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算計
君王真放任不管,大殿下沈羿衡反而更放心,可惜,他只敢想想。不過,他還是很支持沈已臨和容意在一起。
遂,繼續寬慰君王,「容意乃桓家後人,只是生長環境差了少許。其塵要喜歡,堵不如疏,順其自然反而更好。」
「您也知道其塵性子犟,越勸,他勸反著來。還不如交給他自己處理。您也說了,其塵重情重義,救命恩人有困難,他出面幫助很正常。」
「您別太擔心,我回頭找其塵聊聊,勸他適可而止。」
桓家雖然是在君王手裡傾軋,但並非什麼禁忌話題,榮盛而衰,千古不曾改變的定理。
君王沈爻從不刻意去迴避桓家,他有帝國君王的氣度,敗者,只要他一日在位,一日不會允許桓家復起。
而桓酈等女流,由季家盯緊,再有內線盯緊,目前風平浪靜。
至於流著桓家血脈的容意、季燁、季妶三人,少年郎而已,他們對桓家並不感情,君王同樣放心。
懷疑容意會利用沈已臨去復興桓家,君王是絕不會相信。
故而,提到容意,君王神色淡淡,容意於他,僅僅是帝國普通子民,他還沒有小心眼裡派人除掉一個小姑娘。
沒有再聊容意,一個小姑娘罷了。
倒是季家……
君王由親衛保護上車,一道上車還有沈羿衡,車門關上,隱蔽性很好的車窗玻璃映著醫院正門,車內,君王隨口詢問長子,「知庭最近和季公孫女走近,你有意和季家聯姻?」
最近季家的小動作有點多,還想把容意接回季家,季北翼這隻老狐狸向來會打如意算盤,他想接容意回季家,絕不可能是看在幼子媳婦的面上。
無利不起早的老狐狸,怕是盯緊桓家血脈,讓利用桓家血脈,抬抬季家的地位。
很會打算。
可惜,老狐狸也有失手的時候,千算萬算,算漏了幼子妻室桓酈。
都說虎毒不食子,桓酈此女是個心狠的,對自己親生女兒下手毫不留情,讓他頗感意外。
君王的嘴角邊有了一抹高深莫測的淡笑,淺淺掛在嘴邊,讓斟酌回答的沈羿衡後背繃緊。
「季妶生來體弱,需要多加照應,知庭與季妶同校同班,又自幼認識,兩人有打小的情誼,方才走近許多。現在孩子們小,考慮是否聯姻,過早了點。」
他縱然有心,也不能讓君王瞧出。
如今他身邊已經有了應家,再多出一個季家,以君王多疑的性子,怕是要敲打知庭了。
面對長子解釋,君王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輕地叩了叩,冷硬君顏看不出什麼表情,極為寡淡,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解釋。
「知庭還小,會有更好選擇。而男女終歸有別,少太近,對女生名聲不好。今日我敲打你弟弟,也是為女生名聲著想。知庭那邊,你和你媳婦看緊點,小小年紀別惹出什麼風流債。」
「是。」沈羿衡連忙應下,心裡,悄然鬆口氣。
還好,沒有怪罪。
回到宮內,沈羿衡更便服之際,對正伺候的妻子應宜道:「知庭那邊晚上你打個電話給他,和季公孫女最近保持一點距離。」
應宜正在扣系鈕扣,聞言,手中動作不停,眉目溫婉的她沉著問道:「是不是君王說了什麼?」
「嗯,說知庭現在還小,以後會有更好選擇。」沈羿衡抬頭,好方便妻子為自己系鈕扣,又嘆道:「這些小事,近臣伺候便成,你啊,多休息,別操累。」
應宜抿唇淺笑,四十歲的她,身上有歲月洗滌過後的從容,賢靜從容,雍容華貴,「他們伺候再小心翼翼我也不放心,又不是什麼體力活,累不著。再說了,我也願意伺候。」
夫妻相處,除了一起共同面對困難之外,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是增進感情的方式。
除了增進感情之外,更重要是要讓對方習慣自己的存在,一旦養成習慣,想離也離不開了。
沈羿衡還是很喜歡妻子的溫婉,換完衣服,笑著摟住了妻子,「知庭心裡有成算,你和他說,他知道輕重。其塵那邊,你得出面搓合搓合,他和容意成了,對我,對知庭是件好事。」
容意現在在君王家,不是什麼秘密。
「我聽說那小姑娘還想進一校區,若真進了一校區,只怕……」應宜有顧忌,她可不想只比自己兒子大兩歲的小叔子,有一個很強大的枕邊人,「桓家血脈,還是小心為好。」
沈羿衡笑道:「正是她有桓家血脈,才更好搓合。換成其他出身普通的女子,君王不會同意。容意,正好。」
「她無依無靠,說是桓家後人卻是姓容,桓家後人是個虛殼子罷了。」
確實也是,說是桓家後人,卻是姓「容」。
應宜點頭,「好,明兒過去探病,我稍微問問。」
夫妻兩人細聲交流,倒是把沈已臨從頭到尾算計一遍,殊不知,這會兒的沈已臨也在不動聲色算計了在沈羿衡和君王。
醫院內,斐若現身,身邊還有顧無衣。
三人同處一室,整個病房都添了光彩,全是高顏值,看完這個看那個,特別洗眼。
可惜,如此顏值無人欣賞,閑雜人等一率不準靠近,元疾親自鎮守,連護士、醫生都不可以輕易靠近。
「您已經確認容意並非暗子?」顧無衣沉聲詢問,他和斐若還在暗裡調查,殿下這邊已經確認了?
沈已臨由躺成靠,老躺著,腰酸背疼。
示意斐若拿起放病床邊的一份文件,「君王的調整,你們看看。」
來自君王對容意的調查,連容意在哪家醫生降生都調查到一清二楚。裡面有一個很有趣的事,沈已臨靠枕著,懶洋洋地道:「君王對容意的突然改變很好奇,一場所車禍不僅改變一個人的品生、脾氣,連行事做風都發生變化,君王擔心容意有問題。」
如果容意是暗子,君王壓根不會擔心。
斐若認認真真看完君王的調查,和他們的調查沒有什麼出手,合上文件夾,淡道:「有沒有可能故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