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萬事有我
葉尊這一問不是無的放矢，根據記憶，葉尊知道曹家也是在那場世界大戰以後才在梅國逐漸發展起來，時間正好對的上。
曹清歌也沒有隱瞞，說道：「你想的沒錯，我們曹家也確實和華夏的曹家有牽連，但我們的情況跟其他的世家有所不同，其他的世家都是家中商議過後，挑出一條支脈去海外經營，我們曹家恰好相反，出走梅國的才是曹家正宗嫡脈。至於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曹家嫡脈遠離故土，我就不得而知了，爺爺從沒有跟我說過，也不曾傳授給我們所謂的古武。」
「讓家族分支走出國門，這是為什麼呢？」葉尊問道。
「應該是那個特定的時期，這些世家對未來都很迷茫，給自己留條後路吧，」曹清歌說道。
「那王木端這麼高調的回到華夏，又是為何？」葉尊繼續追問。
曹清歌想了想，「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王家青黃不接，需要年輕一輩的掌舵人吧？」
葉尊饒有興趣的盯著曹清歌，「跟你家一樣？」
曹清歌眼中泛起漣漪，「若是能選，我也想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不用操心，不用為家族未來考慮。可老天爺不給我這樣的機會，我爸這一代，只出了我爸這麼一個能挑大樑的嫡系，可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就失蹤了，音訊全無，曹家傾盡全力也沒能查到蛛絲馬跡。到了我這一代，更是各個廢物，爺爺讓我出任曹氏總裁的時候近乎哀求，我沒辦法拒絕。」
葉尊說道：「這是你爺爺想不開，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長盛不衰，無論是王朝還是家族，有興就有衰，有草根崛起，就一定有高位墜落。大廈將傾就一定要找出力挽狂瀾之人？那你的人生是你的還是曹家的？更何況，按你說的，曹家人已經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色，這樣的一群人值得去拯救嗎？犧牲如此優秀的你，換一群廢物混吃等死？」他越說越氣。
曹清歌沒想到葉尊看的如此透徹，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接話，這些她何嘗沒有想過，可是有些事情她還不能說，有些苦衷她還不能倒。
葉尊看曹清歌沒有說話，繼續道：「就算你幫曹家度過了二三十年的光景，然後呢？指望現在這些曹家人的後代能挑大樑？這不是自己騙自己嗎？到時候曹家還是衰敗的結果，早二十年和晚二十年有差別？」
「別說了！」曹清歌頹然的道。
「或許你爺爺已經想好后招了，你不是還有暖暖嗎？二十年，暖暖應該可以繼續被曹家利用了吧？」葉尊毫不留情的一針見血，不等曹清歌反駁，葉尊斬釘截鐵的道：「我告訴你，不可能！我的女兒絕對不會用自己的人生去換一群蛀蟲的錦衣玉食！」
曹清歌被葉尊把所有的傷口撕開，連一直不敢去想的未來，也都一同撕開，一時間呆若木雞，眼中儘是痛苦。
葉尊看當頭棒喝的效果有了，便換了語調，嗓音低沉下來，「無論是你的人生還是暖暖的人生都不該是這樣的，想聽我的建議嗎？」
「你說，」叱吒商場不曾頹喪的曹清歌，此刻有些六神無主。
「分家，」葉尊冷靜的道：「只有分家，曹家才可能有未來。」
「他們會願意？把穩定收入變成一鎚子買賣，誰會願意？」曹清歌說道。
「這就看你的態度了，給你爺爺兩條路，一條是你脫離曹家，再不過問曹家的事情，一條是一次性買斷你那些親戚長輩手中的股份，讓曹氏集團徹底由你一人掌控，獨立運作。」葉尊眼中閃著睿智的光。
「我可以坐到你身邊嗎？」向來堅強果斷的曹清歌，破天荒的展露柔弱。
葉尊展開手臂，「求之不得。」
曹清歌坐過去，身體有些僵硬的把頭枕在葉尊的肩膀，她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般，渴望一個男人的懷抱，葉尊輕輕的攬住她的肩頭。
良久，曹清歌才放鬆身體，幽幽的道：「你說的沒錯，其實是我一直在逃避，我不想把自己置於那樣的境地。可事實上，我已經身陷在這攤泥濘中。」
雖然溫香軟玉在懷，可葉尊還沒有能力把握細膩的情感，他更多的是在模仿記憶中的電視劇橋段，當自己的女人需要依靠的時候，就給她依靠，但這麼做的動機和後續，他就不甚明了了。
曹清歌看葉尊並沒有說什麼，繼續說道：「我這次回去，就跟爺爺深談一次，就按你說的做。你放心，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把暖暖搭進去，暖暖的人生只有她自己可以掌控。」
葉尊此刻比曹清歌還要緊張，只是他以金丹初期的實力對身體機能的控制力已經登峰造極，連心跳都可以隨心所欲，所以看似他是放鬆的狀態，實際上他內心正倍感焦灼，他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做。
就在這個當口，葉尊覺察曹暖暖醒了，爸爸的小棉襖名不虛傳。
曹暖暖推開卧室的門，迷迷糊糊的看向爸爸媽媽，「媽媽，我想噓噓。」
「啊，」曹清歌哪裡會想到這個時候女兒會冒出來，觸電似的離開葉尊的懷抱，走到女兒跟前時，已是滿面羞紅，「媽媽帶你去。」
曹暖暖半夢半醒的狀態，根本沒有察覺什麼不對，任由曹清歌拉著去洗手間。
葉尊把剛剛摟住曹清歌肩頭的手湊到鼻尖聞聞，還殘留著曹清歌幽幽的體香。
曹清歌領著方便完的女兒走回卧室門口，沖葉尊無聲的說道：「我去睡了。」
葉尊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道：「萬事有我在，你不是沒有退路，你還有我和暖暖。」
這句模仿自電影橋段的話讓曹清歌心跳漏了一拍，直到和女兒重新躺回床上，她都還在回味。
此刻，曹清歌卻在心中默默的想著，有依靠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