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老大？不好使！
如果說那個開槍想要殺死袁戰的青年，來去如風，瀟灑自如的話，那麽袁戰就可以說是狼狽不堪，失魂落魄。
袁戰從出道開始，雖然經曆的戰鬥也不少了，但是從來都沒有遇到今天這樣的場景，一言不發，抬手就幹，根本就不給你說話的機會，一切的目標就是為了幹死你。
你也不用在這跟他瞎BB，出手就見血，動則如雷霆萬鈞，果斷狠辣。
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巧合的話，袁戰絕對是走不出這個辦公室，必然是要死在青年的手下，這是可以預料的。
說來，袁戰有點感謝那個律師了，是他救了自己一命，從而有機會逃離，並且選對了方向，看到了警車。
他能夠從青年的手中有驚無險的逃脫，除了他自身過硬的身體素質和常年保持著謹慎警惕的本能以外，也是有著今天晚上發生命案存在的巧合，如果放在其他的時候，今天憑借那個青年的素質，袁戰今天晚上絕對是逃脫不了的。
所以說，有時候人的命運真的很是奇妙無比，你不相信也不行。
就像是吳思一樣，他不過就是想要裝一下逼，可是沒有想到，最後這個牛逼沒有裝明白，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了。
而孟飛和益達卻不是為了裝逼，而是他們一直都是牛逼慣了，所以，在他們的思維裏麵，吳思就是一個隨意揉捏的小角色，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實給了他們一個大嘴巴，而且還是一個刻骨銘心，這輩子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教訓。
也正是因為今天晚上的事情，導致後來孟飛的性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他雖然是做了一些後手，已經意識到防患於未然的重要性，但是一些脾氣和行事風格還是沒有徹底轉變過來，依然還是習慣前呼後擁的，與朋友相聚也都是不在乎別人是否看見。
因為在他的意識裏麵，在古城他已經是觸頂級別的人物，所有人見到他孟飛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畢恭畢敬，誰也不會沒事找他麻煩。
遇到找麻煩的人，此時的孟飛已經不需要自己動手了，身邊的朋友就會幫著把所有的麻煩給解決了。
可是，那都是因為沒有涉及到生死問題上麵，到了生死關鍵的時刻，誰也沒有自己能夠靠得住。
除了自己和自己的兄弟以外，想要依靠其他人，那都是癡人說夢，就像是前麵說過的那樣，在這個時候，隻要不是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的人，就算是朋友了。
袁戰離開盛唐，得到救助之後，跟著巡邏公仆就轉去醫院裏麵治療了，同時也要配合公仆錄口供。
而青年離開之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誰的人，但是袁戰在錄口供的時候，卻是一口咬定，這一定是孟飛安排的，因為吳思是他的人，益達就是因為吳思死的，所以，袁戰心裏已經十分肯定了，這件事情除了孟飛，沒有第二個人選。
但是，話可以隨便說，可是沒有證據那就是胡扯，公仆不可能靠著一個人的推測去斷案子，可是卻可以找到孟飛進行正常的詢問。
等到公仆拿著口供回去，想要聯係孟飛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今天晚上發生在嘎嘎夜總會的槍擊案的罪犯嫌疑人，好像是也叫作孟飛。
這麽一看，當時局裏直接就把兩個案子並案處理了，直接當做一件案子進行偵破了。
……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市局譚龍的辦公室裏麵，此時煙灰缸裏麵滿滿的都是煙頭，屋裏也是煙霧繚繞，進去之後都能嗆得人流眼淚。
譚龍一臉的疲憊和無奈的看著桌子上麵的固定電話和自己的私人手機，這一晚上，從案件開始，陸續的有電話打了進來，但是他一個都沒有接通，因為他知道，這些電話沒有其他的事情，全部都是來求情的，來求他這個一把，能夠網開一麵。
可是，譚龍認為，如果今天這樣的案子，自己都能夠輕易地翻開，不去深究，那麽不僅對不起自己身上的這身皮，還對不起自己頭頂上麵的警徽，已經當初在國旗下麵莊嚴無比的發出的誓言。
譚龍目光看著前方，瞬間記憶回到當初自己剛剛大學畢業進入隊裏的時，麵對著國旗發下誓言的聲音：“我誌願成為人民公仆，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仆事業…………”
聲音洪亮，表情嚴肅，內心莊嚴。
可是，隨著進入體製內的時間越長，經曆的事情越來越多，他知道的事情和規則也越來越多。
每一個行業都有著大家共同遵守的規則，否則的話，你就會寸步難行，邊緣化。
他不是那種清高遺世獨立的人，所以，他遇到了一個老大，萬寶的爹，也是現在古城市的一把。
譚龍都不記得自己的底線因為戰隊之後，被突破了多少次，一次次的突破自己的底線，但是為了能夠做點事情，他隻能是一點點的忍耐著，他為了發泄一下心中的憤怒，不知道多少次夜深人靜的時候，發出不甘心的怒吼。
幸好，經過二十多年的努力和忍耐，他的老大走到了古城的頂端，而他也有幸成為了古城市局的一把，手裏掌握了一些權力，這個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堅持本心，為了古城市的人民做一些事情了。
但是，沒有想到，他剛上任，頂著巨大的壓力，連續一個月內，三次命案發生，還都是槍擊案件，這是明晃晃的對著他發來了挑戰，麵對這種情況，譚龍真的是已經忍無可忍了，是法律已經不具備威懾力了，還是人們已經忘記了這個國家還有法律的存在……
“滴玲玲……”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譚龍的思考，把他從怔怔的出神之中喚醒，同時譚龍看著手機上麵顯示的名字，頓時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別的電話，他都可以不接，但是這個電話，他必須接。
譚龍此時突然坐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身上穿著的警服，同時把風紀扣也都一絲不苟的扣上，同時還把放在桌子邊上的警帽戴上，並且還伸手摸了一下警帽上麵的警徽，隨後才拿起電話，聲音平淡無波的接通之後，開口淡淡的說道：“喂，老大！”
“嗬嗬，小譚上班挺早啊，最近怎麽樣？”手機裏麵傳來一個中年人平和的聲音，如同與他聊家常一樣的開口詢問道。
“老大，最近古城市一個月內連續三次爆發槍擊殺人案件，我坐在這個位置上麵，麵對這樣窮凶極惡的罪犯，說實話壓力很大，如同坐在火焰山一樣的，烤得慌啊！”譚龍筆直的身子，如同一顆紮根於岩石之中的鬆鼠一般，挺拔筆直堅韌，對著電話一字一句，嚴肅無比的說道。
“小譚，你跟隨我的時間也比較長了。當初我記得你跟我的時候，年級好像還很年輕，現在你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你應該適當的提拔提拔一些年輕人，給年輕人一些機會，他們多一些曆練的機會。而你則可以負責大局觀，把控好方向。有些事情呢，不是真的較真就能有結果的，剛鬆鬆手的時候就鬆鬆手，既是給自己放鬆，也是讓大家都方便一些。”電話裏麵的聲音，透著疲憊的緩緩說道，而所說出的話，也並不是那麽委婉，甚至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明顯聽出，他給老賀正在灌入一種消極的思想，但這種思想，隻有非常親密的上下級，才會在談話中暴漏出來。
“……老大！”譚龍雖然知道這個時候老大給他打電話或許會有這方麵的訴求，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毫不遮掩的就這麽說出來了。
“龍湖集團你聽說過嗎？我說的不是古城的龍湖集團，而是京城的龍湖集團！”譚龍的老大再次開口問道。
“聽過一些！”譚龍沉默了一下之後，才緩緩的說道。他確實聽說過，而且是昨天晚上剛剛聽說的。
“今天這個龍湖集團給我打電話，說是想給你們，捐贈一批新車和訓練器材，總金額一千萬到兩千萬，具體數字，你們可以跟他協商，快過年了，也該給咱們前線的同誌一些獎勵了，嗬嗬！！”電話裏麵的聲音淡笑著說道。
“獎勵應該到什麽程度呢？”譚龍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
“比杠下低一點就行唄，具體發放獎勵，我建議你參考最近十五年的曆年獎勵發放，新穎一點，魄力放大一點！！嗬嗬！”電話裏麵的聲音說出了條件。
“……老大，我問你一句話！！”譚龍聽完之後沉默了好久，突兀的咬牙問道。
“嗯，你說！”電話裏的聲音愣了一下，語氣有點僵的答應了一聲。
“如果，今天我答應了！古城所有撈偏門的還怕我麽？？而我又會怕誰？？”譚龍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咬牙問道。
“小譚，當副局和當正局的區別是，一個為自己考慮，另一個為整個係統考慮，你是一個合格的副局，或者說一個鬥誌昂揚的警員，但你不一定是一個稱職的正局，這個不是為了杜絕犯罪，是為了震懾犯罪，你自己考慮吧，我還有個會，回頭在聊吧！！”說完電話裏的聲音直接掛斷了電話。
譚龍疲憊的坐在辦公桌上，望著眼前的電話，默然無語，心中無比複雜，他的前途是老大給的，如今前途有了，老大卻不是老大了……
這不是忘恩負義，隻是每個人堅守的底線不同而已……