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閉嘴

  數連聲的慘叫驚醒了好些昏昏入睡同學，眯著睡迷糊的雙眼往過道方向看一眼。


  只看了一眼，便失去興趣。


  容意，一個無聊、膽小，說話永遠低著頭，沒有一點自信的軟麵糰，三歲小孩都可以欺負的那種。


  她故意踢傷伍彤螢的腿？


  怎麼可能！


  女生當中，就算伍彤螢欺負容意最狠。


  伍彤螢敢伸腿絆容意，還不是料定容意就算被她絆到摔了個四腳天，也絕不敢說出來。


  誰知道，今天容意反抗了。


  坐在最裡面的女生見到自己的好友反被容意踹到慘哭，生氣了.

  站起來，義正言辭指責頭也不回，低頭一邊扎頭髮，一邊往前面快步走的容意，「容意，你太過份了！為什麼故意踢彤螢！你給彤螢道歉！」


  伍彤螢的慘叫聲這會兒更大了，聲音都大到蓋過肩關節被卸的男生。


  容意都沒有時間搭理，她好不容易活著回來，可不想再碰到翻車。


  道歉？呵，不會，從今往後，若非她錯之外，絕不會向任何人道歉！


  容意的充耳不聞讓這名站起來的女生氣急敗壞，容意這個窩囊廢物，竟然無視自己！


  成，那就讓老師出面收拾她。


  女生馬上向前排老師告狀，「符老師，容意剛才故意踢傷伍彤螢的腿，您快過來看看，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容意踢傷。還有，她把饒旭的胳膊也扭傷了！」


  惡人倒先告狀了，容意冷笑。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現在的自己可真他M窩囊！


  有時候回想起來，都忍不住想煽自己兩巴掌，活那麼窩囊，活該被人欺負！


  自己氣自己，本就不結實的橡皮筋「啪」一個聲扯斷，這下可好，窮到連個頭筋都沒了。


  這會兒，容意已走到符老師的座位後面。


  而符老師本來不想管小女生之間的小打小鬧，再有，他並不相信班裡出了名的老實人容意會欺負同學。


  見女生鬧騰厲害，符老師解開安全帶站起身，猛地容意就站自己身後，愣了幾秒后，符老師沉道：「容意，回座位坐好！」


  自己剛說完都要坐好不許鬧騰，轉眼，容意就站在他身後，顯然，容意是把他的話當面耳邊風了。


  沒有了頭筋，容意放棄扎頭髮，視線透過厚重留海看了眼符老師，眼神有些冰冷。


  眼神過於冰冷，容意又是站符老師面前，竟盯到符老師心口都「咯噔」了下。


  符老師是臨時過來的數學代課老師，向來不太管班裡紀律，看到容意被同學欺負，向來無視。容意忍無可忍找過他兩回，結果反被批評：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不應該反省為什麼只找你麻煩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檢討自己有沒有做好！

  後來，容意再也沒有找過老師，每天默默忍受被同學欺負，直到高中畢業。


  冷冷看了一眼，容意什麼都沒有說，直徑走到司機面前，低聲道：「叔叔，我剛才在後面聽到車子下面發現奇怪聲音，您要……」


  話還沒有說完，身後傳來符老師氣惱的聲音，「容意，我數一、二、三，馬上給我回去坐好！」


  「閉嘴！」容意擰了眉頭，扭頭，眼神更為冰冷看過去，「不想死，就給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