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年之約
“何事，說吧。”
等到兩人都走了後，皇甫瀚動了動卻是沒有起身，隻是調整了一下姿勢側著身，單手支撐著頭。另一長臂伸出慢悠悠地地為自己到了小杯酒，一口飲完後就把酒杯拿在手裏把玩著。
閑適的動作，慵懶的神情麵上少了兩分冷峻，骨子裏透出無盡的瀟灑隨意。
鬆鬆垮垮的外袍也因為剛才的一係列動作，本來就張得很開的胸膛更是顯露無疑。習武之人肌肉本就比常人發達一些，壯實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勾勒出完美的線條，身材的確不錯，難怪剛才夏煙兒如此熱情奔放，要不是被她打斷了好事，估計現在已經……
呸呸呸，孟雪璿發現自己好像盯著人家胸部思緒飄遠了愣了一下。回神的時候正好對上皇甫瀚眸中若有若無的笑意，慌亂地垂下了眼眸！
“王妃看得可還滿意？”魅惑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皇甫瀚唇邊的笑更加肆意。
孟雪璿心中暗罵了一聲，搖搖頭，甩開一些不該有的思緒，竟然被美色迷惑，皇甫瀚這個混蛋，他絕對是故意的！
無視他的言語調戲，重新抬起頭，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說起正事，“皇甫瀚，我不管你是如何與我大哥交談的，但是你別想我來牽製我大哥！”
“原來你是說這件事，看來，你大哥並沒有跟你說明白，或者是你理解有誤！”皇甫瀚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修長的腿放下，姿態優雅地坐起了身，“是你大哥心甘情願地選擇歸順於我，而非是我要牽製他！說到底，他所做的，不過是為了你而收拾爛攤子！如果不是你大哥，你現在早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語氣轉而透著一股寒意。
逃婚，還有那封休書，這已經夠她死好幾次了。若不是看她現在還有些價值的話。
他早就想將孟宇軒收為己用，這次的事情能讓他主動來表明衷心，願誓死追隨，讓皇甫瀚很是意外。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她在孟宇軒心目中的地位了。
“你！”孟雪璿氣結，果然孟宇軒這麽做都是為了她？
可是她真的不願看到她大哥為了她而甘願做皇甫瀚的走狗，為皇甫瀚這種人賣命！皇甫瀚算準的，不就是因為她大哥會不顧一切護著她嗎？
死？
這個字又將她帶回在鹿山上的那一幕幕，一股恨意油然而生。
總有一天，皇甫瀚，我會讓你後悔的！
孟雪璿緊握拳，上前了兩步，“別說得那麽好聽，其實你早就算好了一切了吧？”
別以為她不知道。
之前他一直與孟宇軒走得近，為的不就是拉攏她大哥嗎。還有，以皇甫瀚的勢力，在大婚出了那樣的事後，真要把她抓回來，輕而易舉。堂堂瀚王爺娶妻，花轎能這麽輕易讓人劫了？
故意在京城搞出這一番陣勢，造出假象故意放水不就是讓她有機會逃離，讓她尋找唯一的庇護，最終讓孟宇軒把她帶回來嗎？
她逃婚的事，不過是給他創造的一個契機罷了！
“這有什麽分別嗎？”皇甫瀚露出一絲訝異，攤了攤手，“我是君，他為臣，臣為君辦事理所當然。況且，隨了本王，你又怎知你大哥跟著我不會有一個大好前途？也許，你大哥正是看中了本王的實力，才選擇了投順與我，榮華富貴，權勢美人哪個男人不愛？”
也隻有孟宇軒這樣的人才配為他賣力。
“他不是那樣的人！”孟雪璿聽不得皇甫瀚這樣貶損孟宇軒，朝著他大吼了一聲。
孟宇軒是什麽樣的為人她很清楚，他可不是那種貪圖名利趨炎附勢的人！
“不管你願不願意接受，這件事已成定局。你大哥我自有安排，至於你……”皇甫瀚正起了色，孟宇軒是他手中的一張王牌，他自然不會與其他屬下相提並論，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會輕易將他擺出來，“你隻需給我安分地呆在王府，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王妃的名頭，綾羅綢緞，錦衣玉食等等我可以一樣也不會少了你的。”
“這些我不需要。”
“那你想要什麽？隻要你想要的，本王可以考慮一下滿足你。”
皇甫瀚語氣相當囂張，就好像他無所不能一樣，除了這些虛名，浮利，他能拿的出手的，還有什麽？
很抱歉，他擁有的，他想給的，通通都不不是她想要的！
孟雪璿平靜地看著皇甫瀚：“王爺好大的口氣，隻怕我想要的，王爺給不起。”
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如你想象的那麽愛慕虛榮。在她眼裏，皇甫瀚不過是個踐踏著人命爭奪權勢的傀儡，得到了天下又如何呢……
“是嗎？還有本王得不到的？”皇甫瀚不屑，就連整個天下隻要他想要，都唾手可得，還有他得不到的？
真是笑話！
孟雪璿不理會他的嘲笑。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隻有一個要求，自由，我們兄妹的自由。”她隻希望能還回她們兄妹倆一個自由身，不用受製於他。
她不想卷入他的皇室爭鬥之中。
皇甫瀚聽了她的話大聲地笑了起來，笑得孟雪璿都覺得莫名其妙，“自由？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就不會跟我提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我能給你們兄妹一切，自然也可以將你們的所有剝奪，包括你們的性命，你們整個相府！小丫頭，你該感激有孟宇軒這樣的大哥，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信不信，沒有了這些你不稀罕的東西，不出幾天就會乖乖哭著回來求我？”
不過是一個過慣了嬌生慣養，衣食無憂的生活的大小姐，隻要小小地給她點苦頭，看她還不得腆著臉回來低頭？皇甫瀚心中冷笑。
“王爺大可以試試，忘了提醒王爺一句，貌似我們還並沒有真正拜過堂，所以王妃這個名號，我怕是承受不起。”
“聖旨已下，你相府的花轎也進了我王府的們，全天下的人都已認定了你是我皇甫瀚的王妃。這一點，你覺得你能抵賴不成？或者你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要知道想爬上本王的床的女人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你不就其中一員？”皇甫瀚冷冽的眸子再次迸發著寒光，這女人，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逃婚一事已經網開一麵，若是再不知悔改，休怪他無情。
孟雪璿察覺他警告的眼神，才想起聖旨賜婚已下，無論如何，結局已經改變不了。也是了，何況這個人還是皇甫瀚，怎麽地也要回麵子。
“王爺說笑了，在王爺麵前，我能玩什麽把戲？王爺，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皇甫瀚微眯起眼眸，打量著她，“打賭？”
“是。王爺給我三年如何？”孟雪璿豎起了三根手指，說道：“隻要在這三年中，我沒有對王爺心存非分之想，貪戀王府的榮華富貴。那麽懇請王爺賜我一封休書，將我逐出王府怎樣？”
三年。
這時間足夠了。
她會活著離開，永遠擺脫這個男人。
“你就這麽想擺脫本王？”皇甫瀚眼中折射出狠戾的光芒，他當然聽得出她盤算著離開王府的打算！
這個女人，哪來的自信能擺脫他的股掌之中，隻是，雖不知她哪來的自信，但想這麽做，讓他渾身不舒服起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休書？
算盤都打好了。
“王爺莫氣。”孟雪璿察覺到他身上發出的危險氣息，改口道：“瀚王府的王妃，想擠破腦袋擠進來坐上的女人不計其數，我實在愧不敢擔當。我現在充其量不過是個掛名王妃，霸占著這個位置委實不妥。既然王爺也看不上我這樣不起眼的女人，何不把這個位置留給自己心愛之人？”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皇甫瀚冷哼一聲，神色稍稍緩和了下來。
“這麽說，王爺是答應了？”孟雪璿臉上忍不住微露出喜意，“口說無憑，我們來立個字據如何？”
孟雪璿不等他同意與否，很快地走到一旁的桌子上用最快的速度拿出紙筆行雲流水地擬好了字據，並很快地拿了過來遞給皇甫瀚麵前。
“你是有備而來。”皇甫瀚冷哼，突然神色冷冽起來，渾身散發著寒意，看著她手中所謂的字據。他向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女人當他是什麽人了？
“王爺簽了又待怎樣，我擔心的不是王爺，而是怕自己到時會耍賴，王爺就不怕我不認賬？留張字據，也好讓我時時拿出來提醒自己，言出必行！”孟雪璿又將紙和筆遞到了他麵前，當然不用擔心皇甫瀚他會違約，她要的就是這個。
皇甫瀚還沒那麽容易，被她忽悠過去。皇甫瀚冷眼看著她，“若是你輸了，又將如何？”
“我？”孟雪璿被他這一問愣了一下，她還真沒想過她會輸，心念一轉答道：“若是我輸了，我甘願留在王府為奴為婢，聽憑王爺差遣，侍奉王爺，並且絕不在王爺提起我大哥的事！當然，也包括我這條命。”
“你會為今天的言行付出代價。”皇甫瀚冷漠地看著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此刻精致的小臉透露著堅決，眼中忽然多了一絲玩味。
敢在本王麵前大言不慚，三年，希望你能活到那天。
“多謝王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