一軟,又要栽倒下去。或許是這副身子以前的女人比較怯懦的緣故,真叫她無奈。
“我,腿軟……”孟雪璿尷尬了一下,聲音小得幾乎隻能自己才能聽到。
壟祁風微微一愣,淡淡地笑了笑,彎下腰就把她攔腰抱了起來,“走吧,我抱你回去。”
身子突然一下被懸空,孟雪璿驚呼一聲,抬頭看著眼前的銀色麵具,俏臉微微泛紅,輕推了他兩下,“我自己能走,休息一會兒我就行!”
“你想讓老虎的同伴過來把我們都吃了嗎?”旁邊的壟祁風在見著孟雪璿那一副憋著氣兒的表情時,輕笑一聲。
“我……”
壟祁風不再遲疑,抱著她往他的木屋去了。
“公子,你們回來了?”聽到外麵的動靜,紅菱打開門就走了出來。
人是回來了,隻是眼前看到的,是她家公子抱著孟雪璿回來,這場景,紮心了,心底莫名的酸味瞬間湧上了心頭,臉上的笑瞬間蕩然無存。公子他怎麽可以,她就知道不應該帶這個女人回來的……
“嗯,她誤入了陣法。”壟祁風解釋了一句,他就把人放了下來,卻沒察覺紅菱吃味異樣的眼神。
孟雪璿愧疚兼無地自容,“真的很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你也別太在意了,想當初紅菱也是一樣在裏麵困了好幾回。”
“公子!”紅菱一聽壟祁風提起她的糗事就急了起來。
當初她第一次的時候才踏了一步結果就完全被困住動都不敢動了。一直困到壟祁風回來救她的時候,已經是快一天的時間了,那時候她都要快哭了。還有後來那幾次,是壟祁風教了她之後忘記怎麽走導致的。
隻是,她這些加起來都沒有孟雪璿這一次加起來的那麽大單。
孟雪璿把事情的前後告訴了他們,完了,紅菱都忍不住瞠目結舌起來,暗自在心裏為自己感到僥幸。
“不是應該隻是幻象而已嗎,像障眼法一樣。”孟雪璿也實在想不通問她就運氣那麽好碰上那頭虎了,就像做夢一樣,你總不能把現實中的東西帶進夢裏麵去吧?
她衣服都被老虎咬掉一塊,這作何解釋?
壟祁風回答道:“是那虎也剛好闖進了陣法中。”
原來如此!她麽沒想到呢。
孟雪璿這才恍然大悟,方才心中的疑惑也一下明了,想了想覺得也許是她與那虎太有緣了。
紅菱暗樂了一把,總算不是隻有她才犯這樣的傻事了。
……
經曆這次教訓,孟雪璿安分了許多,就是再無聊也不敢隨便去觸碰那裏的東西,更不敢隨便亂跑了。
皇甫瀚那邊都不見有動靜,她就說皇甫瀚是不會拿玉佩來交換她了,他們就是不相信。不過在這裏風景優美,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比在王府裏麵還要樂得自在呢。
開始孟雪璿還吵著要走,現在漸漸喜歡上了這裏,有點理解人家為什麽想要隱居田園了,她還巴不得永遠都不用回去。
瀚王府。
兩個丫鬟伺候著皇甫瀚起身,兩人為王爺穿哪套衣服糾結起來。
皇甫瀚剛起身,等了一小會兒,抬起頭便道:“那女人呢,讓她過來。”
那女人,當然是指她們的王妃。
隻是,王爺似乎忘了點事。
一個丫鬟怯怯地回答:“王爺,王妃她不在……”
“不在?她又去……”
話才說了一半,皇甫瀚才想起了那晚那回事,那女人已經被擄走,“拿那一套衣服過來給本王換上吧。”
他指了指那邊的一套紫黑色的莽袍,如果是那女人在,根本就不用讓他自己挑衣服的。要換什麽衣服出席哪樣的場麵,那女人早就對他的愛好熟知,並能第一時間挑來符合的心意的衣服。
他還不用開口,她就已經早早準備好東西過來,有時候他猶疑的時候,她肯定會堅決地要他按她說的做。
“王爺,您穿這一件絕對比你手上拿的好!”
“王爺,這一件比較符合您的氣質!”
“王爺……”
想她剛來的時候,連他麵前的連個丫鬟的一半都不如,才不過短短時間,那女人就已經能幫他把飲食起居的事情打理得井井有條了。
皇甫瀚出了一下神,換好了衣服之後就出去了。
早膳的時候,準備的口味也甚符合他的心意,隻是貌似沒有那女人準備得精心。這兩丫鬟伺候他也有多年了,但有些細節的東西,平心而論還不比那那女人做得好。
譬如……
皇甫瀚才剛下坐,手又習慣地揚起,而那兩丫鬟在後麵杵了半天,一點不明白他意思。
若是那女人,肯定會先說一句“他很大牌”之類他聽不懂什麽意思的話,然後見他瞥向她的時候又立馬換上討好的地過來把象牙玉箸遞到他手裏。
如今,那女人突然不在了,皇甫瀚竟有點覺得心裏空空落落的!
皇甫瀚低下頭,執起了就在他手肘邊的玉箸,想了想,又改變了主意,轉而放下。看著滿滿一桌的膳食沒什麽胃口。
今天這是怎麽了?
這已經是他竟然不由自主地總是會想起那女人了。他自己都不自知,原來那女人早已深深滲透滲透了他生活的每一部分了。
那個女人,不知現在何處呢。
那晚,她被擄走,的確是個意外,不過,落在壟祁風手中,還不至於會把她怎樣,這一點他還是可以確定的。一直以來,對皇甫瀚而言,孟雪璿可有可無。
那個女人,從什麽時候起,變得這麽不可或缺了?可笑。
皇甫瀚讓身後的兩丫鬟收拾一下出門了。
皇宮中。
來到乾坤宮,皇甫瀚恭敬地給皇甫聶朗行了禮:“兒臣,參見父皇。”
皇甫聶朗很快拿了比在奏折上畫上幾筆,合上奏折便交給旁邊的莊公公:“瀚兒來了,坐。”
“謝父皇。”皇甫瀚回了一句,就走到一邊的位置坐下:“不知父皇召見兒臣有何要事?”
“確實有件事需要瀚兒去查一下。這個,你過目一下。”皇甫聶朗把手中的一份奏折交給身邊的公公,公公又轉交到了皇甫瀚的手裏。
皇甫瀚快速地掃了一邊後才抬起頭看向皇甫聶朗:“瀚兒明白了。”
今年的科考將近,可題目泄露了。
皇上十分惱怒!
難怪他一走進門就發現父皇麵容如此嚴肅,科考可是朝廷選拔人才的重要途徑。泄題如此嚴重的事情,若是不嚴加查辦,助長了其中的風氣,對以後的科考絕非好事!
皇甫聶朗眼中劃過一抹讚賞之色,“這件事就交給瀚兒全權處置了。”
皇甫瀚像是早就料到父皇會這麽說,起身抱拳道:“兒臣定將不負父皇所托!”
“嗯。無事瀚兒就先下去吧。”|.
“是,父皇。”
皇甫瀚出去之後,乾坤宮僅剩下皇甫聶朗以及公公莊嚴。
“小莊子,你覺得瀚兒如何?”皇甫聶朗問莊公公。
莊嚴遲疑了一下,才回答:“回皇上,瀚王爺年紀輕輕身懷大才,有勇有謀且處事果斷幹脆利落,也不枉皇上您一直對他的信任和栽培。假以時日,擔當大任自然不在話下。”
三個最傑出的皇子,宸王一直深受皇上的喜愛,然辰王自上次那件事之後讓皇上傷了心,太子生性紈絝毫無無出成績。隻有瀚王爺,陛下對他甚感欣慰。
“嗯。”皇上扔下手中的奏折重重地發出一聲,不說讚同,也沒有說不是。
莊公公默然,伺候了陛下多年,可陛下什麽心思他從來他揣磨不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